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對自己突然冒出來的這個念頭,感到非常憤怒。
近乎於,要失控了……
張子怡刻意在浴室里,呆了很久,才慢騰騰地出來。
她以為,歐陽雲天肯定走了。
要麼回了樓上他自己的房間,要麼也去沖澡了。
誰知道,當她小心翼翼地跨進房門。
卻發現,歐陽雲天還在她的床上躺著。
整個人,邪肆而張揚地靠在床頭。
面上的表情,陰晴不定,深沉難測。
手裡,還夾著一支燃燒了一半的煙頭。
張子怡愕然怔在原地,雙手緊張地捏住了自己的衣角。
一時間,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歐陽雲天竟然,用了她擺在床頭的一隻陶瓷工藝品當煙灰缸。
他隨手在裡面按滅了煙頭,言簡意賅地對她發布了自己的指令:「過來。」
張子怡不太想靠近他,眨了眨眼睛乾巴巴地問:「幹嘛?」
「要你過來你就過來。」歐陽雲天明顯有了幾分不耐煩,緊皺著雙眉說道:「你快點,別讓我下去拉你。」
張子怡輕輕咬了咬嘴唇,像一隻行動緩慢的蝸牛一樣,不情不願地走到了床邊。
歐陽雲天伸臂一拉,直接將她,強勢有力地困在了自己身下。
那雙如同犀利探照燈一樣的深銳黑眸,直直地俯視著她:「你,不是第一次?」
張子怡的臉頰,刷地一下子就褪去了全部血色,變得格外蒼白。
對,她確實不是第一次。
因為她的第一次,早在大半年以前。
就被眼前這個男人,在醉得不省人事的狀態下,粗暴地奪走了……
她收住自己凌亂的思緒,極為簡單地吐出一個單音節:「嗯。」
從她的嘴裡,聽到這個肯定的回答后。
歐陽雲天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彷彿特別失望,特別不能接受。
而且還夾雜著一絲,他自己都說不清楚的惱怒和痛心……
說實在話,從小在西方開放國家長大的歐陽雲天。
並不是一個,思想守舊的古板男人。
以前,在他刻骨銘心地愛著慕俏姿時。
得知了,慕俏姿曾經失身過宗越。
他就一點兒,都沒有介意。
反而只覺得,應該更加對慕俏姿好。
應該用自己無限的關愛和呵護,去溫暖他心愛的女孩,那顆受傷的心靈。
可是現在,當歐陽雲天發現。
張子怡不是一個,他所想象中的處女。
她和他的今晚,不是她純潔的第一次。
他卻真的,感到不可忍受。
歐陽雲天伸手,鉗住張子怡的下頜,冷聲發問:「你在十幾歲時,就跟別人睡過了?」
「沒有……」張子怡重重地搖頭,臉色更發白了:「是過了二十歲以後……」
嗬,她倒是承認得爽快。
還真是,不知羞恥。
不過,張子怡的二十歲生日,是在中國度過的。
那就是說,她是來了陵海之後,才和男人發生關係。
可是,在他的眼皮底下。
明明她平時,幾乎沒有什麼額外的社交活動。
每天除了去公司上班,就是回到錦繡豪庭來了。
那麼,她到底是什麼時候?
就不聲不響,和男人睡過了呢?
哦對,張子怡還去橫店影視基地拍過戲。
有那麼幾個月,她是不在,他的視線掌控之內的。
衛紫琳說過,劇組有個年輕男演員,和張子怡的關係很好。
或許,就是那段時間。
她被別的男人,哄著騙著上了床……
想到這裡,歐陽雲天更加怒火中燒。
低沉暗啞的聲調,又清晰可聞地冷沉了幾度:「那個男人是誰?
「什麼是誰……」張子怡原本就很怕他,這下子越發緊張。
「在我之前,睡了你的男人是誰?」歐陽雲天一字一句地重複了一遍,聲色冷寒,猶若審問犯人:「是那個叫許什麼的男演員,對不對?」
「不是。」張子怡又一次重重地搖頭,面頰由白轉紅,緊接著又變得更為蒼白:「才不是他!」
「你還有別人?」歐陽雲天雙目凌厲地盯著她,加重了語氣道:「張子怡,你最好,老實跟我講清楚。」
「是我喜歡的男人!」張子怡衝口而出,晶瑩的淚花,在她微微帶著紅絲的水眸里直打轉:「歐陽先生,你別問了!你問我也不會說的!我就是喜歡他!我是自願跟他睡的!哪怕他不愛我,不跟我結婚,都沒關係!」
歐陽雲天的胸口,驀地堵上一口惡氣。
仿若打翻了一罐浸泡著黃連的陳醋罈子,又酸又苦。
而他說出的話語,越發尖刻難聽:「看來,你喜歡的,是一個結了婚的男人。張子怡,你長了一張清純無害的臉。真沒想到,骨子裡卻是,這麼下賤。」
呵呵,張子怡無聲地在心底發出苦笑。
大粒大粒的眼淚,終於順著她清麗無血的臉頰,滾滾滑落:「是啊,我就是這麼下賤。你剛才,不也跟我睡過了么……」
歐陽雲天戾氣上涌,不由分說,抬手又再次撕扯開了她的衣服。
張子怡明白了他想要幹什麼,一顆心痛得無法言喻,奮力地掙紮起來:「不要!不行!你放開我!」
「不放!」歐陽雲天狠狠地咬了咬牙關,近乎兇惡地向她宣告:「反正你也不在乎,那就再睡一次好了!」
……
激烈洶湧的一切,再度重新開始。
也不知道,折騰了多久?
最後,張子怡倒在歐陽雲天的懷裡,疲憊不堪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