程竹本想拒絕的，但是想到她是韓寧的媽媽，她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遲早都要跟她打交道的，就去了。

去之前，還給韓寧打了通電話。

韓寧正在營救范彬，手機開了靜音，並沒聽到。

「估計是在忙。」程竹也沒多想。

韓寧變態是變態了點，但是不花心，她倒是不擔心他背著她在外面亂來。

估計是在忙范家的事情。

因為要給韓媽一個好印象，程竹特別打扮了一下。

上身一件藍色毛衣，下面一條灰色褲子，知性又優雅，還很保暖。

下了車時，她裹了件灰色的大衣。

小小的雪花，落了下來。

等她走到門口的時候，她的頭髮上和肩膀上，已經鋪了一層白。

甩甩頭髮，脫下大衣，程竹推門走了進去。

韓媽坐在椅子里，她的膝蓋上，蓋著毯子，老態畢現，臉上還帶著幾分病容。

程竹心裡有點內疚，說起來，她只是個一心為兒子著想的母親。

雖然對她有惡意，但是為的是兒子好。

「伯母。」程竹恭敬的喊了一聲。

「坐。」韓媽的眼皮撩起。

程竹雙手放在膝蓋上，端坐得如同小學生一樣。

「我知道，一直是小寧纏著你。」韓媽慢悠悠的說道。

「那你還……」

「還反對你們在一起是不是？」韓媽把她後面的話說了出來。

程竹沒有說話，不過臉上的表情出賣了她。

「他曾經挨過你一刀，一槍，韓家因為你，遭受到大動蕩，差點被滅族，可哪怕是這樣，他還是要跟你在一起，你說我怎麼可能同意？」

誰知道，這樣的事情，會不會再來一次？

「韓家，再也經受不住再一次的打擊了。」

程竹臉色一白。

過去的事情，她不想說誰對誰錯。

也不願意辯解什麼。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我不相信你，我也不允許你再一次傷害他。」

程竹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

而這種預感，很快就成真。

韓媽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把刀。

她把刀柄塞到程竹的手裡，雙手抓住她的手，捅向自己。

程竹瞳孔睜大，因為害怕，瞳孔劇烈收縮。

溫熱的鮮血，灑滿她的手，染紅她的前胸。

韓媽看著她，笑得得意。

當她成為殺他母親的兇手，看她還怎麼嫁給韓寧。

娶一個殺母仇人，韓寧和她，都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韓寧不介意，她也受不了。

「來人，快來人。」程竹大聲的哭喊著，因為過度惶恐而嘶啞的嗓音，在屋子裡回蕩。

喧嘩聲，很快在周圍響起。

程竹被人推到一邊。

她眼睜睜的看著韓媽被人抬上車，自己被人推上車，麻木的跟到醫院。

醫生，早在醫院等候，韓媽一到，就被送入手術室。

程竹跟所有人，等在手術室外。

「跪下。」一個族老，橫眉怒對程竹。

程竹聽話的跪下來。

「手術室的門什麼時候開，你就什麼時候起來。」

程竹沒說話，垂著腦袋跪著。

在她跪得膝蓋疼的時候，走廊里傳來腳步聲，接著，眼底下就多了一雙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