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真的誤會唐御北了，事情所有的矛頭都指向唐伯母，我一直以為……」

喬墨辰將東西都放了回去，見面前的女人愣在那裡，一動不動。

他伸手將她攬到跟前，「唐家給你的幫助，也不是白給的，你接下來想怎麼做，告訴我一聲就好了。」

慕傾傾雙眼泛紅，看向他，終是搖了搖頭。

她現在什麼也不想做，只願陪著父親走完最後一程，才是最重要的。

喬墨辰見她這個樣子，忍下嘆息的谷欠望，拍了拍她的背，「傾傾，能不倔強的時候，就不要倔強了。無論何時，你還有我，別傷心了，小心動了胎氣，而且你的爸爸媽媽，並沒有離開你，只是換了另一種方式看著你。」

她沉默著，喉嚨疼得說不出話來，守在床前，一夜無眠。

翌日，慕蒼延的遺體，火化之後，和慕傾傾的母親，合葬在一處墓園裡。

直到一切入土為安。

看著墓碑上，母親的照片，突然換成了和父親的黑白合照，慕傾傾心臟如灌頂般疼痛。

大概是眼淚在很久以前就哭幹了，這會一滴淚沒掉。

黑衣黑裙，頭上別著白色的絹花，她朝著墓碑鞠躬。

天空下起了雨，四周皆是一片凄涼。

祭奠完，走出墓園的時候，慕傾傾決然的朝著反方向走。

喬墨辰拽住她胳膊，「你要去哪兒？」

「放心吧，我不會幹傻事的。」

「撒謊！」他倒是希望她哭出來，而不是這樣憋在心裡，「你連回家的路都迷失掉了，哪還會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慕傾傾不想和他講話，說再多，也是沒有意義的事情。

見她不語，他的眸子突然暗沉了下來，「你告訴我，你心裡到底在想什麼，而不是一直這樣讓我去猜！」

「想讓你放手，你願意嗎？」

「不願意。」

慕傾傾看著他，冷笑出聲，「那不就得了，你還問我有意思么？」

喬墨辰盯著她的臉，沉痛地說，「我知道，你跟我在一起很辛苦，可我不想對你放手。」

「你若要這樣，那我覺得活著不如死了好。」

「就算你死，我也不放手。」

「………」慕傾傾看著他，「讓我爸爸活過來，我就和你在一起，你能嗎？」

喬墨辰神色微微一僵，「這世上有許多事情，我的確無能為力。但曾經，我固執的以為，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讓你沒有後顧之憂，就足夠掃清所有的絆腳石，因為我愛你，可以給你全世界。」

慕傾傾睜大雙眸——

他在說什麼？

愛？

他居然對她說出愛這個字。

見她一臉茫然又震驚的樣子，喬墨辰嗓音更是暗沉了幾分，「傾傾，每一個人，每一次的成長和蛻變，都不可能一帆風順，疼痛是再所難免的，你現在自己快做媽媽了，情緒必然比任何時候都要敏感脆弱，但你不可以忘記，你還有我。」

慕傾傾腦袋嗡地一聲，像是快要炸開般。

看著他無微不至呵護她的模樣，她真想伸手揮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