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杜佛不能做好人呢？堂堂正正的做一個好人。」多多哭著問，「為什麼一定要當壞人，一定要做壞事？和這個世界對立，有什麼好處呢？」

杜佛聽多多這樣問，長久沒有答話。

最後，他長嘆一聲：「我已經沒有做好人的資格了……」

「怎麼會沒有資格呢？」喵喵也忍不住，「杜佛在我們的心中，從來都不是惡人。你為什麼不做努力，就要放棄？」

「好了，」杜佛按開了車門鎖，「時間不早了，你們回去吧。」

「杜佛！」多多和喵喵一同喊起來，聲音里是滿滿的不舍。

「快走！」杜佛回過頭來，突然有些惡狠狠地看著多多和喵喵，「你們再不走，就不要怪我會把你們重新放回金庫里！」

多多和喵喵都愣住了。

從小到大，杜佛從來沒有用這樣兇惡的口氣對他們說過話。

多多癟了癟嘴，猛地打開門，跳了下去。

「多姐……」喵喵叫著多多，然後最後看了杜佛一眼，也跟著跳了下去。

杜佛看著朝著黑暗中奔跑而去的倆姐弟，再度微微嘆了嘆氣，然後靠在了座椅之上。

過了不知道多久，他才拿起了手機，按開了接聽鍵。

「是嗎？」他的語氣很輕浮地對電話那邊說道，「他們又逃脫了？我怎麼知道……你要知道，他們可是楚翰墨的孩子……我的計劃沒有問題！要怪就怪他們過於厲害了……嗯，我知道，我會重新制定計劃的……好了！」

突然間，他一拳錘在了方向盤上，砸得嘭的一聲。

杜佛的眼神冷冽了起來，語氣也帶了一絲狠戾：「不要命令我！也不要催促我！不要逼得大家一拍兩散……大不了我就這樣黑一輩子！別打主意控制我，也不要插手我的行動，我自有分寸！」

說完這句話，他就掛斷了電話。

他咬了咬嘴唇，有些出神地看著黝黑得看不清前路的夜。長久的……出著神。

多多和喵喵回到楚家的時候，剛打開卧室門，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楚翰墨。

夜行衣早已經換掉了，工具什麼的也都藏好了。

可是多多和喵喵，也沒有辦法解釋為什麼自己凌晨不在自己的房間里。

「說吧，去了哪裡，做了什麼，又是怎麼回來的。」楚翰墨沒有看兩隻寶寶，只是輕描淡寫地問道。

多多低著頭，良久才喊了一聲：「爸比……」

喵喵倒是顯出了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他撇開多多，自己走到了楚翰墨的身旁。

「爸比，我們去金店了，原本計劃是要來個瓮中捉鱉，把盜賊的罪行都記錄下來。沒想到，」喵喵聳了一下肩膀，「我們差點成了鱉。」

他剛剛說完這句話，就覺得手臂上傳來一陣疼痛。

原來楚翰墨已經捏住了他的肩膀。

「你們真的在金庫裡面？」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神色是十分駭人的。

「爸比，我們真的很想要抓住盜賊，他們老是要陷害我們，也要陷害爸比。恰好喵少又拿到了這麼多資料，所以我們才想到要……」多多見楚翰墨神情這般可怕，也嚇得急忙解釋道。

楚翰墨鬆開了捏著喵喵的手，他意識到自己剛剛的力道過於大了，便揉了揉喵喵的肩膀。

「你們是如何逃脫的？」他問，語氣柔和了一些。

剛剛之所以會是那種表情，實在是因為想到如果他們當時在金庫之內，又被迪克抓住的話……那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多多看了喵喵一眼，喵喵立刻會意：「我們隨身攜帶了切割工具，把排氣口切割開，然後逃脫了。」

「那為什麼地方沒有切割之後的粉末？」楚翰墨冷顏問道。

「因為我們清掃乾淨了。」喵喵急忙回答道，「為了不給別人留下破綻，我們甚至在離開之前把排氣口又封好了。」

楚翰墨點了點頭，做事滴水不漏，確實也是喵喵的風格。

但是——「你們是如何供應室內氧氣的？」他又提出了這個刁鑽的問題。

「我們帶有氧氣瓶。」喵喵又答道，「因為想過萬一被困的情況，所以也做了這個準備的。」

楚翰墨閉了一下眼：「好，那麼現在，你們可以給我講一下，你們到底是怎麼笨到中了別人的計謀。被關了起來……」

這一下，喵喵也默不作聲了。

講出來，真的有些丟人。

自以為是然後單獨行動，最後的結果就是差點命喪金庫。

事實上，他們逃脫也並非如同喵喵所說，在備有充足氧氣的情況下，切割開了排氣口。

事實上是，他們還沒有動手去切割，排氣口自己就打開了。

杜佛的聲音從那一頭傳來，讓他們順著爬了出去。

原來，排氣口也早就被安裝了自動升降系統。

杜佛沒有要取寶寶性命的意思，而且多多和喵喵也看出來了，他其實也不想陷害寶寶們。

之所以這樣做，大概也是有他的苦衷的。

但在危急關頭，他總算還是出手救了他們，不，應該說是，放過了他們。

「我們是想要把假的珍珠放進去，把真的珍珠拿出來，然後記錄下盜賊的所有犯罪過程。但是我們沒有料得到，保險箱被人做了手腳，只要打開，金庫的大門就會自動關上。警報也會響起來。」喵喵有些垂頭喪氣地說道，「誰能知道，保險箱里早就沒珍珠了，只有一張紙條。」

他把紙條給楚翰墨看。

楚翰墨看了一眼，便把紙條還給了喵喵。

「嗯，雖然你們的行為很冒失，也很危險，不過……」他話鋒一轉，「你們這次的行動也是有收穫的。」

「收穫？」多多和喵喵還不知道，自己這般灰頭土臉地回來，會有什麼收穫。

楚翰墨拿出了錄影筆，遞給了寶寶們。

當他們看完迪克的「宣誓」之後，便也笑了起來。

「這麼說，迪克這個壞老頭兒是沒機會再打我們主意了？」多多問。

楚翰墨點頭：「只要他還想在安全局混下去，就不會再這樣做了。我剛剛看了跟蹤記錄，顯示他已經在機場了，大約要回安全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