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謠言四起的時候，芷雲根本沒有料到會有這樣大的負面效應。

「你不用太擔心，」楚翰墨安慰芷雲，「錢收回來，全都投到楚家來，盈餘也足夠基金會運轉了。」

「合適嗎？」芷雲抬頭看著楚翰墨，「這樣會不會引得別人說閑話？」

就是為了避嫌，所以芷雲才沒有找楚家合作。

「所有賬務透明，應該不會有問題的。」楚翰墨愛憐地撫摸了一下她的肩頭，「你放心，等到這件事解決了，這些商家全都會回來求著你合作。畢竟，很少能找得到像你這樣肯吃虧的投資人。」

「你是在讚美我還是損我呀？」芷雲不滿地拍了楚翰墨一巴掌。

楚翰墨微笑：「肯吃虧是美德。能吃得虧的人方能成大事。」

他這話可是真心誠意的說的，不過芷雲依然哼哼著：「今天本媽咪心情不太好，說話注意點啊。」

「是嗎？」楚翰墨偏要拎一下她的耳朵，「我怎麼覺得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芷雲聽他故意逗自己玩，卻正是沒心情和他打趣，她撐住下巴，嘆氣：「到底是誰幹的這些事啊？到底和我有多過不去才下這種毒手？」

她其實還覺得是慶幸的。

慶幸出了車禍，所有的牛奶全都倒入了江中，沒有任何人受到傷害。

最新的檢測報告出來了。

被證明這種毒液，是一種非常新型的生物毒藥，只一滴，就可以殺死一頭大象。

「太可怕了，」芷雲搖著頭，「這麼狠毒，一定會遭報應的。」

楚翰墨看著窗外，天色已經黑了。

「真相總會大白，兇手總會受到懲罰。」

他堅信這一點，堅信邪不勝正，作惡多端最終會多行不義必自斃。

突然間，他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又是誰啊！」芷雲現在聽到電話響就心驚肉跳。

楚翰墨拿起來一看，然而卻迅速地掛斷了。

「誰啊？」芷雲好奇起來，「幹嘛掛掉？」

「騷擾電話。」楚翰墨答道。

「騙錢？還是騙色？」芷雲偏著腦袋，突然雙眼一亮，「肯定是騙色！對不對？」

「何以見得？」楚翰墨嘴角含了一點笑，斜著眼回看芷雲。

「要是騙錢的話，你一定會馬上給手下打電話，命令他們去捉拿罪犯了。」芷雲振振有詞地說道，「所以一定是騙色的，而且一定是你的愛慕者，打電話要找你，所以你才馬上掛斷，什麼都不管。」

「可以啊，言小姐，」楚翰墨挑了挑眉，真沒想到言芷雲腦筋還能這樣轉，看樣子，腦傷已經恢復得個七七八八了，「再努力一把，就可以到我身邊來當副手了。」

「我現在也是副手啊，」芷雲把腦袋擱在楚翰墨的手臂上，很溫順的樣子，「你每天回來累了，不都是我替你舒緩舒緩按摩按摩的嗎？」

楚翰墨聽她這般說，眼神便暗了幾分，他低頭，聲音也一同低了下去：「是么？你拿什麼給我按摩的呢？今晚上還按摩嗎？」

「人家只會按摩一個地方啦……」芷雲裝嬌羞。

楚翰墨見她這般雙頰帶紅的模樣，一時心中湧起一鼓熱浪，他一把抱住了她，懲罰似的捏著她的柔軟：「小東西，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壞了？」

芷雲伸手環住了楚翰墨的腰：「人家還可以更壞呢。」

她眨著眼。

楚翰墨本想順勢將她壓倒，卻突然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

突然間，他覺得腰間一空，想要按住芷雲的爪子，芷雲已經一把推開了他。

「哈哈，」她跳開了去，得意地甩著手中的楚翰墨的手機，「搶到了！我要看看到底是你哪個紅粉知己來騷擾你了。」

楚翰墨哭笑不得。

還真是中了她的美人計了。

這事情，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否則他的一世英名就真的毀了。

他不得不承認，言芷雲真的成了他的一大弱點。

她只要稍稍對他施以美色，他的防線就會馬上崩潰千里，注意力和警惕性都會大大降低。

「也沒什麼不能看的，你幹嘛玩這套，」楚翰墨故意冷了臉，「從我身上摸走東西很有成就感嗎？」

「當然很有啦，」芷雲嘟著紅唇，「你這麼厲害，我要搶得到，我就比你厲害。」

「你本來就比我厲害。」雖然還是板著臉，但楚翰墨的語氣少了那一份凌厲，反而藏著一份看不見的寵溺，他伸出手臂，把芷雲攬到了懷中，「看看吧，看看到底是我哪一個紅粉知己。」

「當然得看啦，」芷雲的雕蟲小技得逞，別提多得意了，她翻開聯繫人，看到第一個號碼的時候，卻是一愣，「誒？這是誰？」

楚翰墨的手機里，只有號碼，沒有人名。

「是邱婉清。」楚翰墨拿回了手機，放好。

「你連她電話號碼都記得清楚？」芷雲很容易就找到了醋點。

楚翰墨……

「我能記得任何人的電話號碼，只要見過。」他必須要解釋，而且要祈禱芷雲能夠相信，身為一個特工，他的頭腦並不輸給他的身體。

他順帶翻著手機聯繫人給芷雲看：「我只有特別重要的人，才會標註出來。但也沒有名字，都是代號而已。」

「呀這顆紅心的是誰！」芷雲眼尖，一下子挑到了其中最顯眼的一個聯繫人符號。

她伸出芊芊玉指，一點，看到那號碼的時候，卻是一怔，這號碼……

楚翰墨卻是提高了聲音，順帶摟緊了芷云：「啊……這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個女人，是我——最心愛的女人的聯繫方式，我找了她好久，一直找不到……你認不認得？認得的話，能幫我帶個話給她嗎？」

芷雲的臉都紅透了。

「討厭。」她推了楚翰墨一把，這明明就是她的電話號碼，他卻要這般說來戲弄他。

平時總是那樣嚴肅，但是說起情話來卻又毫不含糊，連她這麼厚的臉皮，有時候都覺得不好意思了呢。

「對了，」芷雲想起了什麼，「邱婉清找你什麼事情啊？你就這樣掛了，會不會不太好。」

楚翰墨正要說什麼，手機竟然又適時的響了起來。

芷雲和他低頭一看——竟然又是邱婉清的手機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