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這句話時，溫沐陽心頭一松，感覺卸下了背了許久的沉甸甸的包袱一樣。

他不是拖泥帶水的人，認定了的人或者事情，從來不輕易更改。

之前的猶豫，不過是沒看清自己的心而已。

「我能問問，為什麼是她嗎？」丁菲眼裡泛起水光。

為什麼是她啊。

最開始注意到夏向暖，是因為她那一腔孤勇，實在是像極了她。

飛蛾撲火，義無反顧。

就算撞了南牆也不回頭。

不死不休一樣。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停留在她的身上。

不知道是誰說的，所有的深愛，都是從感興趣開始的。

不知不覺，他就把她放心裡了，到現在，已經無法捨棄了。

「這麼說來，她只是個替代品是嗎？」丁菲追問。

「一開始或許是，但現在不是。」溫沐陽不喜歡別人那樣說夏向暖，哪怕是丁菲也不成，他的眉間，帶了很明顯的不悅，身上更是散發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息。

從今天開始，丁菲只是一個他曾經虧欠的人而已，再也不是其她的。

這種感覺，讓他十分的輕鬆。

「我還有事，先走了。」溫沐陽轉身離開。

丁菲猛然衝上前，從背後抱住他。

溫沐陽用力的把她甩開，丁菲跌倒在地，疼得爬不起來。

溫沐陽並沒有攙扶的打算，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裡僅剩的一點溫情消失，只剩下幽黑一片，如黑色的漩渦，只需一眼，就能把人吸進去。

「不要挑釁我的底線，我現在容忍你是因為我對你還有愧疚。」

如果那一點點愧疚都沒有了，那他會讓她生不如死的。

「那你之前是什麼意思？」

要是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的話，為什麼要對她那麼好？為什麼要給她希望？

「我也以為我還喜歡你。」

沒錯，溫沐陽也曾經不確定過。

畢竟，他曾經是喜歡她的，也曾幻想過要跟她白頭到老。

連兩人後半生的計劃都寫好了，沒想到會發生意外。

她成了他心裡的遺憾。

而現在這個遺憾回來了，他發現，其實他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喜歡她。

年少的那點愛戀，早就隨著時間的流失而逝去。

他更在意的是夏向暖，喜歡的也是她，想白頭到老的人更是她！

「我很抱歉，後面，我會像個哥哥一樣照顧你，直到你找到個好人家。」

他能為她做的，只有這些了，更多的就沒辦法了。

「我讓人扶你上去。」

這次，溫沐陽再也沒有任何猶豫的轉身離開。

他想要找到夏向暖，想告訴她，他心裡的人一直是她。

……

早在丁菲抱住溫沐陽的那一瞬間，夏向暖已經別過了頭。

淚水，無聲無息的滑落眼眶。

她就在他的對面，還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看，要不是他太過專註於眼前的人，怎會發現不了她？

她的心，宛如針扎一般，細細密密的難受，往四肢蔓延。

「很難過？」韓寧抬起她的下巴，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眼角挑起，有種說不出的邪魅。

夏向暖實在不想在外人面前哭，特別是眼前這個人，可是眼淚就是抑制不住的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