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跟前那張容顏,風回無塵有一瞬間的恍惚,似乎,他隱約之間瞧見了那個女人的影子。
可是……
怎麼可能呢?
那個女人,才不是這個樣子。
再者,風回無塵為人很是自負,他絕對不會認為跟前這個身上沒有半點楚家氣息的人,會是那個女人。
風回無塵淡淡地搖搖頭,神色閃爍,繼而,自嘲地一笑——
那個女人,還真是將自己折磨得夠慘。
以至於現在,他不管看到誰,都會想到她的存在。
驚羽依舊是淡淡地仰著頭,似乎在等著他的答覆。
風回無塵薄唇輕勾起,那細長如若狐狸一般的眸子,輕眯了起來。
「嗯,你贏了。」
驚羽不言其他。
這個結果,毫無懸念。
底下大伙兒,依舊是沉浸在驚羽勝利的喜悅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最先出聲——
「驚羽姑娘贏了!」
「驚羽姑娘實在是太厲害了,她可是咱們大陸在群雄會上奪魁的第一個女子了。」
「巾幗不讓鬚眉啊!」
底下大伙兒還在一陣陣地說著什麼。
上頭,驚羽卻已然是一句話都聽不進去,只是再度垂下頭來,臉上揚氣了一絲笑——
風回無塵,一切,都已經開始了!
……
蕭燁是在好幾個時辰之後才從那漩渦之中出來的。
出來的時候,蕭燁全身上下,幾乎都是遍體鱗傷。
換言之,蕭燁幾乎是撿回了一條命。
從裡頭出來的時候,他才知道,原來,驚羽不到半個時辰就已經出來了。
在得知這一消息之後,蕭燁甚是無奈地搖搖頭。
現在,他當真是輸得心服口服。
從第一輪的比試下來,他就知道,驚羽這個姑娘,很邪門兒。
日頭,緩緩地西斜。
蕭燁站在原地,此刻整個人在夕陽的映襯之下,分明顯得有些落寞。
這一次的比試,他也是沖著魁首來的。
但是,他輸了……
他的心思不定,心下情緒萬千轉變著。
直至良久,蕭燁長長地舒了口氣——
至少,敗在驚羽的手中,這,並不丟人!
……
比試,徹底結束。
這場比試,毫無懸念,成為了整個伽羅大陸之上大伙兒爭相議論的話題。
茶餘飯後,所有的人都在討論著那一場比試。
璇璣門內,葉平憤憤然地站定在一邊,聽著手下的來報,氣得全身都在顫抖——
「該死的,難道,就查不到那個丫頭的來歷嗎?」
「門主,那個丫頭的來歷,的確是查不到,就好像……好像是憑空冒出來一樣。」
憑空冒出來?
葉平站定在原地,垂眼輕思……
查不到來歷?
難不成,是來自其他大陸?
在史書上記載,伽羅大陸是最高級的大陸。
其他低級大陸與伽羅大陸並不是同一個位面上的。
低級大陸上的高手,只有抵達到了虛空境地的人,才能夠順利地抵達這個位面。
當然,這一切都只是傳說而已。
事實到底是什麼,沒有人知道……
葉平靜立在一邊,負手,沉思——
這一切,都可能嗎?
難道,她真是從其他大陸來的?
……
葉平都已經想到了這個問題,風回無塵是個人精,又怎麼可能想不到?
連著兩日,風回無塵派人去查詢了驚羽的下落。
與葉平查詢的結果一致,幾乎是尋遍了整個大陸,都不曾尋到那幾個人的身份。
上座,風回無塵眉頭緊皺,整個人的臉色陰沉到了極致。
這一刻,他赫然想到了楚洛……
「王……」站在底下的大臣眼瞧著風回無塵的表情很是不對,有些驚懼地出聲。
「繼續去查,看看,她到底是什麼來歷。」風回無塵的神色陰沉到了極致。
他不確定,那個姑娘到底是不是她……
如果是,那……
風回無塵的眼眸閃再閃,直至最後,他的長袖一揮。
他,必須要將這一切好好地查清楚!
……
那日比試之後,驚羽毫無懸念地成為了群雄會的盟主。
盟主的授權典禮,是在半個月後。
這半個月間,她將都城遊了個遍。
這一日,她們一行四人正往酒樓而去。
還不曾抵達酒樓的時候,遠遠地,竟是聽到了一陣冷兵器交加的聲音。
「老東西,不把那東西交出來,你就別想從這裡活著離去了。」那是一陣頤指氣使的聲音。
言語之中,帶著十足囂張氣焰。
這話落下之後,一陣滄桑無比帶著凄涼的聲。「陳子銘,你這個不孝子,我可是你的爺爺!我陳家,怎麼會出了你這麼個敗類!」
「哈哈!!爺爺?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我不過是你們陳家撿回來的一個孩子。這陳家……你以為我稀罕?要不是因為那個東西,你以為我還會留你到現在?」那個被叫做陳子銘的人,繼續冷笑著道。
在他的底下,一個頭髮花白的老者,彷彿全身已經完全地失去了力氣一樣。
他就那樣頹然地倒在地上,臉上閃耀著濃濃的絕望!
他沒想到,當年好心從外頭撿回來的一個孩子。
和么多年來,他們悉心照料的一個孩子。
最後……
竟然變成了白眼狼。
「我告訴你,我就算是死,也不會把東西給你,你既不屑於我陳家,那我陳金水也在這裡說清楚了,從此以後,你再也不是我陳家的人,與我陳家,再無半點關係!」
他的話落,跟前之人一聲冷笑。「是嗎?我早不稀罕了,對了,老不死的,我是不是沒有告訴過你,前兩年,你的兒子,你的兒媳婦的死……都跟我有關……」
「你說什麼?」陳金水只覺怒氣攻心。
氣血翻騰。
一口鮮血,從他的口中,直直地吐出!
陳子銘則是早管不了其他,只是揚起手來,一陣氣刃自他掌心起,就要劈向陳金水。
他的眼眸之中,迸射出了強烈的殺意。
「老東西,你既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也別怪我不客氣了,等殺了你,我自己去陳家翻,我就不信找不到。」
是的,他下了殺意。
那一陣氣流,若是劈倒在底下老人的身上,老人必當必死無疑。
就在陳子銘以為自己能夠將他一掌擊殺之際,誰想,正是此刻,從遠處傳來了一陣劇烈的氣流,一下子將陳子銘的氣息給打偏!
同時,一陣清冽的叫聲響在半空——
「喲,沒想到,這好好兒地走路,竟然還瞧見了一個豬狗不如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