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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蜜芽的七十年代 - 64.第 64 章字體大小: A+
     

    這是防盜,沒買夠,不要問我為啥是防盜不要暴躁不要難過不要著急說著又對著自家孫女笑起來:「哪像咱家蜜芽兒,瞧著胖乎乎小臉蛋,還有這亮堂堂的大腦門,就跟個女佛爺似的!」

    童韻想想也覺得婆婆說得有道理,自己女兒天庭飽滿地閣方圓的,確實是個福相。

    「娘,老蕭家美娟生了個男娃,這下子,前頭的競越和淑蘭,怕是更不受待見了吧?」

    競越今年五歲,當初剛下生也是個最寵的小子,還特意找她來,說她有文化,讓她給取個與眾不同的名字。與眾不同的?顧老太當時用了九牛二虎的力氣,取出七八個來,最後蕭家人選了競越這個名字。不曾想,這才幾年功夫,曾經連取名字都千挑萬選的蕭競越,已經成了個小可憐。至於那淑蘭也就才十歲,這姐弟兩個,在家自是被指使得團團轉。前些天,聽說蕭國棟還想著不讓淑蘭上小學了,淑蘭在家鬧騰了一番,哭得不成樣子,後來還是自家婆婆和大隊長陳勝利一起找過去,說了說,蕭國棟也覺得不讓女兒上面上無光,這才答應的。

    現在孩子上個學,學費都不用交,書本費也就五毛錢,一年到頭的,誰家就能缺這五毛錢?

    「可不是么!」顧老太太是小學老師,管著村裡這群孩子,前前後後操心得就多:「不過我和蕭老太太提過了,她意思是有她在,就一定讓孩子上,孩子願意學,就給上。有這個奶奶一天活頭,這兩個孩子日子還能好過。」

    童韻點頭:「是,好歹有個奶奶疼著,要不然……」

    說著,她嘆了口氣,低頭看了看自家小寶貝,忍不住心裡泛軟。

    自己和顧建國可得好好過日子,多掙點工分,希望家裡光景一天天好起來,只有大人日子過好了,才能保著自己這小女兒過得舒坦。

    顧老太太說著間,不知想起什麼,竟道:「蕭老太太其實也是個倔種,這次美娟生個了個娃兒,她也沒跟前伺候!」

    「那是為何?」童韻不解了,一般來說,村裡誰家兒媳婦生了孩子的,當婆婆得好歹得伺候伺候,別的不說,吃幾個雞蛋總該是有的,畢竟月子人,不能委屈。

    顧老太太搖頭笑嘆了聲:「罷了,說這個幹嘛,你這在月子里呢,犯不著操心別人家堵心事。我今日過來,是有個東西給咱蜜芽兒。」

    說著間,她把蜜芽兒遞給了童韻抱著,自己卻從兜里摸索出一個明晃晃的東西來。

    童韻定睛一看,不免驚到了,這竟然是一個黃金的長命鎖,上面寫著「富貴安康」四個字。

    這是金貨啊!

    顧老太太壓低了聲音說道:「這個給咱蜜芽兒的,你好好收著,等以後有機會了再戴,仔細別讓人看到了。」

    童韻接到手裡,只見這長命鎖有小娃兒拳頭大小,還是個實心的,掂量著分量不輕!

    「娘,這哪行,她這小人家的,不值當用這個!這值錢著呢,你快收好,仔細讓人看到!」

    這種實打實的金貨,一怕被妯娌看到,縱然上面幾個妯娌都關係好,可也怕有說道,二怕被外人看到。現在這年月,你在醫院裡好好給病人看病治病,都能被下放到山區去,家裡多養幾隻雞,被割了資本主義尾巴只剩三隻了,院子里種個樹結個柿子,都被砍光了說你種資本主義樹。

    至於家裡藏了個這麼一坨大金子,童韻不知道這算什麼路線又是不是資本主義,但她知道,這是怎麼也不能讓外人看到的。

    顧老太太外面瞅了瞅,門關得死緊,院子里冷清清得沒人,也就壓低了聲音對這小兒媳婦透露兩個底兒。

    「童韻,你當然不知道,我手裡,除了你爹烈士每個月發放的撫恤金,自己還藏了點東西。本來是想著什麼時候年頭不行了日子過不下去了,就拿出來慢慢變賣。可現在看這光景,你大哥在城裡,每個月也能孝敬點,底下他們兄弟四個,在大隊掙個工分,不顯山不露水的,但也能混個飽飯,一時半會,這玩意兒也用不上,我就想著,等我老了,早晚把手裡點東西傳給幾個小的。你瞧,這個鎖啊,做工好著呢,這是當年上海楊慶和久記的,是個好東西。現在那楊慶和久記好像都倒閉了,以後再是沒有了的。這玩意兒留著,好好保存,便是一時不戴,傳給後代子孫,也保值!」

    這一番話,聽得童韻可是吃驚不小,一時都說不出話來了。

    老人家每個月都有撫恤金,那是公爹當了烈士的家屬補貼,一個月約莫有二十多塊,這個她知道。老人家除此外還有在小學當老師的工分,摺合成錢一個月也有十六七塊,這個她也知道。

    城裡大伯哥現在一個月工資估計有個六七十塊,每個月會給老人家二十塊。據說是因為大伯哥進城的那個位置,是得的公爹的好,好處讓他一個人佔了,所以他得拿出工資的一部分來補貼家裡。

    這個錢其實說起來是全家的,可家裡幾個兄弟沒人會惦記這錢,都在老人家手裡,她早年不容易,年紀大了,這錢就該她拿。

    如此粗略一算,婆婆光每個月的固定進項就有六十多塊!

    要知道,這年月,上了大學畢業後分配到三類地區,轉正後的工資還不到六十塊呢!

    童韻早就知道婆婆手裡有些錢,這些年積攢下來,必然不少,可是沒想到,婆婆手裡竟然還攢著些這金疙瘩。不說其他,只說眼前這個實心的長命鎖,那麼大一塊,得多重啊,摺合成錢,不知道得多少!

    況且,童韻多少也聽父母提起過,舊年月時候,上海楊慶和久記的長命鎖,那是老牌子,是從晚清時候就存下來的老牌子了。這家的長命鎖,光是做工就值錢了,又比尋常金疙瘩要金貴許多。

    事情到了這裡,童韻隱約也有所感覺了。

    以前她就覺得這個婆婆投緣,說話做事透著大氣豁朗,不像是那沒見識的農村老太太,後來知道是在大戶人家當過丫鬟,她便想著那必是開明人家的陪讀丫鬟吧,或許還留過洋,這才讓婆婆得了那麼多見識。

    可是如今,她才知道,事情怕是沒這麼簡單。

    哪個大戶人家的丫鬟能一出手就是個楊慶和久記的金疙瘩?

    童韻握著那長命鎖,默了老半響,終於長出了口氣。

    「娘,這個長命鎖我收下了,我會好好留著,等以後蜜芽兒大了,再傳給她。」

    「這就是了。」顧老太太估計兒媳婦也多少猜到了,只是沒說破而已,兀自笑了笑:「雖說世道亂,不過咱這大北子生產大隊,其實啥事兒沒有,外面那些風浪過不來。畢竟都是鄉里鄉親的,一起過了幾十年,誰不知道誰家那點子事?這山村裡人,心思單純,也沒想那些頭頭道道的,你就安心在這裡和咱建國過日子,別的不用想,咱這是五代貧農,烈士家屬,他們再鬧騰,也不敢到咱頭上動土!」

    童韻心裡捏了一把汗后,如今也想明白了。

    自己成分還不好呢,其實也沒啥事兒,該結婚結婚,該生娃生娃了,建國也沒嫌棄自己。

    顧老太太說著間,又問起來:「我聽說,親家那邊前幾個月說要被調查,現如今有什麼消息沒?」

    童韻正為這事兒愁呢,見顧老太太問起,苦笑了聲:「沒,至今沒個消息,這不是讓大伯哥幫著問問。」

    顧老太太點頭,嘆了口氣,安撫地拍了拍童韻的手:「沒事,你父母既是當大夫的,救人無數,一定會有福報,什麼大災大難,早晚都能過去的。」

    童韻點頭:「是,我也這麼想著,我父母,其實都是好人,只盼著好人有好報。」

    好的不能好的人,有那窮的來看病,拿不出錢來,父親經常就免費給看,回頭醫院需要結賬,他拿自己工資頂上。母親雖然是個過日子的,但從來不說他什麼,反而覺得父親是個好人。

    兩個人就這麼一心撲到醫院裡,救人治病的,也不爭名奪利,沒幹過一件壞事,誰知道臨到老了,竟然也要被調查了。

    童韻不免想著,如今這世道實在是看不懂,若是真得父母有個什麼,她怎麼辦,是不是要和顧建國離婚,免得拖累了老顧家這一家子人?

    這是一間廂房,從光線來判斷應該是西屋,屋裡陳設很簡單,一張大炕佔據了半個屋子,炕頭是一溜兒的短腳炕櫃,其中一個櫃門開著,裡面是整齊碼放的尿墊子。靠著炕的地方是一個有些年頭的五斗櫥,五斗櫥旁邊有一把舊椅子,除此再沒有其他了。

    牆是泥牆,很有年代感的樣子,牆上除了糊一些舊報紙外,還有一張開國元首的畫像。

    回想起這幾天聽到的生身父母的話,她隱約感覺到,這應該是新社會成立后的事情,可能是六七十年代,那時候物資嚴重匱乏。

    自己的姥爺,看上去成分不好,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不過沒關係,聽起來這母親下鄉也有幾年了,按時間推算,熬個幾年,估計也就能熬出頭來了。

    胡亂想了這麼多,她這個小嬰兒其實也有些累了。

    畢竟她如今只是幾天大的小娃兒,腦袋瓜子比拳頭大不了多少,估計還沒法支撐這麼多的想法?

    她閉上眼,深吸了口氣,從腦中調集出幾個腦筋急轉彎想了想,發現自己思路清晰,又回憶了自己往世小時候的一些事,也都記得,這才鬆了口氣。

    看來自己的智商和記憶力並沒有真得完全退化為一個小娃兒。

    她聽說過剛出生的小孩會記得前世的事,甚至還能看到鬼怪什麼的,可是過了四五歲就慢慢忘記了。希望她到時候還能記得,畢竟這個年代也就比她的出生年代晚個十幾年,許多大事的發展軌跡應該不會變。只要她記得上輩子的事,將來就一定能派上用場。

    她正這麼胡亂想著,就聽到門外傳來嘰嘰喳喳的聲音,聽那聲音應該是一群幾歲大的小孩兒,在大人的帶領下過來屋裡。

    門被推開了,她感到一點涼風襲來,她的母親童韻連忙拿小被子給她遮蓋嚴實了。

    「過來了啊,趕緊坐,來,坐炕頭這邊。」童韻見進來的是隔壁孫六家的媳婦,同來的還有老蕭家的孩子,並自家的侄子。

    這一群光屁股小孩,大的七八歲,小的也就三四歲罷了,一個個臉上紅彤彤的,鼻子里流著兩通小鼻涕,吸溜吸溜的,睜大了眼睛,好奇地打量著炕頭上的小娃兒。

    「她真小!怎麼才這麼大一個!」孫六家的小子孫富貴先驚奇地喊了聲。

    「噓,臭小子,小聲點,小娃娃在睡覺呢!」孫六媳婦對著自己兒子腦袋拍了一巴掌。

    原本打算髮聲的小子們,頓時壓低了聲音。

    「她真白,就好像過年吃得白饃饃一個樣兒。」顧家老二房裡的糞堆這麼說。

    糞堆今年八歲了,已經上小學二年級,學會了比喻用法,上來就是一個「好像」的句子。

    其他人顯然贊同,都睜大驚奇的眼睛看著這白白軟軟的小娃娃,看她那垂著的眼帘,長長的睫毛。他們當然也見過剛出生沒多久的小娃娃,可是這麼白凈好看的,還是頭一遭見。

    「競越,你家才出生的弟弟也這麼好看嗎?」不知道是誰,忍不住問了聲。

    蕭競越是隔壁家的孩子,他娘死了后,他爹又娶了個,後娘生了個弟弟,和蜜芽兒是同一天的。

    蕭競越望著那小娃娃烏黑的胎髮,正想說什麼,忽然間就見那小娃娃陡然睜大了眼睛,望向他這個方向。

    當時心裡就一激靈,怎麼這麼大的眼睛,黑亮黑亮的,清澈得能看到人的倒映。

    「哇,她醒了!」

    「她眼睛真好看!」

    「她在看我,在看我這裡!」

    「誰說的,她是看我呢,她知道我是她哥哥!」

    一群小孩兒興奮起來,圍著剛睜開眼的小娃娃七嘴八舌的。

    孫六媳婦也忍不住贊不絕聲:「這孩子長得真好,怪道二嫂子說你這孩子俊,可不就是俊嗎,我還沒見過剛生下來就這麼好看的小娃娃,你瞧,頭髮多黑啊,連眼睫毛都這麼長了!」

    可不是么,這年月,普遍營養不好,小孩兒生下身子賴,都得過好久才慢慢長出點頭髮眉毛眼睫毛的,有的還長得發黃,不夠黑。結果蜜芽兒,生下來胎髮就黑烏烏的,眼睫毛眉毛的都齊全,眼睛也水汪汪地大。

    童韻也沒亂謙虛,畢竟自家娃生下來就好看,這是明擺著的,太謙虛也顯得假,於是笑著說:「這孩子可能隨娘,我聽娘說,她出生的時候頭髮就好。」

    孫六媳婦聽了噗嗤笑出來:「我看更像你,你長得好看!」

    不過提起了童韻婆婆,她也忍不住多嘴幾句:「說起來你婆婆對你真好,我聽說你現在生下來孩子,每天都是紅糖水雞蛋地滋養著,還弄了什麼麥乳精?還有你二嫂娘家送來的油炸撒子!這真是好福氣啊,吃得這麼滋養,孩子奶水能不好么!」

    現在這年月,大家都不容易,誰家屋頂上不是曬著的紅薯干。紅薯剛蒸好軟糯糯是好吃,可是存不長久,於是把紅薯切片了,放在屋頂上晒乾了,磨成粉,用來蒸餅子饅頭的吃。

    紅薯面窩窩頭,吃起來那叫一個剌嗓子,可沒辦法,還是得天天吃日日吃,能有這個吃就得知足了,總比餓著強。至於什麼紅糖水雞蛋,什麼麥乳精,什麼油炸撒子,那哪裡是一般人能吃得上的!

    可偏偏人家童韻做月子,就天天吃。

    她羨慕地只嘆氣:「童韻你是命好,趕上這麼好的婆婆,一般人真沒這福氣。」

    這年頭當媳婦的哪個不是外面賺工分辛辛苦苦,回家再操持一家老小的生計,有一口吃的,先緊著上面老的,再記掛著下面小的,便是再有一口,總得想想家裡的壯勞力,怎麼也輪不到當媳婦的嘴裡。就算坐月子好了,無非就是喝一頓紅糖水雞蛋,哪捨得日日喝,更別說什麼麥乳精什麼油炸撒子的。

    光想就知道了,油炸撒子,那得用一鍋的油慢慢炸,得多少油,誰不肉疼?

    至於麥乳精,她還是因為童韻吃上了,才聽說有這麼個玩意兒的!

    同樣是當媳婦的,她想想自己的月子,難免羨慕得心裡發酸,不過轉念一想,隔壁老蕭家那媳婦也在坐月子,和童韻還是同一天生的,家裡條件不好,她能吃上啥?紅糖水雞蛋都未必有呢!

    這麼一來,她又想開了:「你本來就是文化人兒,長得模樣又好,家裡又是知識分子家庭,咱是沒法比的。偏生你又能耐,上來就生了個閨女,你看你四個嫂子一口氣生了八個,愣是沒個閨女!」

    所以說,這都是命哪!

    人家童韻命好,天生就好。別看現在人家的爹是什麼被修正了,可再說下天來,人家那是有文化的人兒,識字有知識,還會給人看病。要不是世道亂,童韻這樣的金鳳凰,怎麼也落不到他們這破村子啊!

    說著間,她恰好看到旁邊的五斗櫥上放著個紅色鐵皮罐子,不由好奇地說:「這個就是麥乳精啊?」

    剛才童韻拿出來麥乳精給自己沖了一碗喝,後來蜜芽兒哼唧了幾聲,她沒來得及把麥乳精收進五斗櫥,誰知道恰好這個時候孫六媳婦帶著一幫子小孩進來了。

    眼看著這群小孩有七八個,全都眼巴巴地瞅著那紅色鐵罐子,她倒是心裡有些過意不去,畢竟都是孩子,那晶亮的眼睛里滿滿都是饞,哈喇子都快掉下來了,有的還悄沒聲地咽了下唾沫。

    可是若說把這麥乳精拿出來分給孩子們各嘗一點,她還真沒那麼大方,畢竟這個實在是不好弄,太稀罕太珍貴了。再說了,今兒個分了,幾個孩子出去都說說這麥乳精怎麼好喝,那下次來了孩子過來,她還分不分?不分的話,平白得罪人。

    當下童韻便笑了笑:「是了,這就是麥乳精。還不是想著我身子不好,怕奶不夠,這才特意托她大伯想法設法給弄到的,費了老大的勁兒呢。只可惜這裡沒熱水了,要不然沖一碗給孩子們嘗嘗。」

    說著間,她彷彿猛然想起來似的,忙打開旁邊炕寢底下的抽屜,從裡面摸出來一個油紙包,紙包里是一些花生渣餅。花生渣餅,就是拿花生用土法來榨油后剩下的一些渣渣片兒,是麻黑色的,薄薄的,吃起來口感並不好,以前的有錢人家甚至用這個來當肥料放到地里,或者乾脆用來餵豬。不過這年月,只要能入口的就是好吃的,更何況花生渣餅里好歹有點花生香,所以大傢伙會用這個做廉價零食來吃。這個不需要糧票,價格也便宜。

    她拿出來分給幾個小孩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著說:「也沒什麼好的招待你們,吃點這個吧。這還是之前我懷著身子的時候,怕晚上餓了難受,才讓建國給弄了點。」

    「呀,那可是讓你破費了!」嘴裡說著客氣話,孫六媳婦沒客氣,把那花生渣餅分給幾個小孩子吃。

    而看似乖巧地躺在童韻懷裡的蜜芽,心裡卻已經是被激起千層浪。

    她這樣的小娃兒,精氣神都不如正常小孩子,自然是貪睡,是以當那位孫六媳婦帶著幾個小孩子過來時,她正閉著眼睛假寐,說睡不睡的,也沒打算睜開眼看。反正聽聲音就知道,這是隔壁或者家裡的半大小娃兒,嘰嘰喳喳的。

    可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她聽到了一個名字:競越。

    「娘,這是怎麼了?」大兒子這麼問。

    「娘,你今天去拾雞蛋了嗎?咱家每天能拾兩個雞蛋,怎麼今天雞窩裡什麼都沒有啊?」大兒媳婦還是更關心雞蛋。

    誰知道蘇老太一下子火了,跺腳怒罵。

    「什麼蛋不蛋的,一天到晚就知道蛋蛋蛋!你吃了蛋,也沒見過生幾個兒子出來啊!」

    大兒媳婦頓時傻眼了,這是哪跟哪?至於兒子,她不是生了嗎,生了一個兒子的啊!

    「趕緊的,回去,給我生,生出個兒子來!你娘我要抱八個大胖孫子!不不不,要抱九個!」

    她一定得超過那遭瘟的顧老太!

    兒子和媳婦,當場全都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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