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眸之中充斥著觸目驚心的紅。
站在原地,她不住地想要將被封鎖住的大穴衝擊開來。
但是,幾經嘗試之下,卻始終沒有辦法……
不遠處,各種喧囂還在繼續著。
虞雪兒立在原地,滿眼,儘是怨毒。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驚羽將帝無殤收入了自己的空間之中,直接離開了宴會的場地。
剛抵達皇宮的某一處,但瞧見了灰頭土臉的雲輕輕從不遠處走來。
「驚羽,怎麼樣,成功了嗎?」
沒錯,方才那些火,正是雲輕輕放的。
因為方才折騰了一番,這會兒雲輕輕的臉上黑一塊兒白一塊兒的。
驚羽看著這樣的她,忍不住低低一聲笑,隨後點頭。「嗯,成功了,你先過去找到你爹,不要讓任何人看出破綻。」
雲輕輕應聲,轉身就要往遠處走去。
倏然,她意識到了什麼。「那……你呢?」
「我……」驚羽腳步頓住,她微微眯起了眸子,緊接著,只是繼續揚起唇來,低低地笑了。「我先離開這裡。」
這場火災,勢必是要有人承擔責任的。
很顯然,那虞雪兒也不是傻子。
但凡明眼人,一定能夠知曉這場火災肯定與她有關。
即便不因為這火災的事兒引到她的身上,今日她帶走了帝無殤,虞雪兒也肯定不會與她善罷甘休。
畢竟……
虞雪兒可是當著幾乎整個國家權貴的面,宣布了她要嫁給帝無殤。
驚羽站在原地,瞳眸之中的深意愈發地深刻。
直至最後,她輕哼一聲,掠起身來,從西蜀皇宮,直接離去!
驚羽沒有停留,帶著帝無殤,不多時,已然抵達了一個空地。
眼下,正是二更時分。
大街之上,人煙稀少。
炎熱的夏季,偶爾有幾聲蟬鳴,將不遠處的寂靜打破。
空地之上,驚羽將帝無殤釋放了出來。
月光,從半空之中傾瀉而下,散射在帝無殤的臉上。
這樣的他,那張容顏,顯得愈發地蒼白。
驚羽伸出手指,冰涼的手指,一點一點地描繪著他臉上的輪廓。
她的眉頭緊皺,眉宇之間,彷彿有一道完全化解不開的冰山一般。
看著帝無殤,她的眼眸之中,滿是心疼——
「無殤,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你會變成這樣?」
她的眉頭越皺越緊。
不知過了多久,她收回了手,而後,將一股靈力探入了他的體內。
只是……
這一番探查之下,她臉上卻是湧起了一些疑惑!
他的身體,分明沒有半點的異常!
甚至,他體內的靈力的波動,十分地洶湧,彷彿比從前在聖天大陸上的時候還要強大好多好多倍!
「這是怎麼回事?」驚羽神色一凝,眼眸之中儘是不解。
她再度幾度嘗試著喚醒帝無殤,但是,始終不行。
「天命塔,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直至最後,驚羽始終探查無果,無奈之下,只好求助於天命塔。
隨著驚羽的話落下,從驚羽的體內,驟然迸發出了一針強烈的金光。
金光閃爍,一陣金色的光芒,完完全全地覆蓋在帝無殤的周身。
片刻,那陣金光收了回去。
待得金光徹底地收回,天命塔的聲音響在了驚羽的腦海之中。「他沒事,甚至靈力波動得十分迅速,相信你也已經感覺到了,他,怕是快要晉級了!」
「可是,為什麼他一直處在昏睡之中?就算是晉級,也不該如此!」驚羽急急地出聲。
天命塔語氣微頓,彷彿在沉思著什麼,片刻,繼續道。「這個我倒是不太清楚……不過,我好像感覺到了他的身上有一道奇怪的氣息,將他封印住了,也是這道氣息,讓他陷入了昏睡之中……」
封印……
當這兩個字落下的時候,驚羽眼眸之中驟然湧現出了一陣不可思議的光芒。
也是這一剎那,她的腦海之中閃現過了一個人影……
月輕音!
對!
是他!
當初,驚羽清楚地記得,就是月輕音在帝無殤周身施加了一道封印。
想著當初的種種,驚羽的拳頭不覺地越握越緊,同時,眸中的光芒也是越發地暗沉了下來……
「好了,主人,你也不必擔心,現在可以確定的是,他肯定沒事。而且,我總有一種感覺,在他再度醒來的時候,他的實力會進行突破,這個突破……想來,會讓他抵達一種可怕的境地!」
天命塔低低地說著……
驚羽神色微動,直至最後,她也再沒有多說一句話。
她只是低下頭來,看著地上的帝無殤。
直至最後,微微一聲嘆息。
隨之,伸出手來,將帝無殤再度收入了自己的空間之中。
沒錯!
天命塔說的不錯。
只要保證他沒有任何生命危險。
至於昏迷……
她相信,她一定會有辦法讓他醒來的。
月光皎潔。
銀色的光芒,從半空之中,落在大地之上。
驚羽在月光的照耀之下,緩緩地從地上站立起來。
瑩白色的光芒,在她的周身籠罩上了一層光芒。
光芒之下,這樣的她,方若是九天玄女一般,美得讓人窒息!
「主人,你現在要去哪裡?還是回雲家嗎?」眼見得驚羽似乎就要離開這裡,天命塔突然出聲。
驚羽神色一動,片刻,搖頭。「不去了,我要做的事情,已經完成了。」
當初,她之所以會跟著雲輕輕去雲家,無非是想藉助於雲家,進入西蜀皇宮。
眼下,她已經從皇宮內帶出了帝無殤。
並且,有了之前的種種事兒,雲洪定然是不敢再虐待雲輕輕……
這般情況之下,她也沒有必要再回去雲家了。
驚羽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無邊的夜色,最後,薄涼的紅唇微微上揚起了一絲弧度。
她抬起腳來,再度深入了這片月色之中!
……
卻說此刻,西蜀皇宮之中。
好不容易,皇宮中的火才被滅掉。
當大火完全被撲滅的時候,整個西蜀皇宮一片狼藉。
西蜀皇帝再度趕到這裡的時候,瞧見的便是虞雪兒被人點了穴道,定在原地的景象。
西蜀皇大驚!
「雪兒,這是怎麼回事!」
他邊說,邊上前替她解開了穴道。
獲得自由的虞雪兒,一臉地憤然。
她的容顏,徹底地扭曲——
「父皇!是一個賤人,是她帶走了我的駙馬,並且這般虐待我!父皇,您要替我抓了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