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腰間懸劍,手中酒壺。
「嗝~~~」
對著青衫人打了一個酒嗝。
青山人不僅沒有絲毫的躲閃,反而微笑的看著白衣人。
白衣人自大漠而來。
雖然看上去瀟洒,但是那眼中的落寞以及傷心確實掩蓋不住的。
「這位大哥你也不是雲城的人?」
雲城的人大部分的穿著與中原人不同,他們女子,大部分穿著帶著各種檀木做成的珠子,有的在額頭做成額帶,有的在腰間,做成腰帶。
男子亦是如此。
所以,白衣人見到青山人的穿著。
明顯是中原人的穿著。
這裡,距離中原隔著兩道,路途遙遠,大部分人都未曾見過中原人。
他們對於中原人的了解,只是源於府衙,源於話本,源於那些來往的商客。
青衫人眸子一動,笑著說道:「你也是中原人?」
白衣人自嘲一笑。
「咕咚咕咚~~~」
獨自灌了兩大口酒,彷彿舒服多了。
找了一邊的一個青石台階,徑直坐了下來。
悠悠的說道:「你看我瀟洒嗎?」
白衣人伸開雙手,看著青衫人。
或許大家都是中原人吧。
所以,白衣人才願意露出自嘲的神色。
這時。
「嘿,你這酒鬼,又在胡說八道。」
「哈哈,又在講故事了?」
有酒庄老闆,也有幾個孩童,還有幾個抱著木盆的婦人,見到白衣人,紛紛圍了上來。
青衫人見此,不禁錯愕。
這是?
什麼情況?
「中原人,你是中原人嗎?」
忽然瞧見一旁的青衫人,大家見到他的穿著,眼睛中露出一絲光芒。
甚至。
還有幾個孩童,跑青衫人的身邊,摸摸他的衣服。
「真軟,這可能就是中原人的麻布吧?」
幾個小孩子摸到青衫人的衣服。
其中一個小姑娘說道。
聞言,沈蒼生啞然而笑。
青衫人,正是沈蒼生。
自從拿到傳信之後,沈蒼生便對徐煥景隱瞞了其他內容。
只是對徐煥景說九血接天葉可以代替鳳血。
而他沒有說服用之後,只得三年活命。
他是沈蒼生。
當朝太子!
他叫沈蒼生。
沙場從未一敗的太子爺!
靠著飲一個女人的血活命。
人人都見他飲了鳳血之後的神威,可有誰知道,他寧願不要這些。
不是沈蒼生看不起女子。
而是。
他是太子爺!
他,要靠著一個女子的血才能活命!
對他來說,這是忍受不了的。
更何況,他需要的鳳血越來越多。
難道真的讓徐煥景,一個半陌生人,為他付出生命嗎?
苗真鳳那是因為深愛著沈天地,願意用命換他生,而且,苗真鳳也有自己的機遇。
才不至於殞命。
而,徐煥景沒有這一份機遇。
若是再過兩年,徐煥景的命運,將會和苗真鳳一樣。
一身鳳血,被自己喝完。
而那個時候,徐煥景何苦來哉?
她憑什麼?
或許自己是太子,即便是徐煥景不願意也得願意。
但是。
沈蒼生過不了自己心中的坎。
「我的存在,就是為了這百姓,這河山!」
「而她,則不用!」
所以,沈蒼生喝退徐煥景。
徐煥景只是一個江湖人士,她應該有自己的人生。
可是沈蒼生自不知,在徐煥景跟隨他去大陸戰場之後,徐煥景的人生已經改變了……
「你胡說,這明明就是中原人的錦緞!」
另一個女孩反駁道。
「不信你摸摸,這麼軟,肯定是那些商客們說的錦緞。」
小女孩的脖子上,帶著一個鈴鐺,走起路來,叮叮噹噹的。
象徵著如意吉祥。
大人們見此,連忙走到沈蒼生的面前。
欠了欠身,急急的說道:「這位兄弟,家中小孩子不懂事,沒弄髒您的衣服吧?」
他們知道,中原人的錦緞都是很貴的,都是達官貴人們穿的。
沈蒼生彎腰,抱起身邊的一個小女孩。
也坐在青石台階上。
笑著說道:「沒事!」
「這小姑娘很有靈氣。」
沈蒼生輕輕撫著小女孩的頭。
細軟的髮絲,如他們所說的錦緞一般。
沈蒼生對著白衣人說道:「嗯,是很瀟洒!」
白衣人苦笑搖搖頭。
「我是逃難過來的。」
「你信不?」
白衣人看著沈蒼生。
「哈哈,我就知道,他又開始了。」
「就是,咱們大夏皇朝,多少年沒有打過仗了?還說自己逃難的。」
「我的遠方親戚在很遠的地方,他們那裡鬧了飢荒,都沒有人逃難出來,朝廷就把賑災發放了出去。」
「咱們大夏皇朝,還有逃難的嗎?」
「凈是胡說。」
「小夥子,你再這麼說,我們可就報官了!」
一個老婦拄著拐裝。
「老婦我年輕的時候的確經歷過烽火狼煙的日子,可是,這十幾年了,老婦一次都沒有聽說過戰火的消息。」
「我們雲城雖然不是什麼大城,但也是雲煙道的主城。」
白衣人苦笑道:「我就知道你們會這麼說。」
沈蒼生突然開口,說道:「我信!」
白衣人驚訝的看著沈蒼生。
這是來到這裡一個月,第一次有人說信他的人。
「西境之地,的確是烽火狼煙!」
沈蒼生說道:「你若是從西境之地而來,那就對了。」
白衣人拳頭攥的很緊,青筋爆出。
「那大漠的鐵騎,簡直就像是鋼鐵洪流,根本看不到邊,所過之處,寸草不留!」
「全部化為荒漠!」
「我的家,我的親人,和我一起長大的,我的未婚妻,全部死在鐵騎之下。」
「如今,就剩下我一個人了,我是殺著逃出來的,我殺了十幾個鐵騎之後逃出來!」
聽到這裡,人群明顯安靜下來。
「那你怎麼不多殺幾個?」
忽然,有人說道。
白衣人慘然一笑。
「多殺幾個?」
「我自小因為根骨極好,被師父收入門下,師父說,我現在足以一人一劍,笑傲江湖。」
小女孩頓時說道:「我知道,笑傲江湖的意思是很強的!」
沈蒼生沒有說話,摸了摸小女孩的頭。
白衣人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可是,當我遇到那些鐵騎的時候我才發現。」
「我最多打兩個?還是殺不死對方的那種,師父跟我說,我現在足以,那可是百萬的鐵騎啊!」
「我竟然,只能打得過兩個?」
白衣人說道這裡,灌了兩大口酒。
這時候,那老婦長嘆一聲。
「小夥子,老婦大概知道你遇到的是什麼人了。」
白衣人看著老婦。
急忙問道。
「那是什麼人?江湖高手組成的鐵騎?不可能啊!」
沈蒼生說道:「天兵!」
白衣人看著沈蒼生。
「什麼是天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