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一己私利的付出，也能稱之為愛情嗎？」芷雲終於忍不住打斷道，「胡安娜，愛情是你情我願的事情，你可以單相思，也不能強迫別人接受你吧？」

胡安娜聽到芷雲這樣指責她，立刻把所有的怒火都對準了芷云：「你還有臉說話？要不是因為你這個女人，搶走了我男朋友，把狄奧騙得團團轉，他怎麼可能要離開我？」

她說著，就是一副要和芷雲戰鬥的樣子。

「你在胡說什麼！」楚扇軒忍無可忍，也不由得發怒道，「胡安娜，我從頭至尾都沒有跟你在一起過，也沒有喜歡過你。還有，胡安娜，我還沒有到警察局去告發你謀殺佐伊，你居然還有臉來指責她？」

「我……」謀殺芷雲的事情是真的，所以胡安娜也一時結舌，她也知道如果芷雲到警察局告她的話，那她的人生就全完了。

她結結巴巴半天，芷雲已經要推著楚扇軒離開。

「不，求求你，狄奧，不要走，求求你……」胡安娜什麼也顧不上了，她哭著喊著，「我把你當成我的唯一來愛，親愛的狄奧，我求求你不要拋棄我，我不管做什麼都是為了你……求求你……」

她說著這話，竟然去抓芷雲的手，想要將她從楚扇軒身邊推開。

「你幹什麼？」芷雲怎麼可能讓她推走，立刻毫不客氣地反手推過去。

可是胡安娜的手還沒碰到芷雲，楚扇軒就已經抓住了胡安娜的手腕。

「你昨天已經逼我打了女人，」他低聲道，「現在，不要逼我當眾打女人。」

「你打我啊，我可以打我，」胡安娜哭得語無倫次地，「可是你不能拋棄我，除非你殺了我，否則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

楚扇軒聽到胡安娜這般胡言亂語，心中對她的厭惡和鄙夷達到了頂點。

他冷冷地拋下了一句：「那你就去死吧。」

胡安娜還要說什麼，芷雲已經把自己和楚扇軒的票劃過了安檢口，而胡安娜沒有票，被攔在了外面。

「狄奧！狄奧！」她瘋了似的在外面大喊著。

楚扇軒最後一次轉過身，對著情緒失控的胡安娜：「抱歉，小姐，你大概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麼狄奧。我的名字，叫楚扇軒。」

說完這句話，他就和芷雲一起走向了站台，只剩下全然獃滯的胡安娜站在檢票口。

芷雲推著楚扇軒，上了火車。

找到殘疾人專用車廂坐下。

「這麼說我們的扇軒已經回來了，對不對？」芷雲問楚扇軒。

剛剛，他在胡安娜面前承認了自己的身份，意味著他已經下定決心徹底拋棄那段不堪回首的歲月，做回他的楚三少了。

楚扇軒一愣，但隨即笑了笑。

他小聲且有些親密地對芷雲說：「我一直在的，不是嗎？」

「是的。」芷雲也小聲地回答他，「你一直同我們在一起，我們會永遠都是最親密的家人。」

火車開動了。

胡安娜聽著鳴笛的聲音，突然從獃滯之中醒了過來。

「他要走了，」她慌亂地自言自語，「我狄奧……不，我的楚扇軒要走了……我最愛的男人……不，我不能讓他走……他是我的全部，我的生命……」

一想到自己曾經和自己的偶像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過，卻最終和他失之交臂，胡安娜就覺得自己真的要瘋了。

「我就應該殺了佐伊，我當時就該殺了她……」她又悔又恨，「我為什麼要把她關起來，我還是太善良了……心軟就是害了自己……不，我要追上去，我要去把我的狄奧……我的楚扇軒找回來……」

她這般胡言亂語著，已經朝售票窗口跑過去。

「我要買到巴黎的火車票，就是剛剛開走的那一輛。」她擠開前面排隊的人，對裡面的售票員大喊著。

所有人都像看精神病人那樣看著胡安娜。

誰能想得到，她原本是精神療養院的一名護士。

「這位小姐你讓開一點，你擋著後面的人了。」售票員不耐煩地，「喂，候車室的保安呢？快點過來把這個女人帶走。」

馬上有人前來要把胡安娜拉走。

胡安娜一邊拚命掙扎，一邊鬧著：「我要去趕剛才那輛火車！我的心上人被一個壞女人拐走了，你們放開我！」

保安只把她當成一個精神有問題的女人，準備打電話讓醫院來帶走。

在胡安娜被帶走的路途中，韓莎琪也恰好走進了候車大廳。

她邊走邊打著電話：「我已經找遍了勒阿弗爾地區，都沒有找到他……對，我現在正在火車站，想看看這裡有沒有什麼線索……等等……」

韓莎琪已經看到了胡安娜，她哭著被幾個人夾著要拖出候車廳，嘴裡不清不楚地念叨著什麼。

多年特工的直覺立刻讓她感覺到了什麼。

「大概有線索了……」她對電話那頭說道，「等下打給你。」

掛斷電話，韓莎琪走到了胡安娜的面前：「發生什麼事了，小姐？」

保安用疑惑地目光看著韓莎琪，韓莎琪便對保安笑笑：「這是我的家人，又我來帶走她吧。」

胡安娜獃獃地看了韓莎琪幾秒，突然將她認了出來。

這個女人，就是昨天帶著楚扇軒照片來找她的女人！

那時候，她一心想要將她趕走，害怕她會帶走她心愛的男人。

可是此時，這女人卻成了胡安娜唯一的救命稻草。

「我的狄奧，」保安剛剛放開她，胡安娜就抓住了韓莎琪的袖子，「我的狄奧被別的女人拐走了！」

「你的狄奧？」韓莎琪的眼裡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精光，「胡安娜小姐，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她既然找得到胡安娜的住所，當然知道她的名字了。

胡安娜已經什麼都顧不上了，她抓著韓莎琪，把什麼都說了出來：「就是你要找的那個男人，照片上的那個男人，他是我的狄奧，他剛剛跟另外一個女人坐火車離開了。我告訴你這些，你要幫我把他找回來，他是我的……他是我的！」

「噢？」韓莎琪心裡暗暗一驚，面上卻不露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