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一個。」歐陽雲天簡單地答了一句，一本正經地問：「三哥，你說如果一個女人，跟你睡過，但是又跟別人結了婚，你還會喜歡她么？」

「跟別人結了婚，就是別人的老婆了。還喜歡，就不對頭了。」慕凌凱挑挑眉峰，頗為無語地問：「難道，你喜歡的女孩結婚了？」

「嗯。」歐陽雲天不無鬱悶地點了點頭，一股腦地把自己心裡鬱積的憤懣說了出來：「偏偏，她是在我們睡過之後，才告訴我她結婚了。所以，我真的很恨她。就這樣害得我，成了一個男小三。我都恨不能，掐死她算了，可是，我又不忍心對她太狠。如果以後，她有什麼事，或者遇到了困難。我覺得，我還是會剋制不住自己去幫她。」

「雲天，其實你就是愛上她了。」慕凌凱一針見血地點明了他的困惑，而後誠心實意地規勸他：「不過，有老公的女人，你最好還是別招惹。如果她也愛你，你就跟她講清楚，離婚和你在一起。如果她不愛你，那你趁早，離這女人遠一點。我聽你講的，明明自己結了婚，還能跟你上床？感覺這女人的人品，很有問題。」

歐陽雲天當然不能跟慕凌凱說，這個人品有問題的女人。

是因為中了葯，才會再度跟他上床。

那樣他這睿智機敏的三哥，鐵定就會猜出來。

他一直心心念念糾結牽挂著的女人，是張子怡……

「她不愛我。」歐陽雲天不假思索地說，心情更加沉悶煩躁：「我也跟她講過，離開她那個不知道是哪兒的男人，和我在一起。我不會計較她以前的事情，可是她不願意。她說她跟那個人，不會分開的。」

「那你還惦記什麼？」慕凌凱墨黑有型的劍眉凜然擰了擰，正色提醒他：「雲天，我勸你趕緊跟她徹底了斷，別跟人家玩什麼婚外情，這太不地道了。」

「我知道。」歐陽雲天沉沉地嘆了口氣，悶悶不樂地說：「三哥，我肯定不會和有夫之婦有什麼曖昧來往。就是想起來，心裡挺煩的。」

經歷過相思苦的人，都能體會到，歐陽雲天的這種矛盾的心態。

明明知道不可能，卻又偏偏放不下。

理智想要忘記，感情上卻又偏偏控制不住。

慕凌凱曾經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失敗情感記憶。

對歐陽雲天的這份苦悶與糾結，自然能夠感同身受。

「雲天，我能理解你。」他懇切地說：「晚上我陪你好好聊聊，你先別想太多，做點其他事情，分散一下注意力。」

「好，三哥，那你忙吧，我也回公司了。」歐陽雲天說。

慕凌凱略微沉吟了一下，直言不諱地道：「雲天，我覺得你自己挑女人的眼光，真的很爛。一個衛紫琳，一個你剛才說的這女人，都是不讓人看好的。如果你的周圍沒什麼合適的好女孩，我來讓公司里的熱心大姐幫你留心下，給你介紹個純真善良的女朋友。」

「三哥，在你們眼裡，我現在成老大難了吧？」歐陽雲天的心頭五味陳雜，不無自嘲地笑了笑：「我的眼光，確實很爛。在陵海和我有過糾葛的三個女孩中，除了俏姿，其他兩個，都不能算是真正的好女孩。但是對俏姿，我至始至終，都是一個人的單相思。」

「沒事，好事多磨。我和小悠，小十和俏姿，也都是經歷了好多波折，才最終走到一起的。」慕凌凱好心安撫了他一句，說道：「先掛了，晚上再聊。」

「嗯，晚上見。」歐陽雲天點點頭，收了電話。

和慕凌凱這麼推心置腹地聊了會兒后。

歐陽雲天心中鬱積的那份濃重的陰霾，稍許消散了幾分。

他駕駛車子，直接返回了公司。

剛剛在辦公室里坐下，天姿的業務總監黃英，就匆匆忙忙地走了進來。

黃英也是聽說了，今天在片場發生的事情，一直在焦急地等待著歐陽雲天回來。

「歐總，聽說你把衛紫琳，撤換下來了？」她進門就問。

「是的。」歐陽雲天對這件事，已經沒太大的反應了，語波無瀾地說：「黃總監，你來得正好，我們來商量下，由誰接替衛紫琳出演女主角。」

黃英在他辦公桌對面的一張椅子上坐下來，好心好意地說：「歐總，你就真的不考慮，拍攝中途換女主角，會給公司帶來多大損失嗎？」

「我考慮過。不過，我願意承擔這筆損失。」歐陽雲天的面色分毫未動，說得雲淡風輕：「黃總監，你不用勸我了。我們現在，先把新的女主角，確定下來。」

呃，老闆！你這也太任性了吧！

黃英無語地在心底吐槽一句，認命地說道：「如果讓我建議，新的女主角，我推薦張子怡。」

又一次聽到這個，讓人心煩的名字。

歐陽雲天的眉頭微不可查地擰了擰，聲色不動地問：「為什麼推薦她？說說你的理由。」

「子怡以前演過女主角，演技是大家公認還不錯的。」黃英一五一十地說出自己的想法：「而且公司其他幾個資質可以的女演員，都已經在劇中出演了角色。如果再把她們其中一人抽出來演女主角，那劇組需要補拍的戲份就會更多，各項成本又會增加不少。所以我覺得，還是張子怡接手女主角比較好，除非你能把慕小姐請動。」

「我剛才聯繫過慕小姐，她有事，近期沒考慮過復出。」歐陽雲天實話實說。

「那就只有，張子怡最合適了。」黃英也是個說干就乾的急性子，馬上就說：「歐總，如果你同意張子怡出演女主角，我現在就去找她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