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芷雲很明顯沒有搞懂楚翰墨在說什麼。

楚翰墨眼色就冷了一點，他垂眼看著芷雲，聲音裡帶了一絲威脅的感覺：「說，你是不是就喜歡把每一個跟你睡過的男人都藏到衣櫃裡面去？」

「什麼叫每一個？」芷雲馬上鬧了起來，「我除了你就沒有睡過其他的男人好吧？」

這個鍋衣櫃它不背。

不背！

「那麼為什麼上次把杜佛藏到衣櫃裡面去？」楚翰墨面色冰冷。

「那是……」芷雲結舌，「那是因為他本來就在衣櫃面前，所以我就順手那麼一推……這和你當初的情況完全是兩回事好吧，你當時是什麼都玩完了，就想不負責任拍拍屁股走人，所以我才機智地用鎖……」

芷雲說到這裡的時候，突然間愣住了。

她一個激靈，有些震驚地看向了楚翰墨。

只見楚翰墨眼中的冰冷已經褪去了，此時正用帶笑的眼神看著她。

芷雲一下子伸出手，捧住了楚翰墨的臉：「翰墨，你想起來了嗎？你什麼都想起來了嗎？你想起過去的事情了？你想起我們以前的事情了？」

她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了。

「是，不但想起來了，而且記憶猶新，歷歷在目。」楚翰墨抓著芷雲的手，反反覆復吻著她的手心手背，「我記得最清楚的就是那把密碼鎖，五位圓筒式密碼，簡直要把我鎖到地老天荒的節奏啊……寶貝兒，你從那時候就把我鎖住了，讓我一輩子也逃不出來。」

「噢翰墨，」關於這一點芷雲是非常抱歉的，「我恢復記憶之後都想要因為這個給你道歉，可是你又不記得了。我真的很內疚，我那時候很害怕，也很想要逃避那晚上發生的事情，我真的害怕極了，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道你會對我怎麼樣，我的養父母又那麼凶，要是發現了你，我就不能去巴黎留學了……所以我只想趕快逃，什麼都不想的逃了就好了。真的對不起，我那時候太年輕，又任性……」

芷雲喋喋不休個不停。

可是她的長篇大論沒有說完，楚翰墨突然又低頭下來，封住了她的唇。

「好了，」一個冗長的吻結束之後，楚翰墨極其痴纏地看著她，「什麼都不用說了，我從來沒有真正怪過你。就算曾經心中浮躁和憤怒，也是因為得不到你而已。寶貝兒，對不起，要說對不起的人是我，對不起，我竟然會忘記了你。」

他吻著她的額頭，好像她真的是他的孩子一樣。

「對不起，我忘記了你，讓你那麼傷心，可是你竟然也沒有離開我……不論我對你怎麼樣，猜忌你或者冷落你，寶貝兒你竟然一直都在我身邊。」楚翰墨閉著眼，將嘴唇放在芷雲光潔的額頭上，「當我醒悟過來我幹了些什麼事以後，我最親愛的，我心中是怎麼懊悔和愧疚，我真的無法向你形容。」

「不要再讓那些不好的情緒佔據你的內心啦。」芷雲輕輕抱住了楚翰墨，「我們都經歷過許多，痛苦過也失去過，如今我們還愛著對方，還能這樣緊緊抱在一起，不是應該開心和感到幸福嗎？」

楚翰墨聽芷雲這樣說，便笑了笑。

他又握住了芷雲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一側：「是感到幸福和開心，不過過去的每一份心情，不論好壞，只要是關於你的，都是我珍貴的記憶。」

他們都沒有再說話了，只是相互深深凝視著對方。

突然間，起居室外響起了輕微的咳嗽聲。

楚翰墨立刻放開了芷雲，坐了起來。

起居室外的管家見楚翰墨衣衫完好，便鬆了一口氣：「楚二少，夫人，房間已經收拾好了，請你們去休息吧。」

楚翰墨點頭：「謝謝。」

管家是久經事故的人了，立刻一句話也不說，鞠躬就退下了。

芷雲也整理了一下衣服，正準備坐起來，楚翰墨卻彎腰就把她抱了起來。

「小心被別人看到了，」芷雲忍不住又是一通粉拳伺候，「這怎麼也是在別人家呢。」

「我抱自己的女人，怕別人看到？」楚翰墨反問芷雲。

「哎喲~」芷雲故意拖著聲調，「剛剛誰端得那麼好那麼高冷，一點也不怕別人看了。」

楚翰墨不理芷雲的奚落，只是低下頭，和她額頭碰著額頭：「剛剛是怕別人發現你對我有多重要，把主意打到你身上，所以只能忍著。」

「呀~」芷雲揚著眉，斜睨著楚翰墨，「原來別人都不知道我對你很重要啊？」

「知道，」楚翰墨要被芷雲這麼好玩的模樣逗笑了，「不過我要假裝人家不知道。掩耳盜鈴這個成語，不需要我解釋吧。」

「你要盜什麼？」芷雲皺著鼻子，去碰楚翰墨的鼻尖，「我一窮二白，可沒什麼好給你偷的哦。」

「是嗎，」楚翰墨受不住她這麼近地挑釁自己，忍不住舔了一下芷雲的嘴唇，「我怎麼覺得你從頭到腳都是寶貝，你就是我的寶貝兒。」

「哎呀膩死了。」芷雲裝作很不好意思的樣子，「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楚翰墨嗎？」

「好，那聽你的意思，我要對你冷一點，對你凶一點，才是你心目中的楚翰墨了？」楚翰墨也挑了一下眉。

「你怎麼對我都好啦。」芷雲突然又勾住了楚翰墨的脖子，把頭靠在他的胸膛上，「你怎麼對我都好。愛我也好，不愛我也好，和我在一起也好，拋棄我也好，我全都能接受，只要是你給我的，我都可以照單全收。」

她說完這句話，兩人之間又安靜了片刻。

芷雲抬起頭來，竟然看到楚翰墨的雙眼之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閃爍著。

「你怎麼啦。」她急忙直起身子，去摸他的臉，「你怎麼啦？」

楚翰墨微微別了一下頭，他閉上了眼，緩緩呼吸了一下，讓眼淚不要落下來。

「所以，所以你才會那樣沒有任何怨言的離開嗎？」他的聲音最終還是哽咽了。

芷雲沒有回話，只是湊過去，蜻蜓點水一般，在楚翰墨的唇上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