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另外一邊,驚羽和帝無殤已然離開瞭望天學院。
眼下,風羽山莊之內,四處風景甚好。
只是,眼下,二人早已是顧不上參觀這裡頭的風景了。
大殿之內,驚羽看著底下的一群人,眉頭緊緊地皺著。「到底怎麼回事?他怎麼會跑了?」
底下,有侍衛戰戰兢兢,滿眼驚懼。「小姐,我們也不清楚,明明他一開始還好好兒的,突然之間就不見了蹤影,我們也都已經讓人去查了,但是,都沒有找到他的蹤跡。」
驚羽站在一邊,聽著這話,紅唇緊緊地抿起。
「他之前在這裡頭,有什麼異常嗎?」驚羽眉頭微微皺起,隨後問道。
雪是不可能無緣無故地離開的,肯定,是出了什麼事兒。
「小姐,您吩咐我們要照顧好的人,我們自然會好好地照看著,每天三餐都變著法兒地給他。不過,他平日里喜歡把自己關在屋子裡。」
驚羽聞言,頓時瞭然了。
他,應當是寂寞了。
之前在禁地呆了那麼多年,現如今好不容易出來了,卻依然被關在屋子裡,想來,他應該是受不了這樣的感覺吧。
底下,那侍衛還在繼續說著什麼。
驚羽只是微微地擺了擺手。「好了,你們下去吧。」
侍衛聞聲,退了下去。
殿內,只留下驚羽與帝無殤。
「走吧,咱們出去尋尋,盡量往人多的地方去找。」驚羽微微地皺著眉頭,細細地想著什麼。
現在,依著雪的性子,想來,應該會往人多並且吃的東西多的地方去。
……
二人沒有任何怠慢,直接出了風羽山莊,去往東錦京都。
京都之內,熱鬧一片,大街之上人來人往。
眼下,已然是傍晚時分。
日頭西斜,在半邊天留下了嗜血殘陽一般。
不過,這依然阻擋不了大姐上的熱鬧。
兩側,小攤販叫賣不絕,路上,也是一個個地百姓走動著。
驚羽和帝無殤密切地看著四周,時而問著過客有沒有見過一個白頭髮的人。
但是,卻始終沒有任何線索。
天色,漸漸地黯淡了下來,卻始終沒有雪的消息。
驚羽不由得有些泄氣。「萬一找不到他怎麼辦?他那個脾氣,要是跟人群呆在一起,只怕會出事。」
「不用擔心,至少現在,沒有哪裡有什麼風聲傳出,肯定暫時不會有事。」帝無殤看出了驚羽眸底的擔憂,說道。
驚羽也只好點點頭。「也罷,明日再尋吧。」
二人說著,轉過了身來,就要往另外一處而去。
可是,便是這個時候,不遠處突然有一陣人潮襲來。
一波人,似乎極其興奮似的,直往一處而去!
與此同時,還有一陣陣的議論聲襲來。
「聽說青煙樓新來了個花魁!」有人極其興奮地開口。
「是嗎?」邊上的人問聲。
「可不?據說長得美艷無比,甚至與那攝政王帝無殤還不相上下。」那說話之人很是興奮地點頭應道。
「攝政王不是個男子么?花魁怎可與男子比貌?」邊上的聲音之中,分明帶著些許疑惑。
一開始說話的人聞聲,只是笑了。「你還別不信,那個花魁,就是個男子!昨日青煙樓就已經往外宣傳了,說是這花魁今晚上會登台!」
這人說著,倏然繼續道。「哎呀不說了不說了,咱們也趕緊地過去,要是去晚了可就不能到最前面了,到時候就看不清那花魁的樣貌了。」
正所謂,說這無意,聽者有心。
這二人全然不知,他們的話,被邊上的一個人完完全全地收入了耳中。
驚羽站在原地,眼中彷彿閃爍著些許不敢置信。
方才那兩個人的話,她是聽得一清二楚。
花魁……
男子……
與帝無殤的容貌不相上下……
僅僅是這幾個關鍵詞,便已然會讓驚羽聯想到雪的身上去!
帝無殤也是站在一邊,神色冷眯。
他的眉宇之間,閃現過了些許寒光。
倏爾,他拉過了驚羽的手。「咱們也過去!」
說罷,二人也跟隨著人潮湧動的方向,往前走去。
……
青煙樓,是這東錦的一個小青樓。
這青樓小得,甚至以前驚羽都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按時,這兩日,便是因為青煙樓對外宣稱來了個絕世之貌的人,青煙樓的名字,一下子在東錦炸了開來。
眼下,青煙樓之外,大紅燈籠高懸而上。
紅紅的綾羅綢緞掛在樓外的兩個巨大的石獅子之上。
這模樣,怎麼瞧著都充斥著一股子的喜慶。
驚羽站在外頭,深深地眯著眼,看著「青煙樓」三個燙金大字,眼中,閃爍著寒光……
最好,雪不是在這裡……
外頭,人頭攢動。
二樓之上,青煙樓的老鴇看著底下的越來越多的人,一張嘴簡直到現在都沒有喝起來過。
她開心啊!
青煙樓還從來沒有像今日這麼紅火過。
現在看來,這個長得美得可怕的人,當真是青煙樓的招財寶啊!
老鴇轉過了身去,看了一眼那依然躺在榻上的人。
即便已經看了兩天,但是,再看向他的時候老鴇還是滿眼的驚艷!
這歌男子,當真是好看至極!
一頭的白髮,滿身通透雪白的皮膚,再配上一身雪白的長袍。
這樣的人兒,當真是耀眼得讓人移不開眼來。
老鴇可是管不了他的長相有多怪,總之,好看就行,能賣錢就行……
她看著身後的人兒,一雙眼中綻放著巨大的光芒。
就彷彿……眼前的人,馬上就會變成滿屋子的金子似的。
外頭的來人越來越多。
底下,議論聲也是愈發地密切。
「人呢?說好的美得不像人的那位呢?怎麼還不來?」
「就是就是!怎麼還不出來?大傢伙兒都在這裡等了好久了。」
「是啊……老鴇,你們青煙樓不會是在騙我們吧?畢竟,這世上,有哪個跟攝政王差不多美的人會願意來你們青煙樓?」
這話一出,一群人皆是笑了。
老鴇站在上頭,聽著底下大伙兒的議論聲,並不怒,只是淡淡地笑了。「你們還真別瞧不起我青煙樓!我告訴你們,一會兒,讓我們的新頭牌,閃瞎你們的狗眼!」
老鴇一說,猛地往下一甩手帕。
底下一陣鬧哄。
上頭,老鴇眼見得大伙兒的情緒似乎都被吊得差不多了,也不再賣關子。
老鴇一個揚手,示意邊上得兩個小廝上來,將依舊是昏迷之中的人兒,抬到椅子上去。
待得之後,她推著有輪子的椅子,緩緩地往二樓的高台而去。
當老鴇推著的人兒出現的剎那,全場,驟然發出一聲劇烈的倒吸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