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沐陽寧願她揭斯底里的跟他喊。

「除了你身邊，我哪都不去。」

「你拋下過我好幾次，在蜜月的時候，你應該就是去找她吧，其實你不必這樣，只要你說，我不會糾纏你的。」

在夏向暖說話的時候，沈錫容把酒精擦到她的手指上，她疼得眉頭皺了一下，卻沒有喊出聲。

要不是汗珠大滴的從她額頭往下滑，溫沐陽真以為她不會疼。

溫沐陽第一次感覺到詞窮，他有些局促不安，「之前是我錯了，我保證，再也沒有下次了。」

「男人的保證通常都是哄女孩的鬼話。」聽過了就過了，別太當真。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夏向暖閉上了眼睛。

溫沐陽嘴張了張，偏偏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最後沉默的站在一邊，當成了隱形人。

沈錫容幫她把手指接上，後面打了麻醉，夏向暖感覺不到疼，只是兩隻手，都被裹得厚厚的，宛如豬蹄。

「好了，只要注意不碰到它，過段時間就好了，只是可能沒有以前那樣靈活。」沈錫容語氣有點沉痛。

夏向暖的手指其實很漂亮，軟弱無骨，潔白無瑕，仿若上等的藝術品。

而這麼一折，全都毀了。

「沒有辦法嗎？」溫沐陽深沉的雙眸颳起颶風，瞬間波濤洶湧。

「沒有。」

動過手術的，始終無法比得上原裝的。

這是亘古不變的道理，就像再完美的手術，都會在身上留下一道疤痕一樣。

溫沐陽的身子輕微晃了晃，平靜無波的面具裂開，露出最裡面的悲傷。

他蹲在夏向暖跟前，把手放在她的膝蓋上，一遍遍的說著對不起。

「如果你真的覺得對不起我的話，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了。」

她是真的不想再見到他。

「每看到你一次，我就想到你拋棄我跑到別的女人身邊去的事情一次，我就會痛苦一遍。」夏向暖聲音比窗外的夜風還要寂寥。

「還是你就這麼恨我，所以讓我疼了一遍又一遍？」

她想，她沒有得罪過他吧？他沒有必要這樣報復她。

「留在我身邊就這麼讓你痛苦？」

「是。」

溫沐陽身軀僵硬，胸口難過得要窒息。

「暖暖。」接到消息的安默，跑了進來。

見到他的一瞬間，夏向暖淚如雨下，她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痛苦，悲傷，全都哭出來。

「哥，我想走，帶我走好不好？」

她不想再留在這裡，不要再留在這裡。

她會死的。

「好，我帶你走。」安默二話不說抱起她。

溫沐陽攔在他的面前，「沒有我的允許，誰敢帶走她？」

「暖暖，外面不安全，韓寧沒死，你留在這裡好不好。」

「可是在你身邊我也不安寧啊。」

韓寧留給她的是噩夢，而他，則是把噩夢加深。

無論在韓寧那還是在他那，她都無法安睡。

「而且在我哥那，我做噩夢他也不會拋下我。」

安默沒有女朋友，也沒有前女友，連***都沒有，他隨叫隨到。

她不需要他了，又可以讓他走。

溫沐陽覺得有一隻手在捏他的心，疼得他連知覺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