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慕凌凱乾脆利落地答覆了兩個字，而後充滿期翼地徵詢她的意見：「也可以順便旅遊，小悠，你願意跟我一起去嗎？我們在那邊好好玩玩，過完了春節再回來。」
「我暫時沒興趣出國旅遊。」夏小悠飛快地說，又雲淡風輕地補充道：「沒關係，你一樣可以在那邊多玩玩，過完了春節再回來。」
「如果你不去，我有什麼必要再那邊多玩的？」慕凌凱無語地抿抿下頜，聲色懇切：「小悠，那你在家等我，我會在春節前趕回來，陪你過除夕。」
「那倒不用那麼急，你還是以工作為主吧。」夏小悠坦然實在地說。
「法蘭克福主要的工作行程結束后，其他的一些事務，我可以交給助手處理。」慕凌凱情不自禁握住了她的手，低沉地說：「小悠，和工作相比，其實，我更願意陪你。」
對啊，先在德國陪了蘇欣然，然後再回國陪我？
你這個安排，還真是好呢。
兩全其美，左擁右抱，哪一邊都不耽誤……
夏小悠在心底無聲地冷嗤一聲，不著痕迹地抽回自己的手，起身站起：「一路平安，我先洗澡去了。」
她的逐客令，下得如此明顯。
慕凌凱只好也站起身，再次誠懇地向她表明自己的心意：「小悠，年前我一定會回來的。」
夏小悠沒有說話，留給他一個纖瘦而疏離的背影，直接進了衛生間。
慕凌凱滿心都是說不出來的鬱悶和煩躁，走到方淑雲的房門前說：「媽，我先走了。明天我要出差，可能到過年的時候，才能再來看你們了。」
「好，有事你去忙。」方淑雲趕緊走出來送客，熱情又不失坦誠地說：「你工作忙，不用太挂念我們。我和小悠果兒，相互都能照應著。」
「嗯，我不會去太久，幾天就回來了。」慕凌凱看了一眼衛生間緊緊關閉著的房門，稍稍壓低了一下嗓音：「媽，有機會幫忙勸勸小悠。這段時間，我感覺，她好像又不愛搭理我了。」
「唉，小悠那孩子的脾氣，就是這麼彆扭。」想起女兒對待女婿那副愛搭不理的態度，方淑雲同樣頭痛，點點頭道：「小慕，你安心去工作，我肯定會勸她的。大過年的，一家人總得高高興興和和氣氣地過。」
慕凌凱在第二天，就飛往了德國的法蘭克福。
和他一起過去的，除了公司的產品代言人蘇欣然。還有鍾睿，以及竟凱的好幾個高層管理。
他們，完全是一次正常的公事出行。
慕凌凱，也絕對不會和蘇欣然發生任何一點超於工作範疇的接觸。
只是，在夏小悠自己一個人死鑽牛角尖的想象之中，總覺得他們的關係不同尋常，相當曖昧。
在法蘭克福的幾天，儘管工作日程安排得相當緊湊。
慕凌凱依然牢牢地把自己心愛的小羊羔放在了心上，每天都會準時給她打電話。
哪怕夏小悠對他的電話根本就無所謂，往往淡聲單調地講幾句話就掛斷了。
慕凌凱也還是一如既往好聲好氣跟她講話，想方設法地逗她開心。
這一輩子，慕凌凱真的從來沒有這麼小心翼翼，費盡心思地討好過哪一個女人。
遇到了夏小悠，可以說，讓他把很多以前完全沒機會體驗到的苦頭，都真實清晰地品嘗了一遍。
不過，他心甘情願，樂此不彼……
眨眼間，就到了臘月二十八。
這天晚上，夏小悠躺在床上隨心所欲地刷手機時。
慕凌凱又像往常每晚時一樣，準時準點的給她打電話來了：「小悠，在幹嘛呢？」
「準備睡覺。」夏小悠輕描淡寫地說。
聽到小羊羔慵懶熟悉的聲音，慕凌凱的唇角情不自禁地上揚，形成了如沐春風的好看弧度，既寵溺又溫柔：「這兩天還在上班嗎？華嘉放假沒有？」
「放了，只留了值班的人。」夏小悠如實說道：「歐總，已經回美國去了。」
這裡，有個小小的插曲。
歐陽雲天在回美國之前，依然也是先去北京看望了慕俏姿。
他甚至十分懇切地提出過請求，希望慕俏姿能跟他一起，回美國度過中國的農曆新年。
哪怕，以普通朋友的身份同行也行。
而他所得到的答覆，自然也是肯定的。
慕俏姿沒有給他任何希望，不假思索地一口拒絕了。
所以最終，歐陽雲天是一個人，獨自懨懨不樂地回美國的。
從小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大美女慕俏姿，就像一隻高不可攀的傲慢天鵝，實在太難追了。
歐陽雲天暗自打定了主意，在美國陪父母過個團圓年之後，還是早點回中國來。
能跟慕俏姿多相處一天，就多相處一天……
慕凌凱對歐陽雲天回不回美國，沒有絲毫的興趣。
不過，知道了小羊羔已經正式放假了，他感到很安慰，含笑說道：「那你在家好好休息，我後天的飛機回來。」
後天，正好是大年三十。
他這個回來的時間，還真是掐得准啊。
夏小悠的心底微不可查地波動了一下，嘴裡卻只是淡淡地應了一個字：「哦。」
「小悠，你想要什麼禮物？」慕凌凱溫和地問。
「無所謂。」夏小悠依然興緻不高，言簡意賅。
慕凌凱一點都沒有介意她的反應，輕輕笑了笑道：「今天蘇欣然出去逛街，我讓她也幫你買了兩套衣服，很漂亮。一會兒，我給你發照片看。」
「蘇欣然？」夏小悠不禁蹙緊了秀麗的雙眉，原本還只是淡漠無瀾的聲音頓然冷了下來：「你讓她幫我買衣服？慕凌凱，你腦子沒抽風吧？她連我的尺碼都不知道，怎麼買？」
「呃，給你買衣服就叫抽風嗎？」慕凌凱無語地揉揉下巴，並不覺得這是個什麼大事，好言好語地說：「蘇欣然你倆的身材個頭差不多，她幫你試穿過。小悠，她的眼光你不用擔心，衣服真的不錯。她說你們年輕女孩子就愛穿這樣的，你肯定會喜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