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把毒給壓制住了，暫時不會發作，只是損壞了一部分的腦部神經，導致他腦子不清醒……」

眼見一大竄的名詞又要從沈錫容的嘴裡說出，夏向暖頭大的打斷他，「你只要告訴我，怎樣才能治好他就可以了。」

「解藥，否則現在解除，他又處於痛苦中。」

言之就是，要麼讓他傻，要麼讓他疼。

「沒有別的選擇了嗎？」

「沒有。」

「持續多久？」

「不知道。」

誰都沒實驗過，唐雲謙就是個小白鼠，至於能維持多久，還有沒有別的併發症，誰都說不準。

變傻之後的唐雲謙，不動也不說話，就安靜的坐著，像一根木頭一樣。

讓他吃飯也不吃，洗澡也不洗，連覺也不睡。

就睜著眼睛，坐在床上。

夏向暖喂他吃飯，他嘴巴緊閉，讓他睡覺，他就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看著她。

兩天之後，唐雲謙整個人就憔悴了許多，眼底下一個大大的黑眼圈。

而夏向暖，比他更嚴重，整個人還瘦了一大圈。

「能不能幫他解除一點。」溫沐陽說道。

這樣下去，唐雲謙遲早沒命的。

夏向暖恐怕比他好不到哪裡去。

「再試試這個吧。」這幾天，沈錫容又研究出了新的葯。

他現在完全把唐雲謙當成了小白鼠。

新的葯下去，沒什麼用。

唐雲謙依舊是老樣子。

「阿謙，吃飯了。」夏向暖把飯夾到他的嘴邊。

清澈見底的眼神看著她，就是不張嘴。

夏向暖如教導孩子一樣教導他，「張嘴，啊。」

唐雲謙依舊一動不動的看著她。

夏向暖去捏他的下巴，捏疼了唐雲謙也不喊，只是皺起眉頭，目光兇狠的看著她。

「張嘴，吃飯。」夏向暖去掰他的嘴。

唐雲謙不為所動，嘴巴緊閉。

「你聽不聽得懂我說話的啊，吃飯，懂嗎？」夏向暖打他，淚水，一滴滴的從她眼眶裡冒出來。

可惜，他再也不會為她溫柔的擦去了。

他只是很冷漠的看著她。

在夏向暖的指甲不小心把他的嘴角弄出血之後，唐雲謙終於生氣了。

他狠狠的把她推開。

夏向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她獃獃的看著他。

唐雲謙的臉上依舊沒什麼情緒，夏向暖卻從他的眼裡看到了厭惡。

他厭惡她。

他居然厭惡她。

夏向暖趴在地上，渾身散發著無力感。

溫沐陽跟沈錫容討論回來時，就看到這幅畫面。

「起來。」他抓著夏向暖的手臂，有些粗魯的把她拽起來。

夏向暖眼眶紅紅的，溫沐陽幫她把眼淚擦乾，「哭什麼？」

夏向暖看著唐雲謙，他動都不動的坐著，如木偶一般，無喜無悲，不說話也無動作。

他怎麼變成這樣的啊。

溫沐陽朝沈錫容遞個眼神。

沈錫容又給唐雲謙打了一針。

這回唐雲謙終於有動作了。

他的目光，從地上的飯，碎掉的碗，移到夏向暖的臉上。

「夏？」他試探著喊了一聲。

夏向暖轉頭，趴在溫沐陽懷裡哭出來。

她想，她真是被他寵壞了，他不過是認不出她而已，怎麼就覺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