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療養院？我為什麼會在這裡？」芷雲表示自己更懵逼了，「還有，這裡是法國的……哪裡？」
「您失憶了嗎女士？」醫生皺著眉，「你不記得自己是如何來到這裡的了？」
「當然不記得了，」芷雲聳肩，「我一閉眼再睜開眼睛就在這裡了……對了，我的寶寶呢？」
她四處張望著，「我兩個親愛的寶寶呢？」
醫生和護士姑娘簡直一副瞪目結舌的樣子。
「寶寶？佐伊小姐，你在說什麼？」醫生問芷雲，「你又給自己添了什麼新身份？你根本就沒有結婚，也沒有生過孩子。」
這下，輪到芷雲瞪目結舌了。
「你們在說什麼啊，我當然已經結婚了……額，也沒有，不過也差不多了，我的寶寶都七歲了，你們……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她吃驚地看著醫生和護士。
醫生立即搖著頭：「佐伊小姐，原本我沒有必要跟你再講一次。不過看在你今天是你入院之後最清醒的一次，我就再和你說一遍吧。你未婚，今年二十六歲，從小就有很嚴重的精神疾病，家人把你關在牧場里不讓你見人，直到前不久你不知從哪兒找到一盒火柴，把整個牧場都點燃了……家裡人意識到你的病情已經嚴重到不可收拾，才把你送到這裡來的。」
「我的……家人？」芷雲就跟在聽別人的故事似的，「我什麼家人？」
難道是楚翰墨把她送過來的？
可就算楚翰墨把她送過來的，她也沒有功夫去點燃一個牧場啊！
醫生見芷雲依然是獃滯且不信狀態。
又繼續說道：「你入院的時候昏迷不醒，但醒來第一天就病情發作說你是聖母瑪利亞，第二天又說你是什麼觀世音菩薩投胎轉世，第三天說你是美國大兵瑞恩，第四天說自己是洪都王朝的瑪姬九世，這是第五天了……你居然說你結過婚，還有兩個七歲的孩子了？」
芷雲……嘴已經張得合不攏了。
「你說的這個人絕對不是我。」她指著醫生，「絕對不是我！」
還有，療養院的意思，就是精神病院吧？
「你們一定抓錯人了。」芷雲擺著手，「我精神很正常，雖然有時候思維有點跳躍，大腦也受過損傷，但是我不是精神病人，OK？」
醫生很贊同地點了點頭：「是的，精神病人從來不會承認自己精神有問題。」
芷云：「……」
簡直想要反手給醫生一個煤氣罐好嗎！
但是她敢嗎？
她要是敢反手一個煤氣罐，醫生就得一針扎暈她，然後再用束縛帶把她給綁起來。
所以芷雲不敢，她只敢呵呵呵。
「好吧我就是有精神病，不過我感覺自己現在好多了……」她繼續呵呵噠。
醫生又點了點頭：「看出來了，你今天的精神狀態還不錯，看來我們的電擊療法還是有點效果的。」
電、電擊……
芷雲已經石化了。
拜託，在她沒有知覺的這段時間裡，到底是發生了多少慘絕人寰的黑幕啊！
「我再問你一遍，」醫生又開口道，「你叫什麼名字？」
芷雲這才學乖了，她老老實實地回答問題。
當問到她還有沒有別的名字的時候，她的頭搖得像個巴浪鼓，並且堅決聲稱自己沒有寶寶。
「很好。」醫生點頭，對護士姑娘說道，「我覺得，她病情再穩定一下，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去了。」
「等等醫生，」見醫生要走，芷雲急忙舉手，「我想知道，有沒有我發作時候的……什麼證據？」
空口無憑，除非讓她親眼見到她發瘋的樣子。
芷雲才可以相信自己不是在做夢。
醫生對護士姑娘點點頭：「你去把視頻拿過來給她看。」
視頻很快拿過來了。
芷雲看著屏幕里的那個女人，確實是她無疑。
她穿著和自己現在一樣的藍白條紋病服，只是神情很明顯……有點癲狂。
屏幕里的自己，一邊在床上狂跳著，一邊大喊：「我是洪都王朝的公主，也是傳聞中瑪姬九世女王！我的母后被奸人所害，我是被人救出來的，我要回去救她！你們全都給我滾開！放我出去！」
芷雲……
這一定不是我這一定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反覆自我催眠一百遍。
視頻里，護士端著午餐進來：「瑪姬九世，吃飯了。」
芷雲被束縛帶綁著，可是卻高傲地一扭頭：「哼，我是高貴的公主，你們這些平民百姓的食物，根本配不上我尊貴的身份，我的全名是琪瑪.熱娜.卡洛斯.莉莉安娜.德.塞納爾.夏洛蒂.伊麗莎白……」
「你到底吃不吃？」護士沒好氣地打斷芷雲。
芷雲看了一眼飯菜，然後馬上哭喪著臉哀求狀：「有熗炒土豆絲嗎？我要吃熗炒土豆絲……我的宮廷藍白火焰明嗆芙條土豆絲呢！你們這些不識好歹的奴才！等我把我的母后救出來，恢復了我瑪姬九世的榮光，戴上女王的桂冠……」
「關了關了。」現實中的芷雲坐在病床上，一手扶額，一邊揮著手，讓護士馬上暫停播放視頻。
看不下去了……
真的看不下去了……
媽蛋啊！
活了二十幾年，從沒發現自己中二病有這麼嚴重，不，這哪兒是有些嚴重啊，這簡直是病入膏肓好吧！
言芷雲現在還真希望楚翰墨和杜佛把自己一槍崩了。
這倒死不活地進了精神病院不說，還把精神病人演繹得這麼活靈活現……
留下這種車禍現場一樣的黑歷史……
如果現在給言芷雲一盒火柴，她真的有心把這什麼聖道夫療養院給一把火燒了。
護士姑娘見芷雲很沮喪，關切地說：「我們還錄得有那個觀世音菩薩的……美國大兵的也很精彩，你不看看？」
「不用了，呵呵，不用了。」芷雲已經不會笑了。
再多看兩個，她沒病也得看出病來了。
沒「正常」兩天，芷雲就被轉到了普通病房區里。
普通病房的條件很明顯要好得多，而且還有每天到花園裡放風的時間。
芷雲也終於打聽到了這個從小患有精神分裂症的佐伊小姐，就是她自己，有過怎麼樣的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