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竹介意的不是這個，她介意的是，他不僅毀了她，還毀了夏向暖。

怪不得夏向暖那麼絕望。

她當時得多痛苦啊。

程竹根本無法想象，她赤紅著眼，朝韓寧罵道，「魔鬼，你這個魔鬼。」

「我以後不碰她了。」韓寧朝她靠近。

程竹下意識的後退一步，韓寧眉眼上覆蓋了一層淡淡的慍色，他上前一大步，把程竹攬在懷裡，「別忘了你今天來這裡的目的，你是希望保夏向暖還是你爸媽，可都在你一念之間。」

他用只有兩人聽到的聲音道。

程竹瞬間安靜下來。

夏向暖把程竹從韓寧懷裡拉出來，她把她護在身後，神色冷厲，「你嚇到她了。」

「那我嚇你？」韓寧的手朝她伸過去，還沒碰到她，就被抓住。

接著，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

光是聽聲音，夏向暖都能想象得到有多疼。

她下意識的轉身捂住程竹的耳朵。

程竹不像她，沒看過太多血腥的畫面，她也不希望她看到。

她這輩子經歷過最大的挫折，應該是韓寧強上她的事。

而那些，都是她帶給她的。

她沒有保護好她。

夏向暖的動作，讓程竹紅了眼，她一下抱住她，「暖暖，暖暖。」

「是不是嚇到了？沒事，不要怕。」夏向暖誤會了。

程竹心生愧疚，多好的夏向暖，她怎麼能那樣做？怎麼可以？

但是不那樣做，她爸媽又怎麼辦？

在程竹拿不定主意的時候，夏向暖帶著她坐回了餐桌，「我們吃我們的，讓他們繼續打。」

「這樣可以嗎？」程竹不確定的問。

聽著拳頭打在身體上的沉悶聲，夏向暖看了沈錫容一眼。

還不趕緊去拉架，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要修仙？

似乎是察覺到夏向暖的不滿，沈錫容終於慢條斯理的站起來，拉住打得難分難解的兩人。

「再這樣打下去，除了消耗彼此的體力之外，沒有任何的用處，不如約個時間，來一場生死戰？」沈錫容慢條斯理的說道。

他們哪次不是在生死戰？

只是對方死了，都對自己沒好處。

換言之，就是還沒到死的時候，畢竟現在誰都沒能力掌控全局。

其中一人一死，國內就會大亂，到時反倒惹來外患。

當然，最主要是，也沒找到合適的，有能力的人接替那個位置。

想要改朝換代，哪裡是那麼容易的？

所有的王位，底下都鋪滿了白骨跟鮮血。

溫沐陽跟韓寧住了手，韓寧身上的傷更重一點，不過他彷彿感覺不到一樣，臉上帶著欠揍的笑容。

溫沐陽恰巧相反，他的眉宇間覆蓋著一層黑氣，整個人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程竹看了兩人一眼，把在夏向暖來之前就倒好的水，推到了夏向暖面前，「暖暖，韓寧讓你把這杯下了毒藥的水給溫沐陽喝了，他要是不喝，他就讓我爸媽喝下。」

程竹的臉上出現痛苦，「他讓你端過去，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偷偷的把事情告訴你，你做決定吧，無論你怎麼做，我都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