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幾天,張子怡就給奶奶打了一筆錢回去,也在電話里和奶奶說好了。
今年過年,因為要拍戲。
劇組不放假,她還是不能回來。
張子怡想等到以後,小咪大點了,再帶著小咪一塊兒回去美國看奶奶。
到時候,她可以隨意跟奶奶編個理由。
哪怕說小咪是她在中國收養的孩子,也好。
可是現在,歐陽雲天卻說。
要再讓程航買兩張飛波士頓的機票,他們一起走。
暈啊,她該怎麼辦?怎麼對歐陽雲天說?
她其實,不是要回波士頓。
機票根本,就不用買……
歐陽雲天見張子怡始終不說話,只是在心事重重地發獃。
他也懶得再徵詢她的意見,直接拿起了電話撥給程航:「給我定兩張後天飛波士頓的機票,乘機的人,還是我和張子怡。」
張子怡如夢如醒,急忙衝過去說:「歐陽先生,別給我訂票。你快給程航說,不用給我訂票,真的不用!」
歐陽雲天英挺有型的劍眉,不悅地擰緊:「張子怡,你什麼意思?和我一起回波士頓,很讓你丟臉是不是?」
「不是。」此時此刻,張子怡無法對他解釋太多,只能焦急地重複:「反正,你別讓程航給我訂票,訂票了就是浪費。」
電話那端的程航,聽到了他們倆的全部對話。
他一頭霧水地問:「歐總,到底要不要給張子怡一起訂票?」
「你儘管訂兩張票,不用理她。」歐陽雲天不容置喙地發話。
「不行!」張子怡急了,伸手就要從他手裡奪過電話。
因為太過心急,她的腳沒有站穩。
身體驟然間失去了平衡,一下子就跌倒在歐陽雲天的身上。
歐陽雲天下意識地伸臂,摟住了她,皺眉瞪著她道:「你搗什麼亂?」
張子怡顧不上回答他,對著電話大聲地說:「程航,別給我訂票,我不回波士頓!」
四周的空氣,突然一片寂靜。
歐陽雲天什麼話都沒有再說,冷著臉掐斷了電話。
張子怡這才意識到,此時此刻。
她和歐陽雲天之間的姿勢,太過曖昧。
相當於,她的整個人,都坐在歐陽雲天的腿上。
而歐陽雲天的雙臂,無比自然地環抱著她的腰肢。
就好像他們兩個,是一對感情深厚,親密無間的情侶。
張子怡趕緊想要,站起來。
可是,歐陽雲天的雙臂卻加重了力道,把她死死地禁錮在自己的懷裡。
他雙目犀利地瞪視著她,一字一句地問:「不回波士頓,你請假,是準備去哪裡?」
張子怡避開他灼灼有力的視線,小聲地解釋:「我有點,別的事……」
「什麼事?」歐陽雲天聲色冷寒,鋒利而森寒的目光,幾乎要穿透進她的內心。
「跟你無關。」張子怡咬了咬嘴唇,使勁想要脫離他的掌控站起身:「你先放開我。」
歐陽雲天卻根本不理會,懷裡女孩急切不安的掙扎。
他伸手鉗住了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眼眸與自己對視:「你要去的地方,就是你莫名其妙消失,在那兒呆過一年多的地方,對不對?」
事已至此,張子怡不可能多做辯解。
她點點頭吐出兩個字:「是的。」
「那裡,有你喜歡和離不開的人,對不對?」歐陽雲天繼續咄咄逼人地追問。
張子怡想起自己的女兒小咪,她再度坦然點頭:「是的。」
歐陽雲天英氣逼人的容顏上,陰霾密布,言辭充滿諷刺:「所以,你認為我們之前發生過的那些事情,包括兩次上床。都可以一筆勾銷了?反正,你勾搭上的男人,不知道有幾個了?」
他又開始,用刻薄難聽的語言,來刺激傷害她了。
每次他說話,都好像是,拿著尖利無情的刀子。
往她最傷最痛的地方,狠狠地戳扎。
嗬,她心底那血肉模糊的傷口。
大概這一輩子,都無法癒合了……
其實,他們又何止,只有兩次上床?
當初,在錦繡豪庭。
她的第一次,也是被他粗暴無禮奪走的。
然而現在,再想起那曾經所有的一切,已經毫無意義。
歐陽雲天從來就沒有,尊重過她,更不會愛她。
哪怕沒有衛紫琳,她和他,也是兩個世界不可靠近的人。
永遠都不可能,走到一起去。
她的那顆鮮活跳動的心,被傷得太重,總要死去的……
張子怡深呼吸一口氣,讓自己凌亂的心緒平靜下來,鏗鏘有力地回敬他:「歐陽先生,你不用一次次地侮辱我攻擊我。你說我勾搭男人,你又能高尚到哪裡去?包括你說的,我們那兩次上床,也是你在強迫我!我現在,有我自己的生活。希望你,別再打擾我。」
歐陽雲天怒極反笑,近乎咬牙切齒地向她宣告:「既然你對上床是無所謂的,那我就再強迫一次好了。」
說著,他的手掌,直接強勢有力地扯開了她的衣衫……
張子怡臉容煞白,這種屈辱的感覺,讓她不可忍受。
她完全沒有考慮,揚手一巴掌就打到了他的臉上。
兇悍而響亮的一巴掌,讓歐陽雲天愕然怔住。
他不能相信,張子怡竟然敢打他。
從上次她剛回來,拿茶水潑他。
到現在,她把耳光甩到他的臉上。
這女人是變得,越來越野蠻了。
趁歐陽雲天愣神的那個當口,張子怡掙脫開他霸道的禁錮。
從他身上脫離開來,站到了距離他屬於安全範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