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喬和周公子順利的找到了那位高僧並如願的求得了中指的指尖血,因小喬記掛著南宮素便打算立刻回去,哪知道正巧遇到了喬安之,小喬想正好將喬安之帶回去給南宮素一個驚喜,於是就讓周公子找喬安之好好聊聊,自己則心血來潮的請大師看一看喬安之和南宮素的前程。
哪知道高僧看到南宮素的命格后淡靜的臉上突然起了波痕,「此女命格奇特,只是,」
大師剛說到這,突然一個下人驚驚慌慌的跑了進來,還不小心撞了一個人,下人站起來沒來得及道歉就匆忙跑到了喬安之的身邊急切的耳語了幾句。
小喬本來沒當回事還以為是賈琪又發了什麼神經,正要繼續詢問大師只是後面內容的時候突然聽到了酒杯落地的聲音,小喬抬頭看到了喬安之蒼白的臉色,正要問怎麼回事就被周公子拉著匆匆往外走。
「怎麼了?」小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會讓周公子這樣的人出現驚慌失措的表情。
「南宮素那裡出事了,我們先過去。」周公子沒有告訴她真相,故意的語焉不詳。
「是不是素素又不舒服了?」小喬只想到了這點,同時恨恨的說:「喬安之為什麼不去?」
「安之馬上就去,我們先去。」其實周公子沒有告訴小喬,他根本就不知道喬安之會怎麼樣,因為當時他只聽見了大悲寺方向起了火就匆匆的拉著小喬往回走了,他剛剛正在告訴喬安之大悲寺周圍發現了大鄴人,不知為何為何而來也不知為何就走了,現在突然聽到這一句周公子推測是桑茴搞得鬼,但是為了不讓小喬著急才沒有詳細說。
只是沒想到兩個人緊趕慢趕回來的時候見到的卻是這番景象。
桑茴聽到了雜亂的腳步聲,默然的轉頭看了看兩個人,沒有說什麼,只是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站住,素素呢?」小喬攔在了桑茴的身前。
桑茴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只是一雙眼睛里突然迸發出來的狠意過於明顯,明顯的居然讓小喬有些發冷,周公子將小喬攔在了身後,直視著桑茴。
眼見這三隻像是困獸一樣的人就要打起來,嫌吵的雲水拿著一個破的不成樣子的芭蕉扇走了過來,身後還領著一個小和尚,小和尚手裡端著一個餐盤,餐盤裡還有幾片瓜。
雲水扇著扇子不耐煩的說道:「你們都是無辜的看客,吃點瓜消消暑氣,若是還想比劃比劃諸位就請下山吧,南宮素去了哪裡只有天知道。」
「素素沒事?只是走了?」小喬驚動的說,連聲音都變了聲調。
「天知道。」雲水看三人都不想吃瓜的樣子,自顧自的拿起了一塊含含糊糊的說著。
「這件事和他脫不了干係。」小喬氣急敗壞的指著早就如行屍走肉一般的桑茴。
「和誰脫不了干係你自然清楚。」雲水諷刺的說著,隨後又拿起了餘下的一片瓜,吃完擦了擦嘴,對著桑茴說道:「若是有牽挂更應該好好活著,若是生無可戀不妨去找個街頭算命的批批你的命格,下山的大門為你敞開著,自便吧。」
雲水的一番話像是一陣帶著迴音的鐘鼓聲在桑茴的耳朵里開了花,命格?莫非自己和阿素的命格才是天生一對?否則為何三番兩次有人提醒自己的命格,那也就是說阿素真的沒死。
這些認知讓桑茴那顆被凍住的心漸漸的有了些和緩,那些剛剛不見的心緒瞬間回了過來,「告辭。」
桑茴對雲水拱了拱手,隨後轉身就準備動身離去。
「下次來的時候記得帶兩尾魚過來,你買的魚可比那些愚夫強多了,又鮮又嫩。」雲水對著桑茴的背影喊著,看著桑茴的身形定都沒有定一下,雲水擔憂的嘟囔了一句:「別真沒聽見啊,這可是大事。」
「別讓他走。」小喬說著就要上前攔住他。
「攔住他沒意義。」周公子拉住了小喬的手,不贊同的勸阻道。
「什麼有意義,找素素有意義,可是我們去哪找?」小喬的聲音中崩潰中帶著哭腔。
「有意義的事很多呀,」雲水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說著了一句,看著小喬兩人齊齊的看向他,不慌不忙的吃了最後一塊瓜,「比如可以稍微安慰一下即將到來的喬安之,哎呀,瓜吃多了人也變得嘮嘮叨叨愛管閑事了。」
說完就帶著小和尚不管不顧的回去了,回去的途中恰好碰到了急急忙忙往這邊狂奔的喬安之。
雲水暫時停了停,給一心趕路的喬安之讓了讓路。
小和尚有些不解問道:「禪師,您不是最不喜給人讓路嗎?為何這次?」小和尚欲言又止。
「待得久了,熱鬧熱鬧也好,雖然我有心想聽聽他們到底會說什麼,但是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啊,最重要的是剛才的瓜不錯,怕回去晚了沒得吃了,快走,回去再給我切幾片。」雲水說完繼續趕著路。
那天三個人在廢墟前到底說了什麼沒有人知道,只知道小喬這對夫婦從那天開始就離開了北楚,也許是過上了期盼已久的浪跡天涯的生活,除了陸陸續續送來餘下的幾瓶指尖血外再也不見了蹤跡。
而喬安之則一個人在廢墟前坐了一夜,直到第二日清晨住持放心不下派了個小和尚去瞧了瞧,小和尚回來說喬安之還在一動不動的枯坐著,像個石像一般,送去的水和食物一點也沒有碰。
主持也無法,念了一聲佛號后看向了還在悠閑啃著雞腿的雲水。
雲水感到了主持的目光,滿不在乎的說:「他死不了,日落之前必然有人來找他回去,我們出家人不該過多的管紅塵之事。」
「你似乎對山上的施主很有敵意。」住持示意小和尚下去后坐下來喝著茶問雲水。
「感覺而已。」雲水毫不隱瞞。
「既然你已經看清了一切,為何還要叮囑我要告訴所有問起南宮素的下落人的答案都是自會有緣再見,甚至還要告訴那位桑施主十里荷塘呢?」住持將心中的不解一一道來。
「因為他們確實會相見,而那位桑施主心裡已然沒有了掛礙,若是隨意敷衍,可能真的會發生意外,他的命格來之不易又非常的不穩,所以只能如是說,畢竟我們出家人要以慈悲為懷。」雲水將雞腿的另一面翻了過去,繼續啃著。
「其實更重要的你是不想浪費南宮施主的一片心血吧?」住持難的的這麼直截了當的揭穿了雲水。
雲水沒有說什麼,只是臉往別的地方側了側。
「我想你之所以這麼為南宮施主著想,想必也是為了那位故人吧,」住持看著雲水啃著雞腿的動作有些快,便不再說這個話題,而是問道:「這幾日你一直在這裡所謂何故?之前是為了見故人,那現在是?」想到這裡大師有些遲疑,隨後像是想明白了一般兩眼放著荒欣喜說道:「莫非你是想苦修參佛了,阿彌陀佛,真乃我佛門大幸也。」
「我?苦修參佛?」雲水轉過頭啃著雞腿問道,那嘴角的油光鋥亮鋥亮的,「快醒醒,我那是怕萬一蘇暖心血來潮想建廟宇了找我幫忙我無言以對,所以就來看看,想什麼呢,我和你說啊,你可別打我的主意。」雲水白了一眼后就不再搭理他。
「阿彌陀佛。」住持的這聲佛號很是沉重,知道勸不了他也不再說什麼。
這一日過的也算平靜,直到黃昏時分喬安之才被趕來的人找到,找到時他已然神智不清了。
待到第二日奉命打掃廢墟的小和尚回來說廢墟前的台階上有一大攤黑乎乎的東西滲了進去,像極了給雲水禪師殺雞時留下的血水,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佛門聖地學著雲水禪師的樣子吃葷破戒了。
還說那個台階上有幾道深深的抓痕,刻著的是南宮素,不知道是用什麼弄的,上面也有那些黑色的東西,濃重處還像是結了痂一般。
小和尚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個都向佛祖起誓,堅稱決不是自己所為。
這些小和尚自小一起長大,彼此心性也熟悉,都相信對方沒有扯謊,既然大家都有偷吃葷食活物,那只有一個解釋,就是鬼物作祟,大悲寺乃佛門重地,這裡出現邪祟一定是凶中至極,一時之間謠言四起,人心惶惶。
小和尚們年齡尚小,每日只知道單純的誦經禮佛,不知道如何排解心中的恐懼,又不敢稟告住持,最後商量著還是請雲水禪師想辦法。
一來雲水禪師表面雖離經叛道但是看到住持對雲水禪師奉若上賓的樣子,便知他是有真本事的,另一來是雲水禪師不靠譜的樣子看起來就好說話。
雲水聽完后故作深沉,說道:「既然有鬼物那還是要多買些雞來,雞血增加陽氣。」
小和尚們聽完這句話之後信以為真,翻箱倒櫃后發現私房錢的袋子比自己的頭還要光,於是每個都垂頭喪氣的。
雲水禪師聽完笑了笑,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說道:「這邪祟不除也罷,只是以後上山採藥定要小心,雖說百姓們喜歡大悲山上的葯,但是也不能不顧自己的安危。」
小和尚們聽完心中一亮,每次採藥可以多采一些,這樣就可以留些私房錢,大家商議后覺得這個辦法十分的可行,於是歡天喜地的結伴採藥,采了好些天覺得差不多攢夠了才趁著下山的時候去賣了。
賣完草藥之後幾個小和尚算了好幾遍,除了交給寺院后還有很多的盈餘,便興高采烈的買了幾隻雞,偷偷帶給雲水的時候也帶來了好多這次下山的見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