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著她，不過是因為我欠了她一條命而已，我已經把她送走了，你放心，她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我們的生活里了。」

「誰知道你有沒有騙我？」

「跟我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他這次一定可以做到。

「可是我真的不想再跟你了。」

「恐怕你沒得選擇。」溫沐陽笑得邪氣。

無論她想不想，她都得留在他身邊。

他是不會放手的，死也不放！

「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夏向暖深呼吸一口氣，強忍住要罵人的衝動說道。

「沒有你，我活著更沒意思。」

「那你怎麼不去死？」

夏向暖沒想到，自己會說出這麼惡毒的話語。

溫沐陽錯愕的看著她，眼裡滿是受傷，「你希望我去死？」

「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愛我嗎？那我走了那麼久，你為什麼還活得好好的？」

說白了，他不過是不夠愛她而已。

「我想過跟你一起走的，但是爸的冤屈沒有洗清，我不能走，後來洗清了，我又想著，這樣痛苦的活著，是不是對我最好的懲罰。」溫沐陽把頭埋在她的胸口，聽著她的心跳聲，心裡的疼痛終於得以緩解。

「你給我起來。」夏向暖推了推他。

趁機揩油，沒有這麼流氓的。

溫沐陽紋絲不動，「暖暖，你是不是就這麼恨我？」

「是啊。」夏向暖笑著回答。

她的眉目，充滿了笑意，明媚的水眸，波光粼粼，清澈見底，倒映著他的身影。

他一眼可以看到她的眼底，彷彿能一眼就洞悉她的內心，可是仔細看又什麼都沒有。

溫沐陽感覺到了挫敗，他掏出手槍，把槍口對準自己，「你真的希望我按下去嗎？」

「是啊，你敢嗎？」

夏向暖篤定，他不會的。

他怎麼會去死呢？

怎麼可能會去死？

但是他就去了。

消音槍穿過他胸膛的那一刻，夏向暖聽到了血管裂開的聲音。

血液，染紅了她全身，她獃獃的接住倒下的他。

溫熱的血，灑在她的胸口上和手上，她卻覺得渾身冰冷。

「暖暖，原諒我。」溫沐陽捧著她的臉，眼裡的冰冷裂開，露出裡面的深情。

「我讓阿謙過來，他肯定能救你的。」夏向暖顫抖著手去摸他的手機。

她的手機，早就被他沒收了。

還沒摸到，就被他抓住了手，「不要找他。」

他討厭他，非常討厭。

「他跟我搶你。」他像個孩子一樣控訴，「你要跟他走。」

他知道，他做了錯事，所以她總是千方百計的想離開他。

「我不準，不准你走，你呆在我身邊，陪著我好不好？」

沒有她的日子，實在是太寂寞了，彷彿一潭死水，一點樂趣都沒有。

他找不到活下去的希望。

整個人生都是灰暗的。

「都要死了你還記掛著這些。」夏向暖手捂住他的胸口。

怎麼這麼多血啊，怎麼止都止不住。

怎麼辦啊。

「你還沒跟我說，你原諒我了。」溫沐陽非常執著的要一個答案。

「去醫院，馬上去醫院。」夏向暖根本不想理他，沖前頭開車的士兵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