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程竹站在了夏向暖這邊。

至於爸媽，大不了她跟他們一起去好了。

到地府里，再盡女兒的孝心跟義務。

夏向暖瞳孔睜大，劇烈的收縮，臉上的血色瞬間褪下去。

她獃獃的看著手邊的白開水。

「暖暖。」程竹擔憂的看著她，「韓寧在看你。」

幾乎一秒不用，夏向暖就恢復正常，眼神卻沒有從白開水上移開。

「算……」程竹剛想把水移走，夏向暖卻快她一步的把水拿了起來。

「暖暖。」程竹低呼。

她知道她在做什麼嗎？

「毒藥是沈錫容給你的那些嗎？會不會馬上斃命？」夏向暖微笑著問道。

「不會……」

程竹話未說完，夏向暖就朝溫沐陽走過去。

她手抖得厲害，水濺出了幾滴。

在靠近溫沐陽的時候，她卻冷靜下來。

「喝了。」她把水放到溫沐陽手邊，小臉冰涼。

「一定要？」溫沐陽撩起眼皮，眸色深沉的看著她。

夏向暖點點頭，「一定要。」

「你希望的，哪怕是毒藥，我也喝。」溫沐陽把水咕嚕咕嚕的往嘴裡灌。

早就知道她心裡沒他的位置了，可是真的面對時，心還是忍不住會疼。

果然，一切都是他在強求。

可哪怕是強求，都想把她留在身邊。

喝到一半的時候，夏向暖把水搶過來，「夠了，喝太多不好，吃點東西吧。」

她像沒事人一樣往回走，好像真的只是提醒他吃飯時喝一下水而已。

沈錫容看了溫沐陽一眼，眉間起了淺淺的褶子。

任務成功，程竹陪夏向暖吃了點東西就離開了。

一時間，餐廳只剩下三人。

夏向暖把杯子里剩下的水喝完，才朝溫沐陽走過去，「讓阿容幫你看看。」

溫沐陽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原本英俊的臉失去了美感，「我以為你一點都不在意了。」

「別鬧了，趕緊讓阿容幫你看看。」夏向暖去抓他的手。

這是她回來之後，第一次主動朝他伸出手，溫沐陽卻一點開心都沒有。

他不動聲色的避開，「你還在意我的死活嗎？你恨不得我早點死，這樣你就能擺脫我了是不是？」

「你早就知道了？」夏向暖陡然反應過來，隨後瞭然一笑。

也是，他那麼聰明，她行為那麼反常，他稍微一猜就能猜到了。

怪不得會說那句話。

「你還希望我死得不明不白的？」溫沐陽冷笑。

「別鬧了，讓阿容給你看看。」夏向暖再次去抓溫沐陽的手，「有他在，你不會死的。」

「你肯定希望我死的吧？我死了，你就解脫了，你心裡是不是這樣想的？」溫沐陽黑色的眼眸很深邃，裡面蕩漾著比海還深的深情。

夏向暖卻無心感動，「都什麼時候了？還在說這個？先讓阿容看看有沒有事。」

「不必了，如你所願吧。」溫沐陽拿起桌上的酒瓶子，就要往自己頭上砸去。

「你瘋了。」夏向暖奪過他手中的瓶子。

「是，我瘋了，早在你不愛我的那天我就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