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之。」南宮素的聲音很堅定的有重複了一遍,眼睛里的光很是耀眼,耀眼的刺的桑茴眼睛里火辣辣的生疼。
「閉嘴。」桑茴大怒,翻過身來就掐住了南宮素的脖子。
南宮素的脖子被掐的發出咔咔的聲音,嘴被迫張的大大的,血都洶湧的衝到了腦子裡,雖然難受但是兩隻手終於可以動了,南宮素費力的將匕首從腰裡掏了出來,拔出劍鞘后將匕首抵在了桑茴的腰間。
「放開。」這兩個字從南宮素快要被掐碎的喉嚨里吐了出來,破碎的不成樣子,像是野獸殊死搏鬥前的低吼。
桑茴低頭看了看那把匕首,再抬起頭來眼睛里都是邪魅的笑,「阿素,我敢賭你捨不得殺了我,就像你篤定我不敢殺了你一樣。」
這句話成功的將了南宮素一軍,南宮素雖然無數次的對桑茴下著狠手,但是那些狠手根本就不會對他造成重大傷害,若是知道狠手下去會讓他受到重創,那是無論如何也下不去手的,就比如眼前的這把刀,哪怕快要被掐死了也下不去手。
現在想來自己之所以能這麼肆意的對桑茴下著狠手也不過是仗著自己堅信桑茴不會真的對自己怎樣。
就像是之前問過蘇暖的那個問題,為何蘇暖會對那個冰山越凌那麼肆無忌憚而不怕越凌會翻臉,記得蘇暖當時摸著那把扇子骨上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各種符咒的精緻的牙黃色的象牙扇子,風情萬種的笑了笑說道:「因為我長的美啊,」看著南宮素疑惑的表情,蘇暖捻開了扇子,輕輕的搖了搖繼續說道:「因為我長的美,所以越凌才喜歡我,因為我知道越凌喜歡我,所以我才可以肆無忌憚啊,這就是恃寵生嬌的道理啊,否則有誰敢對越凌這樣。」
原來自己對桑茴和桑茴對自己都是一樣的,都是心裡有底的肆無忌憚,這不關乎任何立場,只關乎感情,從小相依為命的情感。
看著南宮素遲疑糾結的眼神,桑茴嘴角翹了一下,左手還是掐著南宮素的脖子,身體一個側身右手快速的將南宮素手裡的匕首奪了過來扔在了地上。
「阿素,不管你承不承認你就是捨不得殺我,就像我捨不得殺了你一樣。」桑茴看著南宮素的臉都變成了赤紅色,這才鬆開了他的手。
惹得南宮素一陣陣的咳嗽,咳嗽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不管你是喊人還是拿花瓶砸我,亦或是你想拿曼陀羅的花粉迷暈我,都是這樣,你知道那些人都被我迷倒了你叫人也沒有,你做的這些事就是想拖延時間或者將我嚇走,對嗎?真是可笑,我剛才還真的以為你要殺我,現在想通了一切就都通了。」桑茴笑著給她拍著後背。
「自以為是。」南宮素躲開了他給自己拍著後背的手,一臉的嫌棄。
南宮素一抬頭便漏出了她的脖子,看著她脖子上的那道掐痕,桑茴心裡又心疼的不得了,伸過手心疼的摸著,「阿素,疼不疼?」
「拿開你的手,貓哭耗子假慈悲。」南宮素一下子就打掉了他的手。
「好,既然這樣就不耽誤時間了。」桑茴看著這樣的南宮素,舔了舔嘴角說道。
「你要幹嘛?」南宮素聽到這句話後下意識的就往後退著。
「不管你承不承認我們也要走了。」桑茴站起身來作勢要抱南宮素。
「走?我不走。」南宮素縮在了牆角,渾身戒備著,果斷的拒絕著。
桑茴全然不顧她的情緒,將她以公主抱的姿勢就從床上抱了下來,南宮素先是用腳踹,用手打桑茴的臉,結果只是拖延了時間,卻依然沒有阻擋住桑茴的動作,南宮素見狀只好死命的抱住床柱子。
「鬆開。」經過南宮素的這麼一折騰,桑茴的身上有了一身的汗,再加上衣服本來就弄濕了,性子本就愛潔的桑茴能夠忍著性子陪她玩鬧這麼久實屬難得,耐心早就磨光了。
「不松。」南宮素抱著床柱子就像是抱著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死死的不撒手,身體像是一條被釣上來的魚一樣掙扎著,腦子裡時而是喬安之的影子,他讓自己在這裡等他,等他平安回來,時而又是白胖子的叮囑,囑咐自己一定不能走,若是走了它就會被喬安之做成叫花鸚鵡,所有的一切都給了南宮素用不完的力氣。
「松不松?」桑茴瞥了一眼窗外,不耐煩的問著。
「不。」南宮素咬著牙鐵青著臉說著。
「好,最好你別松。」桑茴說完真的不再強行拽著她走了,而是輕哼了一下,隨手就將她最外面那件衣服的扣子抻開了。
濕了的衣服順勢就從南宮素身上滑到了桑茴的手中,南宮素反應過來后啊的一聲就鬆開了抱著柱子的手,用手將衣服裹在了自己的身上,警覺的望著桑茴那雙帶著玫瑰seqing緒的眼睛。
「不是說不鬆手嗎?」桑茴看著南宮素臉上黑色的挫敗和恐懼便更覺得好笑,抱著她走到了箱子旁。
「阿素,堅持一下,很快我就能把你放出來了,你別害怕,裡面都是曼陀羅的花粉,你睡一覺,等醒來的時候我們已經回到大鄴了。」
桑茴將南宮素放到箱子里時本來想將南宮素的手腳捆上,但是看到南宮素那副楚楚可憐的的樣子還是決定一個橫劈將她劈暈好了。
「哥哥。」
正要對著她脖子劈過去的時候,聽到南宮素這麼叫他后突然愣住了,隨即自嘲的笑了笑,「幹嘛?」
雖然桑茴知道南宮素這樣做又是緩兵之計,但是看到這麼柔弱帶著淚花的南宮素這樣叫自己,還是於心不忍,停了下來。
「哥哥,你這樣無非就是想重新得到被大鄴收回的兵權,你別這樣做,我會修書給大鄴,告知大鄴現在北楚和西漠異動頻頻,一定要多加提防,大鄴無將可用,到時候必然會讓你重新掌握兵權的,我不會騙你的,你別這樣可以嗎?」南宮素一臉真誠的勸住桑茴,南宮素認定桑茴百般的劫持自己就是為了利益,那還不如直接給他。
「你居然知道我被架空了,真是不簡單。」桑茴蹲下來平視著南宮素,眼睛里卻多了些莫名的笑意,「可是你相信嗎?難道你不知道那些都是我刻意做給別人看的?我若是不這樣做北楚和西漠怎麼可能會蠢蠢欲動,若無異動我怎麼可能就地起價呢?還有我苦心經營這麼久難道是可以被一道聖旨就能說架空就架空的?無論再怎麼聰明原來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小傻瓜啊。」桑茴愛憐的摸了摸她的頭,眼角眉梢都是笑,隨後食指從嘴邊慢慢的滑落過來,「噓,我不綁你了,但是你要乖乖的聽話,別害了無辜的人丟了性命。」說完就要蓋上蓋子。
「我不走,我要在這裡等喬安之,我哪也不去。」南宮素頂著即將要被合上的箱子蓋哭鬧著。
「阿素。」桑茴這次真的生氣了,寒著臉,食指的第二個指節習慣性的蹭著鼻樑,這是桑茴生氣的動作。
「不,」南宮素還在做著最後的掙扎。
桑茴放開了箱子蓋,嘴角帶著淡淡的笑,「阿素,這是你逼我的。」說完伸手就想把南宮素砍暈。
「我走。」南宮素看著桑茴這個樣子就知道他現在已經在暴怒的邊緣,再激怒他會發生什麼誰也不能保證,於是乖巧安靜的躺在了箱子里,古琴和她將箱子塞得滿滿的。
「聽話就好。」桑茴將一個黑色的布蓋在了她的身上,弄好之後就將箱子蓋上了。
曼陀羅粉末隨著箱子蓋的震動充斥了整個箱子,南宮素趕緊用濕透的衣服將自己的鼻子和嘴巴掩住了,另一隻手摸著自己腰間還剩下了什麼,除了香囊什麼都沒有了,這個香囊是喬安之臨走之時留給自己的,說是可解相思之苦
摸著這個香囊南宮素的眼裡酸酸的,但是摒著氣不敢深呼吸,不敢用大力,唯恐吸入更多的曼陀羅花粉。
南宮素小心的拿出了香囊,將裡面的東西一點點的摳了出來,首先出來的是一個小小涼涼的東西,南宮素摸了好一會才知道是小喬綁在白胖子腿上的黑色海螺,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喬安之拿過來塞到了荷包里。
南宮素繼續摳著,這次出來的是一塊令牌一樣的東西,仔細的摸了摸上面的字,才發現是一個安字。
儘管很小心,但是南宮素還是覺得有些頭暈,將東西裝好之後放在了腰裡,將濕衣服折成了幾折后加在之前的衣服外繼續掩著口鼻。
「少爺,公主在裡面會不會有事?」半夏擔憂的聲音傳了過來。
「還是擔心你自己吧,多少事沒稟告我你心裡清楚,比如阿素胳膊上的那朵花。」桑茴的聲音帶著冷冽的風,將半夏好不容易鼓起來的勇氣一下子就吹散了。
「少爺,我,」半夏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等出氣再找你算賬,」桑茴壓低著聲音,但是怒氣沒有半分的消減,「若是她乖乖的和我走,也就不那麼大費周章了,她也就不用吃這麼多的苦了。」
「少爺,若是公主一會兒求救怎麼辦?」半夏看著離著外層的守衛越來越近,有些驚慌的問。
「不會,阿素不可能明知道逃不出去還讓更多的人做無畏的犧牲的。」與其說桑茴這句話是給半夏說的倒不如說是說給南宮素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