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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放肆文學 » 軍事歷史 » 朝天闕» 第207章 揚州,抉與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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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天闕 - 第207章 揚州,抉與決(二)字體大小: A+
     

    那四個黑衣男子身子往後一退,同時抽出腰間佩刀。

    其中一人沉聲道:「你們這是要作甚?」

    甚是濃重的中原口音。

    然而已無人作答,唯有一隻身影在月光下撲向他們......

    阿蠻!

    阿蠻赤手,從不配兵刃。

    他習慣了近身,但卻不是肉搏,因為對手的兵刃即是他的兵刃。

    四人未料到阿蠻會突然一個人攻過來,揚刀在手,竟然一個未躲。

    阿蠻轉眼撲近,伸手欲要奪刀,動作快得像只竄將而起的狸貓。

    幾人亮刀撲向,卻見阿蠻的身形憑空驚起,於他們頭頂處一個翻身,撲落在他們身後。

    不等落實,卻見他已托住一人手臂,用力之下嘎巴一聲脆響,那人刀已到他手上。

    劉馳馳看著都疼,嘴咧得半天收不回去。

    手摺那人扶臂迅速滾落地上,額頭隨即疼出了一頭汗來,卻強咬著牙不敢吱出聲。

    另三人見狀一愣,隨即拼了命地揮刀上來,被阿蠻就地一滾,瞬間將三人腳筋挑了,滾了一地。

    起先手摺那人看形勢不對,扶住胳膊掙扎向反向跑去。

    剛跑沒幾步,「嗆」一聲一支青虹劍憑空而降,錚錚地插入他面前的青石縫間。這人雙腿一軟,頓時跑不動了。

    夜風裡李默餘一臉毫無表情地站著,好似要給劉馳馳看看,自己雖眼看不見但出手依然這般精準風流。

    劉馳馳忙喝了聲采,亂鼓一掌,搪塞滿足了默余傲驕的虛榮心。

    他走至這夥人面前,單膝蹲下,凝視了片刻。

    「告訴我,怎麼進揚州茱萸灣的莊子?」

    ......

    弦月西投,清輝落滿金陵人家。

    畫苑紅燭,在南廂房上獨獨剪出個婀娜的影子來。

    泠竹未睡,在等他的歸來。

    劉馳馳心裡一動,推門進去,從身後一把摟緊自己女人。

    女人身子一顫,隨即嚶嚀一聲癱軟在他懷裡,如是弱不勝風般溫柔。

    「你今晚不讓我喝多,不是說有事要做的嘛?」

    他廝磨著她耳畔的雲鬢,如是囈語道。

    泠竹翻身捶他,一張杏臉羞臊得通紅。

    「你想哪裡去啦?人家說的是你喝完酒後還要去對付門外的那幾個人。」

    劉馳馳纏著她,一臉無賴道:

    「我不管,今早你就未曾讓我得逞。」

    他是只嘴饞的貓。

    說到門外那幾個人,泠竹略是推開他問道:

    「那幾個人現在怎樣了?」

    他答道:

    「全被阿蠻料理了,都被捆押在柴房裡面。」

    「那你們接下來是要去揚州郡了?」

    「嗯,明早出發,宜早不宜遲,不能等那些人反應過來再有行動。」他隨嘴答道,可沒躲得過心裡閃過的一絲微妙預感。他皺了皺眉頭,不過沒說出來。

    「馳哥哥,我求你一事。」泠竹突然安靜道。

    「什麼?」

    「這回我想跟你一起去揚州。」

    泠竹抬頭央求,一副楚楚生憐的模樣。

    「這是為何?」他轉而問道。

    「與其獨守在府里整日里為你擔驚受怕,不若跟你一起去,還來得踏實心安一些。你只管放心,即是再過辛苦我也甘願。」

    泠竹所言句句發自肺腑,一語已成淚目。

    她已是受夠了分離后擔驚害怕的苦。此情惟艱,只恐常相別離。

    劉馳馳如何不曉得她女兒家的心思,戚戚中,心中猶是不忍。可如若帶她去了,到時不安牽挂的恐怕就是自己了。

    他無奈搖頭道:

    「泠竹,如何變得不聽話呢?」

    泠竹急抹著淚眼想要解釋,被他一語塞住:

    「你如若要我安好回來,就得答應我在殷府里好好待著,不能教我有半點分心。你若去了,萬一有何三長兩短,教我如何獨活?」

    此語罷,泠竹一頭倒於他懷裡長泣不已。

    哭了半晌,泠竹起來不做聲,只牽他手輕輕走至床榻一側道:

    「也罷,今夜我就依了你,任由得你撒歡胡鬧。可有一樣,你必得答應我?」

    劉馳馳略是疑惑得看她。

    「你需得答應我此次務必平安回來,我再見不得上次你那副暈倒之後的模樣了。」泠竹微嘆口氣說道。

    「嗯,我答應你。」他只管點頭。

    「另外你還得答應我一事。」泠竹又接著說:

    「就是此次事後再去長安時,務必一定得帶我同行。」

    劉馳馳一愣,稍是納悶問道:

    「是誰說我要回長安的?」

    泠竹低頭幽幽道:

    「你如何能瞞得了,甜兒姐姐早告訴我了。」

    劉馳馳一時語塞,愣了片刻只得點頭,算是應允了她。

    泠竹輕嘆,目光猶自移到自己身上,

    縴手輕輕移去自己肩頭輕紗。等再褪落自己杏色抹胸時,便澀露出一對象牙般光澤的傲人胸膛來,似點朝露般,微微顫動中散發著一種芬芳。

    這種芬芳叫做迷醉。

    劉馳馳頓時迷醉,無可救藥地迷醉其中......

    梨花雨,長夜無邊;此情短,儘是離人眼淚。

    這一夜,劉馳馳淋漓后酣睡無夢。

    ......

    清晨,邑闕朝雨,洗卻后的江南一片草木蔥蘢。

    三人喬裝成遠行商賈的模樣從殷府悄然出發,馬蹄聲踢踏,猶有些前路未卜。

    「馳馳,你估計此行怎樣?」默余戴一斗笠,蒙眼騎於馬上問道。

    劉馳馳不置可否,只回頭朝阿蠻問道:

    「阿蠻,你覺著此行怎樣?」

    阿蠻頭埋於帽間不語,半晌才悶出一聲:

    「阿蠻什麼不懂,但有兩位爺在,救少爺一事,阿蠻只顧拼了命就是。」

    劉馳馳哈哈一笑:

    「這次用不得拚命,只要智取。要不然以我三人之力,哪敵得過他百人大軍!」

    李默余點頭喟嘆道:

    「如那黃巢也在揚州就好了,連他一起翦除掉。」

    劉馳馳一笑,眼中閃過一光。

    「或許呢,這也猶未可知啊!」

    ......

    出金陵城,一路行至京口渡口,一道天塹橫分兩陸。

    李默余極目茫茫,往遠處澹澹水波處遙遙一指道:

    「那裡當就是瓜洲了,屬揚州郡境內。」

    阿蠻抬眼道:

    「不錯,那日我就是在此跟隨他們上的渡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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