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子然眯了眯眸子，有些警惕地看著凌可心，問：「你又如何知曉這件事？」

「柯大人若是不信，奴婢也沒有辦法，娘娘死的悲慘，唯一能為她報仇的哥哥也不管她，奴婢真的替娘娘心寒啊……」

凌可心憑空遠眺，憋出幾滴眼淚，從她蒼白的臉頰滑落，看上去凄美動人。柯子然喉嚨緊了緊，看著她瘦弱的身子，甚至有種前去擁抱的想法。原主這副皮囊不錯，不然也不會讓皇甫懿一見鍾情，柯子然對這張臉的驚艷，凌可心剛開始便看出來一些。

鍾色之人，遠比鋼鐵之軀好對付的多，沒想到他表面上一個柔弱不禁風的書生，腦子裡想的居然是……

凌可心心底冷笑，心道這柯家人果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我回去查一下，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會給你報酬的。」柯子然收回目光，這姑娘長的不錯，對自己妹妹又忠心，不若收回房裡做個侍妾，既能緬懷自己死去的妹妹，又能順自己的心。

凌可心哀美地點了點頭，最後「好心」提醒了柯子然一句：「柯大人若是想對付太后，奴婢倒有一法。聽聞太后二十歲時便已失寵，未曾侍奉先皇，如今正是虎狼之年，但又礙於面子不肯跟皇帝開口……」

柯子然伸手打斷她的話：「我懂了。」

凌可心又賣了幾句可憐，把柯子然送走以後，瞬間恢復冷漠的神情。

良心：[影后大人，為你鼓掌，啪啪啪。]

凌可心帶上面具，輕蔑地笑了笑，只是眉眼中還有細碎地藏不住的哀愁。

皇甫軒只是與府內人說了她的身份——未來攝政王妃，柯子然是不知道的，所以只當她是僥倖逃出宮，又費勁千辛萬苦把消息告訴自己，這樣的丫鬟，可是天下難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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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可心與柯子然分開不久，往長街外走了幾步，便看到了迎面而來的皇甫軒。

他換上了便服，一身白衣，束帶翩翩，笑容和從前一樣溫和，朝著她伸出手：「知嫣，我來接你回府。」

他的大手有一層薄繭，摸上去還有些扎手，凌可心抿了抿唇，甜甜地笑了笑，「今日下朝可早。」

——但願這男人沒看到自己和柯子然談話的那一幕。

然而後來凌可心才知道，她在柯子然面前卸下人皮面具，皇甫軒看的清清楚楚，他只是不想，或者不敢去質問。

唯一一個一心一意待他的姑娘，那份美好他不捨得破壞。

哪怕有一點點的謊言。

只是當時已惘然。

「皇兄和母后鬧了矛盾，近日心煩，於是早早下了朝。琉璃說你出來了，不許別人跟著，我擔心你，便來尋你。」他的薄唇微微撅著，倒像是個撒嬌的孩子。

凌可心連忙道歉，又是哄又是親吻，把男人伺候滿意之後，得到一串充滿愛意的糖葫蘆獎勵。

皇甫軒給她買了一串糖葫蘆。

凌可心只有在拍戲的時候見過這種東西，然而經紀人不允許她吃，怕裡面會有小蟲子，不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