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隻兩側,那一道道的漩渦,越來越深,速度也愈發地加快。
整個船隻,都在這漩渦的催動之下,上下起伏不定著。
驚羽早已經召喚出了飛天獸,企圖從這裡先行離去。
她得先將那些個孩子都安置好再說。
然,當她坐上飛天獸,企圖從這裡離開的時候,突然有一道更為強大的氣息擋在了他們的跟前,彷彿一道屏障,阻擋住了他們前行的道路。
嘩嘩嘩——
伴隨著一陣陣的狂風吹過。
兩側那些個漩渦全數被帶起,朝向船隻撲去!
碩大的船隻,此刻幾乎被這驚濤駭浪給完全地捲入水中!
站在船上,幾個人身子都很是不穩。
他們想要坐上飛天獸離開這裡,卻也根本沒有辦法……
從深海之中,此刻,更是有一陣陣的紅光閃耀出來。
當紅光溢現,只瞧得一個女子,從深海之中,緩緩地往半上空騰起。
女子衣衫半裸。
她的容顏精緻無雙。、
滿頭的銀髮,在這光芒之下,煞是好看。
只是,她的下半身,是一隻魚尾……
當看到眼前人時,驚羽微微一驚——
這,傳說之中的美人魚??
也是這個時候,邊上的那隻妖獸出聲了。
「主人!主人您來了!這幾個人類,意圖將您的祭品帶走!」
女子神色淡淡。
她隨意地甩了甩頭。
不過只是那一瞬間,原本還濕漉漉的頭髮,竟然徹底幹了。
有風吹過。
三千白髮,這一刻,竟是在隨風飛揚……
她周身的紅光緩緩地散去。
隨後,她目光定向那隻妖獸。
「辦事不利……真是該死……」
「主人……」妖獸神色一凝。
他只等著主人出現,剷除了這幾個奪取極品的人。
沒想到主人竟然會這樣反應。
他動動唇,正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
那女子已經一隻手揚起。
而後,一道光芒從她的身上閃現了過去,刺向了妖獸。
這一招之下,那妖獸甚至連閃躲都沒有來得及閃躲一刻,就這樣生生地咽了氣。
半空之中,各種各樣的味道交匯著。
有海水的鹹味兒。
有鮮血的腥味兒。
不過,眼下,誰都顧不上這些讓人作嘔的氣息。
驚羽抬起眼,看著突然出現的這個女子。
「你就是傳說之中的海神娘娘?」
她上下打量著她,最後笑了。
不過只是一隻頂尖的妖獸罷了。
竟然也這麼恬不知恥地自封為海神娘娘!
說出去,還真不怕人恥笑!
那位「海神娘娘」,眼下亦是微微抬起眸,打量著驚羽,隨後,等感受到她身上的氣息后,瞳眸一縮——
「哪裡來的野丫頭,竟然敢拿了我的祭品!」
她十年才蘇醒一次。
而每一次蘇醒,都需要補充極大的力量。
這種力量,也只有依靠那些童男童女身上的力量來獲得……
眼看著時辰已經到了。
她的祭品,卻被人給奪走了。
這讓她如何補怒?
「用小孩兒來修鍊,你也真是夠無恥的。」驚羽冷笑。
對面的女子神色略凝。
片刻,咬牙看著驚羽,怒喝。
「不知死活的東西!」
她的話落。
驚羽猛地往後退去了兩步。
半空之中,那陣陣的紅光極其地奪目。
隨著她的招式起,周遭風起雲湧。
原本遮蔽在半空之中的雲霧,突然之間變成了厚厚的烏雲。
從四方,大塊大塊的烏雲朝著半上空匯聚過來。
明明是白晝。
可現在,如若黑夜。
「轟轟轟——」
半空之中,有一陣陣的驚雷炸起。
隨著驚雷閃電起。
一陣陣的光芒從半空之中直往下劈了過來!
光芒,實在是太快太耀眼奪目了。
眼看著那些個驚雷襲擊過來,三個人紛紛神色一閃,閃身而去。
驚雷與閃電,不偏不倚地,完全地砸在了船隻上!
只聽到一聲劇烈的撞擊聲音,隨後是爆炸聲。
他們腳下的船隻,在這一刻,竟是被炸得四分五裂。
眼看著這一幕,三個人的眼中都是驚訝——
之前他們是努力去破過了那個大門,深知這個船隻所用材料的不同尋常……
甚至連無殤都得使用出天龍之力方可破開一個鐵門。
可是,這個怪物,竟是能夠一招,將這船隻給擊得四分五裂……
這,當真是讓人心下大驚!
魘一直在後頭想著什麼的。
他始終覺得,眼前這個女人的氣息有些熟悉。
一時半會兒,又是想不出什麼。
直至現在,看到她發動了天雷之力,魘終於意識到了什麼。
下意識地,魘的眼眸微微張開,眸底深處湧現出一股不敢置信——
「是你!你就是蛟!」
「哈哈哈——」對面的蛟聞言,突然笑了。「沒想到,還有人認識我。」
她的目光定個在魘的身上。
等看到魘的那雙有些泛紅的眸子是,蛟猛地攻擊上前去。
蛟的來勢洶洶,在快要攻擊到魘的時候,魘提起了力道,半懸於空。
雙手合十,自魘的手中,一道道的符咒印記往外傾瀉。
最頂級的符咒師,戰鬥指數,根本不比先天最高級弱。
眼下,符咒往外而出。
催促著半空之中的雲層往外散去。
厚厚的烏雲,此刻如同被撕開了一個大大的口子一樣,一點點地有陽光透出。
同時。
那一個個的符咒印記,圍繞在蛟的身邊,似乎就要將蛟給困住。
看著這些符咒印記,蛟的眼眸一縮,似乎在想著什麼。
最後,她閃身,從符咒印記之中脫開了身。
穩住身子,懸浮在半空中。
蛟眯著眼,看著魘。
「可別告訴我,你是當初那個老東西的後人,嘖嘖……那個老東西的後人,竟然長成了這麼個德行,他要是知道了,估計會從棺材里跳出來!」
蛟所說的,正是魘的父親。
魘所在的家族,正是符咒世家。
當年,魘的父親曾經一起前來征戰蛟。
即便魘的父親已經使出了渾身解數,想要用符咒將蛟困住,最後,還是失敗了。
這會兒,看著周遭這些熟悉的符咒與氣息,蛟頓時就明了了一切。
魘早已經習慣了別人對自己容貌的評頭論足的,也絲毫不在意了。
他只是定定地看著蛟。
「我問你,你可是得了龍鳳印?」
「咯咯咯——是又怎麼樣呢?」蛟很誇張地笑著。「怎麼?想奪我的龍鳳印嗎?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