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這是俏姿親哥哥說出來的話嗎?
韓逸稍許怔了怔,沉聲反問他:「三哥,我只問你,你能不能徹底放下小悠,重新開始一段新感情?」
呃,慕凌凱端起酒杯品了一口酒,頗為無語地回復他:「你們倆跟我和小悠,根本就是兩碼事。小悠,也沒有像俏姿對你那樣,任性妄為地折騰過我。」
「可我也看到了,小悠離開了多久,你就等了多久。」韓逸滄然扯了扯唇角,心平氣和地說:「而且,你們第一次的婚禮,不也是因為小悠不同意,才會取消的嗎?」
「那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了,虧你還記得那麼清楚。」慕凌凱真是無話可說,端起了酒杯道:「來,喝酒,今天我陪你喝好。」
韓逸與他碰了碰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啞聲說道:「三哥,我只是說,你為小悠可以做到的。我為俏姿,也一樣可以做到。如果因為俏姿離開了陵海,我就忘記她,去另外交了別的女朋友。那我還怎麼能說,我是愛她的?」
「如果俏姿一直不回來呢?或者她即使回來,也不同意和你在一起。」慕凌凱目光深銳地注視著他,雖然知道很殘忍,卻還是直言說出來:「小十,我真的感覺到,俏姿這次的離開,下的決心很大。她應該,不會再接受你的感情了。」
韓逸布著紅絲的眼眸,劃過一抹深重的痛楚。
他什麼話都沒有再說,只是又端起了面前的酒杯,一口喝乾。
乾澀的喉嚨,頓時泛起火辣辣的刺痛感。
是啊,何嘗是三哥有這種感覺?
連他自己,也有了越來越強烈的預感,怎麼都揮之不去。
這一次,他好像是真的,抓不住他所用生命愛著的那個女孩了……
兩人推杯換盞,邊喝邊聊。
慕凌凱謹記著夫人夏小悠的交代,還適量控制了一下自己,沒有喝得太多。
而韓逸,因為過度的失意,以及近乎絕望的痛苦。
再一次,喝得酩酊大醉。
走出魅色的時候,他的腳步,都是虛浮的。
頭重腳輕,幾乎看不到眼前的路在哪裡,
他們都沒有再開車,慕凌凱招手攔了一輛計程車,把韓逸扶上了車,自己也坐上去。
首先,他讓司機先把韓逸送回家。
到了韓家大宅的門前,慕凌凱又把韓逸扶下了車,沉聲交代他:「小十,你注意身體,以後不要再這樣喝過量了。」
「三哥,我知道。」韓逸疲憊不堪地答應著,抬手按響了門鈴。
慕凌凱看了看他,又低沉地說了一句:「小十,如果俏姿長久不回來。你另外遇到了合適的女孩子,我一定不會怪你。」
韓逸用力地咬緊了自己的牙關,沒有說話。
正好,一個傭人跑過來打開了柵欄門。
「好好休息,我走了。」慕凌凱把韓逸交到了傭人的手上,轉身上了計程車。
傭人是韓家的老園丁陳叔,可以說,也是看著韓逸長大的。
此時,陳叔一邊攙扶著他往別墅走,一邊語重心長地說道:「少爺,你怎麼喝了這麼多?小酒怡情,醉酒傷身。夫人若是知道,又要擔心了。」
「陳叔,俏姿走了。」韓逸沙啞著嗓音說:「我們四天後的婚禮,沒有了。你說,我能不喝酒嗎?」
啊?陳叔愕然一愣。
不過這樣的境況夏,他也不敢多問什麼,只能好心地說道:「少爺,你別想多了,上去洗個澡好好睡一家。明天醒來,就什麼都好了。」
是嗎?明天醒來,就真的什麼都好了嗎?
呵呵,那又怎麼可能呢?
明天,俏姿依然不會出現。
而他,依然要一個人孤單單的面對,失去愛情后冰冷無情的現實……
韓逸仰頭看向頭頂,那閃爍著點點繁星的蒼茫夜空。
在心底默默地說:俏姿,你在哪裡呢?你知道嗎?連三哥,你的親哥哥,都不支持我繼續漫無止境地等待著你了。你說,我還要不要,一直一直地把你愛下去呢?
……
慕凌凱坐車回到天博雅苑時,整棟別墅,靜悄悄的一片。
只在一樓,留著一盞光線微弱的小燈。
時間不早,大家都已經睡了。
他的小羊羔,自然也不例外。
慕凌凱低下頭,聞了聞自己的襯衣。
今晚,儘管他適量控制了自己,沒有喝太多。
可是這會兒,他的身上。
還是有著一股淡淡的酒氣,根本就遮蓋不住。
小羊羔一向,就不喜歡他喝酒。
雖然說,她也知道。
他今晚出去,純粹是為了陪伴小十。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
他還是洗完澡后,再上去吧。
慕凌凱暗自思忖著,老老實實走到一樓的浴室去沖了個澡,把一身的酒味都沖洗乾淨了。
然後認認真真地刷了牙,這才神清氣爽地上樓。
進了三樓的卧室,怕吵到已經睡了的小羊羔。
慕凌凱連燈都沒有開,就那樣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掀開被子躺了下去。
當他習慣性地伸過手臂準備攬住身邊的小羊羔時,卻聽到小羊羔發出了一聲低低的責怪:「哎呀,你慢點,別壓著念念了。」
呃,念念那個調皮搗蛋的小傢伙?又跑到他們的床上來了嗎?
慕凌凱一陣無語,抬手「啪」的一下按亮了床頭燈。
果然看到,一個胖嘟嘟圓潤潤的小丫頭,大模大樣地躺在他們舒適的大床中央,睡得正香。
「小悠,你怎麼又讓她睡這兒了?」慕凌凱不加掩飾地擰了擰英挺的劍眉,語氣帶著他作為老公的正當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