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眾看著夜秋瀾的笑靨已經無語了,找理由都很隨便的青濡王妃敢不敢嚴謹點?
什麼叫身上總會有些奇怪的東西?
丫鬟也是女孩子,至於嗎?
難道說,青濡王妃是不準備將這個丫鬟許配給人了?
認真算起來,完全可以治一個欺君之罪的事情,就這麼輕描淡寫的揭過了?
聽起來就讓人覺得恍惚啊!
事情進行到這份兒上,雲沐辰也不僅僅是坐著看好戲了,主動推波助瀾:「皇兄,這丫鬟就是笨手笨腳的,不過王妃喜歡,就一直留著了,沒想到今兒個這麼大的事情都出了紕漏。」
「幸好藥水還有多,皇帝就親自放血算了,免得再有什麼紕漏。」
雲沐辰站了起來,主動走到中間的桌前,選擇了一個藥液碗,用銀針刺破手指,滴了一滴血。
較真的人簡直不能忍。
說好的傷口呢?
說好的為了證明,癒合的傷口都可以重新裂開呢?
最後怎麼只是刺破了手指頭?
雖然也挑不出什麼錯來,可總感覺虎頭蛇尾。
皇帝放的血足夠多,蘇御醫卻哆嗦著不敢動了。
雲沐辰笑了一下,拿起裝皇帝鮮血的瓷瓶,代勞了這件事情。
眾人注意力瞬間被吸引了過去,誰還在乎雲沐辰都做了什麼?
結果,血液再次分離,這個結果將所有大臣都驚呆了。
不用御醫再做解釋,他們都看懂了啊!
除了說明皇帝不是先皇之子之外,還有什麼解釋?
難道說除皇帝之外,都不是先皇之子?那事兒就太驚天動地,震撼人心了。
別的不說,先皇到底是怎麼認出皇帝的,這麼多頂綠帽子都足夠一個男人給嘔死了。
指不定先皇都得從皇陵里氣得跳出來。
「哐當」一聲響,在安靜的大殿中極為刺耳,眾人扭頭一看,張太后臉色蒼白,整個人搖搖欲墜的,彷彿隨時都會暈過去。
張家的人猶如掉進了冰窟窿,誰的感覺都好不了。
好不容易出了一個太后,皇帝卻不是先皇之子?
這是要逼死張家滿門啊!
「不可能,這不可能,太後娘娘從進宮開始就沒有出過後宮,怎麼會……」張家家主氣憤不已,卻找不到更有利的證據,只是反覆說著不可能。
夜秋瀾玩味的看張家家主一眼,這麼急著辯解,好像不是在幫張妃開脫,反倒是在給張家開脫,率先表明態度,撇清關係。
就算張太後有什麼不貞,那跟張家也沒多大關係,不知者無罪。
夜秋瀾回頭看了張太后一眼,挑眉諷刺的淺笑一聲,世家貴族,果然只能共富貴,不能共患難。
一旦有點什麼事情,率先在自己人身上捅一刀的,便是本家。
張太后臉色無比蒼白,喃喃自語的說道:「哥哥……」
無聲的苦笑,帶起無限的悲涼。
很早以前就知道會這樣了,做了太后,她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再遇見,誰知道,這一刀竟然來得這麼狠。
都是世家子弟出身,很多人對張家家主的話和態度很懂,紛紛看了張家家主一眼,心下有了一絲計較。
平時還真的看不出來,張家家主竟然是這麼狠的一個人。
當然,說果斷也行,居然這麼快就當機立斷的捨棄張太后了。
那可是太后啊,後宮女人最想得到的位置,張家家主倒是放棄得一點都不心疼么?
「王爺,這個時候,你還在玩什麼?」夜秋瀾突然開口,讓眾人瞬間注意到雲沐辰的動作,似乎一直在搗鼓。
放自己的血,然後再跟其他王爺的血液一一檢驗,玩得不亦樂乎。
「沒什麼,就是好奇而已,免得說本王和其他皇兄都不對勁,總得讓證據更加充分一點嘛!」雲沐辰抬頭看了一眼皇帝:「皇上皇兄,你說呢?」
皇帝眯著眼睛,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根本就不答話。
雲沐辰也不介意,問那一句話也不是為了要答案的。
用分出來的藥水檢驗,結果也很明顯,雲沐辰的血跟其他王爺是融合的,完全沒有分離的跡象。
「十指連心,你手指頭不痛啊!」夜秋瀾嘴角抽了抽,無語的看著雲沐辰每根手指頭都戳了戳。
「痛啊!」雲沐辰很認真的承認,讓夜秋瀾直接捂臉:「下次絕對不再幹這種事情。」
「你還想有下次?」夜秋瀾竟然覺得無言以對。
雲沐辰沖她笑了笑,回到了座位上:「跟其他皇兄的血液都能融合,我就放心了。」
太皇太后掐著佛珠,這才睜開眼睛:「看來,先皇託夢,果然是知道了什麼?不過,哀家倒是想知道,剛才皇帝和誰的血那麼融合?」
聞言,眾人這才反應過來,確實如此,剛才那拿錯的血液,不是跟皇帝很融合嗎?
藥液檢驗,三代以內的才會融合,根據融合的程度,甚至能判斷更多的東西。
皇帝怔了一下,也看向了那個原本要廢棄的碗。
雲沐辰重新在夜秋瀾身邊坐下,還特意將十指遞給她看,得了個白眼,反而開心的笑開:「說得對,阿水,你將血瓶拿錯了?都拿到了誰的?」
眾人深深的看了雲沐辰一眼,不太相信這真的只是一個巧合。
拿錯了的東西,剛好能證明皇帝的身份?這……巧合得太神奇了。
阿水低頭說了幾個字,所有人都沒有聽清楚。
「你這丫鬟,關鍵時刻你就不能說大聲點,說清楚點嗎?」雲沐辰皺眉,不悅的說道。
阿水抬起頭:「回王爺,是南家家主的血。」
「……」
猶如晴天一個驚雷,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向南家,一時之間,陰謀論無數。
南家家主臉色一白,神色很是慌亂,那表現一看就有莫大的問題。
皇帝則是皺著眉頭掃了南家男主兩眼,似乎有些不明白這是什麼發展?
其他幾位王爺又是震驚,又是幸災樂禍,眼睛都開始發光了。
如果是事實,那代表著他們的機會來了。
「青濡王,這做人要有證據,憑空血口噴人便是青濡王府的規矩?」南家家主穩了穩心神,緩緩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