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南朝鸚鵡吹了哨子。那鸚鵡又叫了起來,「姐姐!姐姐!」
蕭南臉色有些窘迫,心虛的瞄了眼素暖。
輕舞皺眉,「你們蕭府又沒有女兒,莫非是只色鳥?」
蕭南粗脖子的抗議道,「誰說叫姐姐就是色鳥了!」
輕舞道,「你不叫其他女人姐姐,它怎麼學得來?」
素暖只是笑而不語。
心裡卻涌過一陣暖流。原來自己在蕭家人的心裡如此親密。
談笑中,素暖從衣袖裡滑出一瓶藥膏,攤開手掌準備給挨鞭子受傷的手心上藥。
蕭南見到素暖身上竟有這麼觸目驚心的傷,迅速竄上來。將鳥籠扔在地上趕緊拉著素暖的手查看起來。「表姐,你受傷了?可有毒?」
輕舞見狀。趕緊將他的手拍開,「還說不是色鳥,見到女人就拉手?也不看看你拉的是誰的手?錦王妃也是你能碰的嗎?」
蕭南無辜的望著輕舞,訕訕的站起來。
輕舞拉過素暖的手,小心翼翼的替她上藥。鞭傷很深,皮開肉綻,輕舞瞬間就紅了眼。
王妃就是為了救她,才會硬生生去接鳳爵的鞭子。
蕭南翹首望著素暖的手。道,「表姐,我有上好的金瘡葯……」
輕舞白他一眼,「再好。能有我家王妃自製的金瘡葯好?」
蕭南便啞口無言。
素暖的手包紮成厚厚的一坨,完全不能捲曲。
素暖瞥了眼站在邊上干著急的蕭南,道,「去吩咐廚房,給我做一些饅頭來吃?我餓了。」
蕭南道,「饅頭也沒營養啊?我讓她們做點好吃的來。」
輕舞瞥了眼鳥籠,揶揄道,「把這鳥兒燉了,給我家王妃喝湯。這就有營養了。」
蕭南思索片刻,痛下決心,「表姐要喝,我便燉了它。」
素暖連忙制止,「輕舞跟你說笑的。你何必殺生呢?」
蕭南眉開眼笑。這才轉身去了廚房。
蕭南一走,輕舞就不開心的罵他道,「登徒浪子!」
素暖嘆口氣,對輕舞道,「他哪裡像登徒浪子了?」
輕舞扁扁嘴,「他怎麼能碰王妃的手呢?男女授受不親啊!」
素暖笑,「他這是關心則亂。」
輕舞傻眼,王妃為何不氣反笑?而且渾身洋溢著幸福的神情?
素暖瞥了眼輕舞,向她解釋起來,「輕舞,蕭南他只是把我當做了他的親姐姐而已。」輕舞瞪大銅鈴般的眼眸。素暖娓娓道來,「我,不是鎮國府的千金,所以我的母親父親從不疼我。相反,我的姨夫,姨娘卻對我寵溺有加。從前傻,我想不明白這個道理。今兒我明白了,我原本就是蕭
府的女兒。」
輕舞手裡的葯碗掉落地上。
「王妃此事當真?」輕舞難以置信的問。
「八九不離十。」素暖道。
輕舞從巨大震驚中回過神來,「難怪,我們在鎮國府奔喪,你母親要治你於死地,蕭府的人卻拚死救你。竟是這個緣由?」
蕭南端著碗進來時,輕舞再次見他的眼光就不一樣了。
「蕭公子,我來,我來。」連態度也分外的友好起來。
蕭南望著輕舞發獃,輕舞瞥見碗里的特級燕窩,驚喜萬分,「王妃,是燕窩哎!」
素暖蹙眉,蕭南不過才出去一小會,怎麼可能就熬出燕窩來了?莫非是現成的燕窩?
「這燕窩,是不是給蕭躍大哥備的?」素暖問。
蕭南笑道,「我爹娘知道表姐受傷了,寢食難安,我大哥連養病也不安心了,這燕窩,是大哥讓我端過來的。說表姐是女兒家,身體弱些,更需要補。」
輕舞聽畢。臉色浮出喜色。蕭府對王妃,果真極好。
素暖還在猶豫,蕭南又道,「哎呀。表姐,你就喝了吧。我大哥皮糙肉厚的,只要毒解了,那點傷對他來說不算什麼。」
輕舞也道,「王妃,這是他們的心意,你就喝了吧。」
素暖拗不過,便端起來喝了。
蕭南端著碗出去時,輕舞忽然叫住了他,「蕭南,你派人去一趟錦王府,就說王妃今兒不回去了。」
蕭南聞言,趕緊點頭。「好,我這就去。」
住在蕭府,一來是方便查看蕭躍的傷情,二來是錦王妃可以休息得更好。蕭府對錦王妃照顧得十分周祥,吃穿用度,絕不發愁。
只是,蕭南去了錦王府,恰恰碰上正從宮裡趕回來的錦王殿下。蕭南走上去,行了禮,客客氣氣道,「九殿下,我來告訴你一聲,今晚錦王妃留宿蕭府。就不回來了。」
錦王略顯疲憊,沒好氣的回了聲,「憑什麼?那傻子是不是活膩歪了,竟敢違抗本王的命令?又跑出去……」看病兩個字始終沒有說出口。
蕭南低聲下氣的替素暖求情,「殿下莫氣,實在是今兒出了一件始料未及的事。要不然,錦王妃也不會去了蕭府。」
「哦?什麼事?」殿下臉色一沉。
蕭南便將素暖在鎮國府的驚險遭遇一五一十的告訴給錦王。蕭躍為救素暖中箭也說了,只是箭頭有毒,卻忽略未提。
錦王聞言,拳頭握緊,陰鷙的俊臉冷若冰雕。
忽然翻身上馬,二話不說,便向蕭府疾馳而去。
蕭南和阿九面面相覷,錦王這是去哪裡?蕭府還是鎮國府?
阿九摳著後腦勺,一臉的懵逼,「爺自從娶了錦王妃以後,也喜歡不定時抽風了。」
兩個人呆愣過後趕緊各自上馬追了出去。
蕭府,錦王殿下如過無人之境,侍衛一個個又不敢攔截,可是看他氣勢洶洶的,好像來找蕭府算賬似得,又不敢放任不管。所以跟在他身後的侍衛愈來愈多。
蕭炎獲悉情況后,趕緊出來,「錦王殿下!」
「素暖在何處?」錦王開門見山的問。
蕭炎一愣,從前在戰場上殺敵,也沒見過他這麼慌張的時候,不曾想竟然是為了一個女人。不過這個女人是素暖,所以蕭炎就格外開懷。
「殿下請跟我來。」
蕭炎將軍將錦王帶到東廂房,錦王便一腳踢開了緊閉的門。發出巨大的一聲響,嚇得屋裡的素暖和輕舞不自禁的顫了下。回頭望著臉色陰鷙的男人,輕舞花容失色。素暖則繼續逗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