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她回來前,慕凌凱不容置喙交代她的話:你先回家等我,我也不會回去太晚。
夏小悠不免,有些著急起來。
儘管她知道,兩家大公司這麼盛大的年會,不會太早結束。
慕凌凱作為兩家公司的總負責人,也不好提前離開。
可是也許因為今天,她和蘇欣然撕破臉皮正面杠上了。
夏小悠突然覺得不太踏實,也不太放心了。
年會這樣隆重熱鬧的場合,正是很多人親近交流,拉近關係的大好時機。
蘇欣然原本就對慕凌凱居心不良,虎視眈眈。
會不會在她走了之後,又專門藉機纏住了慕凌凱呢?
而慕凌凱,因著長久的合作關係,對蘇欣然也算客氣的。
今晚又是酒會又是舞會又是文藝表演的,他喝得也不少。
在蘇欣然那朵白蓮花,用意昭然的勾引下。
慕凌凱會不會把持不住自己?和蘇欣然發生什麼不該發生的曖昧呢?
想到這裡,夏小悠頓時坐卧不安。
儘管她曾經,非常相信慕凌凱對她的感情。
可是今天晚上,似乎不一樣,真的不一樣。
夏小悠越想越焦慮,夾雜著隱隱約約的不安。
她簡直想立即穿衣起床,再打個車回到天博中心酒店。
出其不意地殺上一個回馬槍,看看慕凌凱到底在幹什麼?是不是和蘇欣然攪到一起去了?
正在這時,卧室大門輕輕響了一下被人推開,慕凌凱高大挺拔的身影走了進來。
夏小悠按亮了床頭燈,一骨碌從床上坐了起來,瞪大著眼眸打量著他:「你怎麼才回來啊?」
「活動環節太多,員工們的熱情都很高,走不脫身。」慕凌凱坦蕩實在地向她解釋著,走到床邊居高臨下俯視著她,墨黑英挺的眉峰,當即就皺了起來:「你又哭了?」
夏小悠顧不得多說什麼,「啪」的一下又把屋頂的大燈也打開了。
然後,她穿著拖鞋下了床。
拉過慕凌凱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審查檢閱。
從臉頰到嘴唇,再到他的襯衣領口。
她都檢查得非常仔細,就想看看有沒有留下令她生疑的,有關女人的曖昧痕迹。
慕凌凱被她這莫名其妙的舉動弄得有些無奈,捉住了她的手問:「你幹什麼?」
「檢查你對我的忠誠度。」夏小悠倒也不藏著掖著,坦率直白地告訴他:「如果被我發現,你身上有白蓮花接近的蛛絲馬跡,你就死定了。」
慕凌凱無語至極,擰眉說道:「我都公開帶你去露面了,誰還會那麼不知趣地接近我?」
「難說!」夏小悠鼓了鼓腮幫子,不客氣地道:「現在不要臉的白蓮花多著呢,明知道人家有家室還硬要往上貼的女人,也不少。比如,某位正當紅的大明星。」
」蘇欣然得罪了你,你以為我還會給她好臉色看?」慕凌凱抬手捏捏她的臉頰,漫不經心地說:「她後來也提前走了。」
「真的走了?」夏小悠挑挑眉梢,心中不無狐疑。
今晚這麼好的和慕凌凱套近乎的機會,蘇欣然怎麼會捨得走啊?
「真的,你走沒多久,她就和助理離開了。」慕凌凱淡然頷了頷首,實話實說:「她是大明星,更要注意形象。你把她的妝容弄成了那樣,她也不想多留下來被人看笑話的。」
「哦,那你先去洗澡吧。」夏小悠想想也是這個道理,鬆開他又躺回到了床上,抿抿嘴唇說:「一會兒我有事跟你聊。」
慕凌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想說話最終卻又忍住了,走進了浴室去洗漱。
是的,他也有話,要跟她好好地聊一聊。
比如,她為了懷孕,在吃中藥調理身體?
如果不是今晚,聽蘇欣然那樣委委屈屈地嚷嚷出來。
他這個老公,還根本就不知道……
慕凌凱做任何事情,都是速戰速決,效率極高。
包括洗澡,也是一樣。
沒有要太久,他就從浴室出來了。
夏小悠大睜著一雙清澈如水的眼眸躺在床上,一副認真凝思,心事重重的樣子。
慕凌凱走到床前躺下,將她整個人牢牢地攬進臂彎,沉聲開口:「小悠,你想跟我聊什麼?」
夏小悠抬手關了屋裡所有的燈,直言了當地說出自己的想法:「竟凱的代言人,你換一個吧。隨便換誰都行,就是別用蘇欣然了。我特別煩她,看到她就不舒服。」
慕凌凱微微怔了一下,沒有立即說話。
剛才,他還以為。
小羊羔是要向他坦白,暗中吃中藥的事情了。
畢竟,他是她的老公。
如果她因為身體原因,不好懷孕,需要看醫生治療的話。
怎麼著,也應該他們夫妻兩個人共同面對,共同商量著解決問題。
誰知道,小羊羔的思維節奏。
壓根就和他,不在同一個頻道上。
她還是沒講他所最關注的事情,只是要求他,換了蘇欣然這個竟凱的形象代言人。
而關於蘇欣然和竟凱的合作,在前段時間。
他已經跟她講得很清楚透徹了,把所有的利弊衝突,都跟她詳詳細細地闡述了一遍。
僅僅因為今晚,蘇欣然和小羊羔發生了衝突。
就要突兀地撤換掉如此重要的形象代言,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對於在風雲變幻的商戰場中運籌帷幄,向來立於不敗之地的慕凌凱來說,他並不贊同。
夏小悠看到慕凌凱好一會兒都沒有回答她的話,不禁有些著急了,又推了推他說:「行不行呀?把蘇欣然換掉,讓她別出來礙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