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質把目光重新放在溫欣茉的照片上，「我之前看過不少的報道，先不論她跟你家老公以前是什麼關係，她確實是個挺漂亮的女人。如果她遇到了對的人，她可以生活的像個小公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死於非命。」

「你覺不覺得是喬宴、她的家人把她逼上了絕路？假如喬宴跟她結婚，又或者是她的家人能低調一點，她很可能不會死。」

「什麼結果都有可能。只是她死亡的契機太準確了。」

「為什麼會這麼說？」秦以悅不解。

「我記得最初報道她失蹤的時間是前段時間，之後就一直沒有動靜。前幾天她失蹤的消息突然被大面積報道出來，結果就爆出了她的死訊，似乎太一氣呵成了。」

「你說的這個問題我也想過，而且所有的輿論一邊倒地壓向喬宴，有點太匪夷所思了。」

林質手指在秦以悅兩張照片上再次來回滑動著，隨後他咦了一聲，「我剛開始看的時候，一直覺得這個女人眼熟。現在突然想起來，她很像我們認識的一個人。」

「誰？」

「寧放。」

秦以悅接過手機，仔細看那個女人的五官，確實有一點像。

秦以悅想了一下寧放今天奇怪的舉動，再次確定了這個想法。

林質說道：「這些信息你可以跟程法醫他們交流一下，也許會是這件案子的突破口。」

「我剛才已經發給程法醫了。」

林質把手機還給她，說道：「既然你要在這呆著，那乾脆協助我做實驗。」

「做什麼類型的？」

「分離和萃取。」

「行。這個我拿手。」

**

秦以悅跟著林質做了兩個小時的實驗，直到下班時間才回辦公室。

小安見她進來，就很興奮地沖她喊道：「秦姐，我賀總出來了！」

「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新聞上說半小時前就出來了。」

小安還想再說什麼，就看到賀喬宴出現在辦公室門口。

秦以悅也驚訝地看著賀喬宴。

賀喬宴好笑地看著小嘴不自覺地張成了o形的小女人，「我來接你下班了。」

秦以悅兩眼亮晶晶地看著他，要不是顧及小安的圍觀，她早抱上去了。

兩人一起下到停車場，秦以悅才後知後覺地大叫了一聲，「土豪，你沒事了？」

「讓你擔心了。」

「不好意思，我都沒能幫上什麼忙。」

「誰說的。」賀喬宴握住她柔軟的小手，「先回家，之後再跟你解釋。」

「今晚要回大宅吃飯嗎？爺爺奶奶他們肯定擔心你。」

「岳父岳母和小寶他們已經過去了，就剩我們兩個了。」

秦以悅點點頭，忍不住朝他露出個很燦爛的笑容，「這次我開車，你好好休息。」

「嗯。秦醫生，麻煩你了。」

「不麻煩。我可樂意了。下次你被人欺負就告訴我，我衝上去卸他胳膊。我卸人胳膊的技術可牛了。」

「你怎麼沒卸莫暮沉的胳膊？」

秦以悅摸了摸鼻子，想起在大宅時莫暮沉乾的事兒，「那不是場合不對嗎？我在爺爺奶奶、爸爸媽媽面前卸他們女婿的胳膊，會失寵的好么？雲柵也會翻我白眼的。」

「心裡活動還挺豐富啊。」賀喬宴笑道。

「我是個有內涵和有層次的人。」

賀喬宴看她得瑟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秦以悅坐進駕駛座，像賀喬宴平時照顧她那樣幫他繫上安全帶。

賀喬宴看著她認真、執著的小臉兒，就任她去了。

這個小女人有時候真的很像個孩子，做的事情讓人看著既心動又覺得純粹。

秦以悅幫賀喬宴系完安全帶后，又朝他露出一個傻乎乎的笑容，「土豪，以後我要多學一點東西，你這次的事情把我嚇壞了。」

「想學什麼？」賀喬宴好笑地問道。

「以前我覺得我還挺厲害的，工作上的事情我處理得挺好的，也會一點拳腳功夫。你不在身邊之後，我才發現我以前自認為還可以的技能對你一點幫助都沒有。這次如果不是你自身的影響力還有爸爸在運作，我都不敢想會出什麼事。」

「你做得已經很好了。你跟程法醫的互動和你在接收圖片之後立刻轉交給程法醫他們，讓他們多了一個突破口，這就是你的價值。沒有人能十全十美、什麼都懂，你不用拿自己的短處跟別人的長處相比。程法醫和張隊他們的專業是破案，在與他們探討的過程中，你被他們的思路帶著走很正常。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專業，不需要為此氣餒。」

「你這是在安慰我嗎？」

「有這麼明顯？」

秦以悅眨了眨眼，「那兩張圖片他們查到什麼線索了嗎？今天我把照片給林教授看了，他說第一個女人有點像我之前說的入殮師，但我印象中他好像沒有什麼兄弟姐妹。」

賀喬宴眸色微變，「你手機里還有圖片嗎？」

「在包里，你自己看。」

賀喬宴探著身體從車後座拿了她的包，解鎖了手機，在圖庫里找到了那兩張圖片。

他的目光停留在第一張圖片上，那人的五官確實很像寧唯。

他是所有寧唯認識的人中唯一一個看到她近乎死亡的樣子，但不是照片里的樣子。

賀喬宴的手指在膝頭上輕輕敲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秦以悅沒出聲打擾他，專註地開車。

**

夜深。

賀喬宴坐在車內看著打理得很好的花園，把車燈轉換成遠光燈的模式。

被黑暗籠罩的露天花園頓時明如白晝。

未幾，小樓的大門打開了。

寧放用手遮住眼睛，慢條斯理地朝賀喬宴的方向走來。

賀喬宴在他走近之後，才把車燈關了，開了車內的內飾燈。

寧放坐進副駕。

賀喬宴懶得跟他廢話，把手機扔給他，淡聲道：「看看那是不是你妹妹？」

寧放淡淡地掃了一眼手機上的圖片，沒有說話。

賀喬宴說道：「她現在在玩火，別等到你兜不住她的時候再來找我。」

「你不是知道了嗎？她在前幾個月就給你打個電話了。我到今天才知道她還活著。」

「那照片上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