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芷雲柔聲道。

慕容瑾，雖然這幾天可勁兒的折騰她，但關鍵時刻，對她真的很體貼。

等改造完了衣服，慕容瑾退後了兩步，上下打量著芷雲。

「很不錯，你穿上比我好看。」她讚揚道。

「哪裡了，怎麼可能？」難得被慕容瑾誇獎一次，芷雲的臉都紅了。

慕容瑾的臉色也頓時又冷了下去：「我說比我好看，就是比我好看。」

芷雲有些不明白慕容瑾為什麼又不高興的樣子了。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但慕容瑾的心簡直是海溝里的針。

同為女人的芷雲都完全猜不透。

芷雲不由得又想起了那個迷宮般的房子。

「那天的事情，我一直想要當面給慕容小姐道歉的。」沉默的用著餐，芷雲終於忍不住了。

慕容瑾捏著刀叉的手滯了滯：「沒必要。」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芷雲解釋著，「也不知道狗狗為什麼就要含走資料，我想著資料很重要，一定要從它嘴裡奪回來……我……」

「那條傻狗一向不靠譜。」慕容瑾用叉子叉著餐盤裡的水果，打斷了芷雲，「那天我把它痛打了一頓，居然還敢跟我犟嘴，嚎了一下午。」

芷雲聽慕容瑾這樣說，想到哈士奇那二不拉幾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

「多可憐的狗狗啊，人家可能就是想要找個玩具而已了。」

慕容瑾一時間臉上竟出現罕見的忿忿的表情。

「玩具？我的拖鞋也是玩具？我的手機，衣服，化妝品，床單被套都是它的玩具了？真不知道我當初發的什麼抽，就挑中了這麼個傻貨。」

芷雲這次是真的笑出聲了。

「不過生活中有這麼一隻頑皮的狗狗，真的很有樂趣了。說實話，一開始，我還不敢相信慕容小姐會養哈士奇呢，以你的性格，怎麼也得養什麼高貴冷艷的狗或者貓吧？」

「我什麼性格？」慕容瑾柳眉揚了一下，反問芷雲道。

「噢……就是高貴冷艷的性格了。」芷雲不敢多說。

慕容瑾又低頭去叉餐盤裡的菜。

「那挺好，」她彷彿自言自語，「符合我的預期。」

芷雲聽她這樣說，心裡有種奇怪的感覺，但卻說不上是什麼。

「狗狗是叫茵茵嗎？」她有些順口地問道。

慕容瑾手心突然一緊。

哐當一聲，叉子竟然從盤子上打滑，險些將餐盤打翻，裡面的菜卻已經彈了出來，落到了慕容瑾的衣服上。

「沒事吧慕容小姐？」芷雲急忙站起來，用餐巾去擦拭慕容瑾的衣服。

慕容瑾卻突然有些神經質地抓住了芷雲的手。

「你說什麼？」她的神色，竟然有一種芷雲從未見過的茫亂和失神，「你為什麼這樣問？」

芷雲的心也沒來由地慌了起來。

慕容瑾抓著她的手，捏得十分用力，捏得她幾乎呼疼。

「我、我聽到你弟弟這樣喊的啊，」她連忙解釋著，「我當時似乎聽到他這樣叫狗的……」

慕容瑾好像根本聽不懂芷雲在說什麼。

「我弟弟……叫狗？」她是十分茫然的神色。

「對啊，你弟弟，」芷雲要忍不住了，慕容瑾的手捏得越來越緊，幾乎是捏碎人手骨的力度，「我打電話給你的時候，你說的……我打擾到了你弟弟……」

有一瞬間，芷雲看到慕容瑾的眼神是混亂的。

她一直盯著芷雲，好像根本不認識她似的，那樣盯著她，眼神似乎洞穿她，看到了什麼芷雲說不知道的地方去。

「我弟弟……茵茵？」她的嘴唇動了動，有些機械地重複了一下芷雲的話。

緊接著，芷雲感覺到慕容瑾顫抖了起來。

是她微微張著嘴，吸著氣，紅唇不斷顫著，眼裡的光也如同碎片抖動，芷雲似乎在她眼中看到了點點淚光。

過了半晌，她突然放開了芷雲，轉了回去，重新面對餐桌。

「對不起，我失態了，」慕容瑾有些哽咽地說道，「我……對不起，言芷雲小姐，讓你看到我這樣……」

「是我對不起，」芷雲此時有些后怕，「我不該提到……」

「沒事。」慕容瑾不斷搖著頭，卻扶著自己的額頭，纖長的手指遮擋了她的眼睛，「是我的問題，我有點不適應……對不起言芷雲小姐，我想我需要冷靜一下。過會兒……二少如果有什麼吩咐，麻煩你……」

「你去休息吧。」芷雲忙說道，「我會負責好一切事情的。」

實際上，沒有什麼太大的事情需要芷雲負責。

慕容瑾去休息了，楚翰墨和向笛在前艙談著事情。

他們一直談到了晚餐時刻。

慕容瑾出來了，又恢復了之前的冰冷和木然。

楚翰墨和向笛的事情談完了，她安排了四人一起用餐。

向笛好像已經不再計較芷雲騙他的事情，他搖晃著手裡的紅酒杯，悄然打量著芷雲，卻對楚翰墨道：「楚二少的這名秘書小姐，可謂是我所見過的秘書里的全才了。」

「與我無關。」楚翰墨淡淡地回答，「她是我秘書的助理而已。」

向笛微微驚奇。

「言芷雲小姐是我的助理。」慕容瑾緊接著回答。

「哈。」向笛笑了一聲，「天恆集團真的是藏龍卧虎啊。一個小小的秘書助理，就這樣能文能武。真是讓人羨慕。」

芷雲聽到能文能武四個字，差點把嘴裡的紅酒噴出來。

拜託，如此嬌弱可愛的氧氣媽咪，哪裡和「武」字聯繫得到一起！

沒想到楚翰墨竟然還要補刀，他默默抬眼，看了一下芷云：「嗯，確實能文能武。」

「哪、哪裡能武了。」芷雲真覺得自己在被兩位總裁暗嘲了，她忍不住反駁道。不就是搶了向笛的手機，還跑過了他嗎？

她也是逼不得已而好吧。

然而一旁的慕容瑾卻也瞅了芷雲一眼，介面道：「文能職場挑大樑，武能榻上戰總裁。」

噗——

芷雲真是老不客氣地噴了。

「哈哈哈……」向笛大聲笑了起來，「慕容小姐，真是出口成章。言小姐想必是征戰總裁無往不勝的利器啊。楚二少，我說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