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志冬方才就已經被驚羽踹得幾乎快要暈厥過去了,原本以為抓住了救命稻草的自己,不曾想,又被雲洪給踹了出去。
可憐的雲志冬,倒在地上,疼得面色發白。
他整個人呈狗吃屎狀,匍匐在地上。
抬著頭,他高高地看著雲洪,不敢置信——
「爹爹,他怎麼可能是我們雲家的貴客?方才宋銀表妹跟我說了,這個臭丫頭就是當初在祭祀台上劫走那個廢物的人。爹爹,你之前不是還在找這個妖女,不是還想殺了她嗎?」
雲志冬一聲一聲地控訴著。
殊不知,隨著他說這些話的時候,雲洪的神色是愈發地難看。
沒錯,雲洪的確是打算殺了驚羽。
但是,眼下這樣的情況,雲洪也是看清楚了。
這個丫頭實力詭異,誰也不知道她到底實力是多少。
是以,他決定暫且先驚她穩在雲家,待尋到何時的機會的時候,再下手。
這也正是為什麼方才他故意虛與委蛇的緣故。
眼下,雲志冬這一番話,無異於會讓他的所有的算盤全都落空!
於是,在雲志冬還在一聲聲地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雲洪再度上前去,一掌打在了雲志冬的身上!
「狂妄小兒,竟然說出這等混賬話!看來,我勢必是要好好地再教訓教訓你了。」
為了做足樣子給驚羽看,雲洪這一掌,是真的拍了下去。
一掌之下,本就已經虛弱之際的雲志冬,再是承受不住,整個人徹徹底底地暈厥了過去……
這時,雲洪才暗暗地鬆了口氣。
他轉過眼去,看著身邊的那些侍衛。「還愣著做什麼?趕緊將他帶下去!」
那些掙扎著從水中爬起來的侍衛,這會兒絲毫不敢怠慢,紛紛上前去,將雲志冬帶走。
宋銀瞧著這事態不對,也是嚇得直哆嗦,根本不敢在這裡停留片刻,匆匆地從這裡離去。
四下里,終於恢復了一片寧靜。
眼見得所有的人都離開,雲洪這才狠狠地鬆了口氣……
他轉頭,看著驚羽,滿面愧疚。「姑娘,實在是對不住,志冬這小子,太沒禮數了,回頭我定然好好地教導教導他。」
雲洪說的一臉情真意切。
驚羽心下暗嗤。
這雲洪玩兒的什麼把戲,她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不過,她也不拆穿,畢竟現在,還不是時候。
她只是笑著搪塞了幾句,繼而繼續跟在侍女後頭,往自己的房間而去……
……
於是,不過是短短時間內,雲府上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所有的人都知道,雲家二小姐跟雲少爺,失寵了。
如今,得寵的是當初那個廢物雲輕輕。
豪門大宅,所有的人都是見風使舵,極具眼色。
在之後的幾天之內,雲輕輕的門檻幾乎快被踏破。
雲晚晚則是因為宮廷宴會即將舉辦的緣故,祭祀之事,暫被拖延……
眨眼之間,已經到了宴會這一日。
一大早,便有侍女前來,替雲輕輕好好梳洗了一番。
這宮廷宴會,可是西蜀所有權貴家族聚集的時刻。
每年這種宴會,所有世家的女子都會打扮得漂漂亮亮,以期被西蜀皇宮的皇子看上。
西蜀國,是幾個國家之中實力最大之國。
若是能夠嫁入皇室,其家族勢必會更上一層。
雲洪對雲輕輕並沒有多少期望的。
只是,雲晚晚如今已被禁足,他便只能靠著雲輕輕來賭這一把了!
「輕輕啊,今兒個在宴會之上,你一定要好好表現。」雲府之外,雲洪一直在跟雲輕輕仔細地叮囑著什麼。
雲輕輕神色有些不喜。「我知道。」
「輕輕,你可知道,之前因為謝家的事兒,我們雲家如今地位有所動搖了,若是你能夠被皇室的人看上,屆時,咱們雲家,就什麼都不用擔心了。」雲洪還在眉飛色舞地說著什麼,壓根沒有意識到邊上雲輕輕表情的異常。
直至雲洪說完,雲輕輕這才轉過身,伸手拉過了驚羽。「我們上那輛馬車。」
馬車之內,驚羽隨意地靠在馬車壁內。
今日的她,一身水藍色的長裙。
她還是那個美艷絕倫的她,但是,許是她刻意用靈力掩藏住了自己的氣息。
站在人群之中,她彷彿如同一個透明人一樣,很少有人會一下子就意識到她的存在。
她靠在一旁,眼中涌動著萬千的波瀾——
這幾日,她又進行了一番調查。
如今,她已經肯定,帝無殤,的確是在西蜀皇宮之中。
只是……
西蜀皇宮……
大婚……
想及西蜀公主對外的宣稱,驚羽的周身,不覺泛出了一陣憤怒!
好大膽的公主,竟然敢搶她的男人!
「驚羽,你怎麼了?」雲輕輕之前還在為雲洪的事兒而煩心,冷不丁地察覺到了驚羽這邊的異常。
她轉身望了過來,但見得驚羽微微眯著眸子,那雙黝黑的瞳眸之中,似乎涌動著一些憤怒。
驚羽只是紅唇緊抿。「沒事。」
雲輕輕「噗嗤」一聲笑了。「還說沒事?你臉上寫著「憤怒」兩個字兒。」
雲輕輕說著,側過了頭,很是疑惑地看著驚羽。「不過,驚羽,你為什麼要進皇宮?我一直好奇這個。」
驚羽神色微動,看向雲輕輕,眉頭微擰。「我去看看西蜀公主想嫁的那個男人……」
「啊?」雲輕輕驚。
她還想要再問些什麼,但是此刻,驚羽已經是閉上了眸子,靠在了馬車壁上,彷彿假寐。
見狀,雲輕輕只是紅唇動了動,再是發不出一句聲音來……
至於驚羽,則是閉著眸子,壓下了自己心下的憤怒與揪心……
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帝無殤會一直處於昏睡之中。
能夠讓帝無殤陷入這樣境地……想來,他一定是歷經了窮凶極惡之事!
驚羽雙拳微微握緊,只覺心下滿滿地都是疼……
也便是這個時候,她感覺到了空間之內傳來一陣異動。
她神色一動,隨之將一抹靈力探入了空間。
剎那,她一喜——
那原本已經沉寂了好幾天的蛋,表層竟然裂開了一層淺淺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