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

看到直接被摧毀的建築，以及躺在瓦礫里生死不知的老者，沈天星的眼睛一下子瞪的滾圓，儘是難以置信。

他是知道方慎的實力的。

在水月城的時候，方慎就動過手，雖然很強，但還不是先天真人的對手，可是，這個莫老是虛神境強者啊，和水月城駐地的殷供奉是一個等級的。

然而在方慎面前，卻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一年多而已，方慎的實力，竟然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和以前判若兩人。

「難道是……」

想到這裡，沈天星的心都顫抖起來，眼裡有著難以言喻的興奮和狂喜。

另一邊，周成是徹底的嚇傻了，腦子裡一片空白。

「唰~」

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了廢墟上方，強橫的力量籠罩下來，頓時令沈天星和周成有難以呼吸的感覺，不過方慎卻是毫無所覺。

「柳元。」方慎認出了來人。

大盛商行的高層之一，和他簽下了心血契約的人，此人是靈變境強者。

「柳大人，您來的正好，這小子……」周成回過神來，看到柳元心中頓時生出了希望，然而不等他把話說話，空中的柳元突然消失，隨即出現在他面前，啪的一聲，周成的右臉也是高高腫起，被打掉了滿嘴的牙齒。

周成摸著自己的臉龐，一副無法相信的模樣，整個人都懵了。

「丟人現眼。」柳元沉著臉低斥一聲，隨即臉上就堆起了笑容，看向方慎：「一年多不見，沒想到方先生竟然突破到了通海境。恭喜恭喜。」

這話一出，沈天星和周成都是渾身一顫。

「果然是通海境。」沈天星滿臉興奮，看到方慎如此輕易就擊敗了莫老，他心中早就有所猜測，聽到柳元親口確認，心裡的興奮更是壓抑不住。

周成完全傻了。

不管是通海境還是方先生，這兩個詞，都令他心如死灰。

他又不是傻子，雖然從來沒有見過方慎。可是這麼明顯的事實，哪裡還猜不出來，一顆心頓時沉入了谷底，感到渾身冰冷。

「許久未見，大盛商行還真是好客啊。一時失手，還請柳先生不要見怪。」方慎淡淡道。

柳元哈哈一笑，對方慎話語中暗含的譏諷當作沒聽見。

那被方慎打入廢墟的老者，更是連看都沒看一眼，別說沒死了，得罪了方慎，就算是死了也是活該。

通海境啊。

想到這裡。柳元心裡也是異常的火熱，雖說早就清楚方慎的潛力，可是消失了一年多，再次出現時。卻已然是通海境的地修了，也令他驚怔莫名。

不過無任如何，這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方先生這次過來，是不是為了虛靈海之行？」柳元忍不住問道。

「來確實如此。不過現在……呵呵。」方慎看了旁邊的沈天星一眼，冷笑了兩聲。

柳元臉色微變。心裡也有些苦澀。

他也是大盛商行的高層，知道同伴的作為。

「一幫蠢貨。」柳元心下暗恨，偶爾瞥向周成的目光更是森冷無比。

他是知道，方慎和沈天星的關係的，奈何其他人不知道，而且自以為可以隨時撥亂反正，也就沒有及時制止手下人對沈天星父子的壓迫。

這自然有，他們心存疑慮的原因在內，也有別的。

可是方慎現在的表現，無疑是在為沈天星出頭了，如果結果不讓他滿意的話，恐怕這事無法善後。

……

大盛商行總部最深處，一座高樓內。

此時聚集的，都是大盛商行的高層。

「事情就是這樣，他和沈天星一起離開了，對虛靈海之行，連談都沒有談。」

柳元將事情說了一遍，臨到最後忍不住怒道：「不過是區區十年，難道連這點耐心都沒有？非要縱容那些不長眼的去招惹沈家父子？惹下麻煩。」

說著，柳元怒視著其中的幾人，正是他們的主張，讓高層保持了不支持不反對的態度。

「好了，事已至此，多說也是無用，還是想想如何解決吧。」一個平靜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是，行長。」柳元心中微凜，沒有繼續說下去。

說話的人，是大盛商行的行長，也是地位最高的人。

「哼，這小子太過狂妄了，這是我們大盛商行的內部事務，他憑什麼指手畫腳，還一定要我們給他一個滿意的交代，他算什麼東西。」被柳元怒視的其中一人，不滿道。

這話一出，不少人都是附和。

說實話，他們心裡確實也憋屈，方慎沒有選擇加入大盛商行，而是合作的方式，更是逼迫他們答應了好幾個條件，這樣的情況，自然容易讓這些習慣了掌控一切的大人物耿耿於懷，心中極度的不滿，這才會有縱容手下對付沈家父子的情況。

「就憑他是通海境地修，能連通虛靈海，我們大盛商行上一次進入虛靈海，還是兩百年前。」一個不屑的聲音響起。

那義正嚴詞的高層一滯，頓時說不出話來。

通海境地修啊，別說他們大盛商行了，即便去那些大宗派，都是香餑餑。

「哼，他畢竟簽下了心血契約，我們不令他滿意，難道他還敢反悔？不怕受到反噬？」又有一個聲音說道。

「反悔，那倒不至於，可是你們確定，真要得罪一個掌握虛靈海門戶的人？」那不屑聲音淡淡說道，聲音中的嘲諷之意，簡直是呼之yu出。

又是片刻的沉默。

得罪一個掌握虛靈海門戶的人，那太不智了，如果方慎下點絆子，很有可能會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這不是不可能的。

「難道我們只能看著他耀武揚威。」有人心裡大恨。

「各位，我說一句公道話，這個方慎很不簡單，或許你們沒有到場，可我卻是看的很清楚的，他身周異象不顯，才是剛剛突破到通海境不久，可是卻能使出化虛為實的手段了，足見他的先天道體非同一般，好好想想，你們真要為了那麼點面子，和他為敵？」柳元低沉的聲音響起，對有些人的頑固和死要面子，他已經十分不耐了。

「化虛為實？這是靈變境的能力啊。」

「這人到底是什麼來歷，會有怎樣的命之陸……」

所有人都是心中狂震。

如此潛力的地修，背後的命之陸肯定是非同尋常。

能擁有如此命之陸的人，來頭真會那麼簡單？

他們想到了，無任如何盤查，都找不到方慎的來歷，而且方慎也是壓根沒有加入大盛商行的興趣，彷彿是十分不屑。

所有人心中都是凜然。

「好了，不管如何，這人我們不要輕易得罪，一切以虛靈海為重，不過是區區一點小事，他要為沈家父子出頭，那我們就儘力補償他們就是了，柳元，這事就交給你了。」行長一錘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