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簌簌。
四下里,氣息詭異得可怕。
風回無塵和楚瑤好不容易才穩住了身子。
待他們穩住了身子之後,風回無塵看著似乎就要蘇醒的天龍,臉色陰沉到了極致!
「王……想來,外頭有關月家的那個傳說,是真的……」身後的侍從顫巍巍地說道。
風回無塵驟然轉身,隨後,臉色冷凝地,從這裡離去。
待得離開了這裡,楚瑤一眼憂心忡忡。
「王,現在該如何是好?」
風回無塵緊緊地咬著下唇——
「找!現在,只有儘快找到他,將他殺死!」
是的,只有先找到他,否則,一旦他們再度捲土重來,再度歸來,後果,當真是不堪設想!
楚瑤聞言,淡淡地點了點頭……
……
夜,更深了。
三大宗派之中,亦是一片不太平。
驚羽並沒有在外頭逗留太久,而是在和帝無殤說了幾句之後,回到了金家。
眼下,她依然還是那位於津公子。
雖然月輕音告知了她那些事兒。
但是,她始終是霸佔了這個身子。
而且,她也已經答應了邱平,有些仇,會替她報!
……
回到金家的時候,金家正處於一片巨大的動蕩之中。
金韻詩打從回來之後,就一直將自己關在房間裡頭,哭成了一個淚人一樣。
金韻詩這輩子還從來沒有收到過這樣的恥辱。
今日,帝無殤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出了那樣的話,並且,他寧願跟沐如顏斷絕關係也不肯娶她,這對她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一回到自己的房間,金韻詩就趴在一邊痛哭著。
她豁然想到了沐如顏臨走之前的那句話。
沐如顏說,「驚羽,我再也容不下你。」
可是,驚羽是誰?
她的名字,為什麼會這麼熟悉?
金韻詩腦中倏然閃現過了無數的疑惑。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抬起頭來,擦乾了眼淚……
她記得了,之前,那位雲天宗的少主似乎有看向她這裡。
原本,金韻詩以為他是在看她。
現在一想,明顯不是……
那,如果不是她,就只有……
金韻詩的眼眸瞪大,倏然之間,想到了自己後方的於津。
於津自打場上出事之後,似乎就再也沒有見到過她了!
想著於津周身的那道藍色的火光,再想到那一日在地下商鋪里跟驚羽比試之時的那道藍色的光芒,金韻詩此刻,竟是豁然開朗!
她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了身來,雙目之中,迸發出了一陣劇烈的寒光——
是她!
於津,是她!
而於津,正是「驚羽」二字倒過來的讀音!
金韻詩是個聰明人,不過是剎那的功夫,就猜到了驚羽的身份!
不過是剎那的功夫,各種情緒在她的心間升騰起來——
驚詫……
憤怒……
與此同時,還有滔天的殺意!
驚羽,就是她!
她殺了喬靈兒!
她奪了金家的東西!
她最後,還搶走了屬於她的男人!
巨大的憤怒,在她的心間湧現。
金韻詩站在原地,一瞬之間,眸眼之中,閃爍著几絲瘋狂……
倏爾,她冷笑一聲,隨之,抬起了叫來,直直地往一處而去……
……
夜,更深了。
驚羽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
月兒已經徹底地被雲層遮蔽起來,整個大地,只剩下了一片寂寥。
驚羽一身白色的長袍,正是很行在半空之中閃爍,直往金家自己所住的方向而去。
才靠近了自己的院子,卻遇上了一位不速之客。
看著在自己院子跟前好整以暇站立著的人,驚羽腳步頓下,繼而,輕揚起紅唇,而後吹了個口哨,故意很戲謔地說道。「大半夜的金姑娘來我這裡,所為何事?」
金韻詩看著驚羽,一雙眸子定定地看著她。
之前沒有想到驚羽的身份,她還不覺得。
現如今,猜到了她的身份之際,金韻詩眼底閃爍過了一絲冷幽。
不錯……
就是她!
雖然容貌故意改過了,但是,女人的感覺總是很敏銳,她的身形,分明就是一個女子的樣貌!
她的心下大動,卻是面不改色。
她不比喬靈兒,不像喬靈兒那樣,是個不折不扣的蠢貨。
金韻詩的臉上綻放出了一絲笑,「之前回來的時候,沒有見到於公子你,我們以為你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所以父親就讓我來此,看著您。」
驚羽隨意地點點頭。
「好了,既然於公子你平安地回來了,那我也不多留了,時辰不早了,於公子,你也早點休息吧。」金韻詩臉上依舊是一片溫柔的模樣,沒有一絲一毫的裂痕。
驚羽看著她,眉頭微微地一動。
她並不記得這些時日,她跟這金韻詩有什麼交集。
若是不錯的話,這麼多天下來,她跟金韻詩幾乎連話都沒有說過。
正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
眼下,金韻詩如此神色,驚羽卻是留了個心眼兒……
金韻詩很快就離去了。
離開之後,她沒有一絲怠慢,直往金宗主的府邸過去。
「父親,女兒有要事相商。」金韻詩的聲音響起的時候,金宗主已經安然入睡了。
這會兒聽著金韻詩的聲音,金宗主顯得有些不樂意。「好了,韻詩啊,我知道你委屈,但是這事兒,回頭我們再說好嗎?」
「不是,父親,女兒找到了您要找的那個妖女了!」金韻詩的聲音響起之後,房間之內,金宗主驟然之間來了精神。
他幾乎是從榻上跳起,往下走去,迫不及待地問著。「什麼?他在哪裡?」
「父親,女兒敢肯定,那個妖女,就是於公子!」
「於公子?」金宗主先是一愣,片刻,笑了。「怎麼可能?於公子可是個男子、」
「父親,您看他像男子嗎?他那身形,分明是個嬌俏的女兒家。」金韻詩咬咬牙,說著。「女兒見過那個妖女使用精神力,今日在她使出精神力的時候,我就覺得眼熟,方才已想,就是她!」
金宗主這會兒的臉色幾乎是徹底地變了。
他無論如何都是不太敢相信,那個於今是就是自己要找的那個妖女。
如果真是……
那豈不是就應了奉天宗宗主所言——
他,是個腦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