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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人干仗就不會敗。俺們贏了就是贏了；死了就是死了，死了就不算敗；俺們要是跑，那就沒有死，總得回頭再干一仗。就是這樣。

——獸人普遍的戰爭觀

「拱地」世界

出自：二版獸人規則書waaarghtheorks！

作者：williamking

翻譯：風引翼在天

註：獸人名字太操蛋了，標【】的都是獸人名字……

「後面的別搡了，」「拱地」世界的高夫氏族老大【拱刨鼻】嘟嘟囔囔，「俺得琢磨琢磨……」

育種小子伸出套桿把屁精們揍了個服帖，只剩下蟲鳴蜥躥的森林裡頓時安靜不少。

「老大，就那兒，」育種小子說道，「娃崽們瞅見那玩意，俺尋思得知會您一聲。」

【拱刨鼻】瞧著那些大機器隆隆穿越下方的森林，身後赫然滿地狼藉。這幫傢伙是它見過的最棒蝦米玩意，非但睥睨身下伴行的星際陸戰軍，配備的巨大武器更昭示著正經要命的火力。

「蝦米把【撈鼠】的村子也給禍壞成這樣了……」死頭氏族的軍閥【腌糟】叨叨咕咕地打開爆蛋槍的保險，回手揉了揉自己花哨時髦的史古格髮型。一隻屁精尖笑起來。

「多嘴。」【拱刨鼻】應道，「俺可好好長著眼呢。【黑夫】，那票屁精再出聲就給砍了！」

「老大，懂。」它的保鏢兼酒友【黑夫】吭一聲，打牛角頭盔下兇狠地瞪住那堆屁精，讓它們紛紛躡手躡腳地低下頭裝乖。

血斧氏族的頭目【爛佬】用乾淨得莫名其妙的手指頭把丁點花粉從身上那人類式樣的大好制服往下撣撣，搭上了腔：「那些玩意兒叫泰坦來著，長官。」

【拱刨鼻】和【腌糟】齊齊斜睨上它，「一個操蛋血斧佬倒曉得蝦米的玩意兒么。」【拱刨鼻】哼哼唧唧地拽拽自己的鼻環，顯然是被逗著了。

「真沒錯，長官，那就是泰坦的說。」【爛佬】著了惱，把攀上自己袖管的一個屁精抽翻出去，其他崽子竊笑不已。

「皇帝老兒該是對俺們賴他星球上不爽，才派來下面那伙拆遷隊。」【腌糟】又張嘴，它那暴突的下巴在【拱刨鼻】眼裡活像一大嘴魚。

「讓他們儘管來，」【拱刨鼻】哼了一聲，「這星球現在歸俺們的。」

「那，老大，咱咋整？」【黑夫】問道，「那塊兒太大，咱揍不動，瞅著就是挨了爆蛋槍都沒啥。」

「俺們來了場waaagh！！才把這星球拿下，它現在歸俺獸人家，以後也歸俺獸人家！」【拱刨鼻】嚷嚷起來。「倒是要有點策略……得整明白到底咋回事先，喂，那個神經小子在哪呢？」

灌木應聲中分，兩頭魁梧的看守尋摸著把一頭看起來瘋瘋癲癲的獸人押上前來。這神經小子被【拱刨鼻】打量一番，捏緊了手裡的法杖，看來是害臊了……

「給咱掃一個，咋樣？」【拱刨鼻】問道，神經小子試探著點點頭。【拱刨鼻】轉頭指向泰坦，「就掃那些個逑玩意。」

神經小子只是抓抓耳，撅撅嘴。可當它看見泰坦時立馬驚乍起來，一蹦老高又跌回地上，胳膊環衛腦殼，嗚咽出了聲。

「再來，」【拱刨鼻】打著氣，「疼不了……多少。」

神經小子還在那抽抽搭搭。【拱刨鼻】尋思著讓【黑夫】拾掇它一頓，但受驚的神經小子出了名的犟，這麼整該是沒用。它【拱刨鼻】既然夠班做高夫氏族的戰爭老大，除了暴力說服當然還有別的招招，這會兒就要把它們派上用場。

「給你個史古格？」他說道。神經小子睜開一隻小黃眼，盯著【拱刨鼻】從食囊里拽出頭史古格，拎到自己臉前搖搖晃晃。

「又甜又肥的史古格哦。」【拱刨鼻】補上一句，把這毛茸茸、肉滾滾的小傢伙晃得愈發吊胃口。

「打了個攪，長官，俺覺著它大概不要這個，長官。」【爛佬】邊插嘴，邊諂媚地捏著自己的帽檐，渾不覺屁精們都在模仿他的做派。

「它才要！」【拱刨鼻】說道。神經小子已經猶猶豫豫地朝史古格伸出手來，快撈到時【拱刨鼻】又一把收了回去，「冥想先！」

神經小子嘆口氣，點點頭，蹲坐下去，蜷起身來，胳膊環繞細瘦的膝蓋。他緩緩前後搖晃身體，口水滴答著自言自語。

空氣奇異地繃緊，【拱刨鼻】覺得周遭一切彷彿靜止下來。【爛佬】想從制服上刷掉塊泥，卻被靜電打得哼唧一聲，把手指吮個不停。屁精隊伍有樣學樣。鵜蠅停下梳理翅膀，呆在原地不動。

【拱刨鼻】感覺爆蛋槍的槍管發熱，忙啐上去一口，暗自怨念神經小子的靈力總有這麼多副作用。樹梢的蜥蜴都作起怪來，跳著舞，鬧出古怪嘶鳴。

神經小子頭冒綠光，眼睛由黃轉紫，口水淌得飛流直下。它的左拳擂上自個兒右耳，叫喚聲卻有如靜電爆響。

「首座，沒活口了。」人聲兀然響起，把【拱刨鼻】驚得跳將起來。這調門比獸人高八度，堪比屁精。【拱刨鼻】手叩強化霰彈槍，小心翼翼的四處張望。

「睜大眼睛，科茲坦薩，咱們身處獸人國度，天曉得還有多少在外頭。」第二個聲音較為低沉，聽起來歲數更大，權位更高。【拱刨鼻】意識到這倆聲音都發自神經小子的喉嚨，但還是把武器留在手旁。

神經小子又發出一陣嗞嗞啦啦的動靜，另一個人聲響起：「連長，赫羅斯加小隊報告。前方發現敵情，疑似村莊倖存者。我部擬投入戰鬥。永遠忠誠！」

這聲音冰冷沉靜，語調平實。【拱刨鼻】著實擔心自己已被發現。直至遠方槍身乍起，宛如巨獸冥號。戰爭的雷鳴淹沒林中嘈雜，揪緊了它的心。

「那是太空野狼來著，長官。」【爛佬】又自鳴得意地張了口，這個血斧佬總愛顯擺自己知識淵博，卻壓根沒發現身後兩列屁精英姿奮發地立著，胸脯高挺，一手按在心口，個個都是它那站姿的完美映像。

「星際陸戰軍呢，長官，皇帝老兒最能打的手下呢，長官。」

【黑夫】和【拱刨鼻】交換了一個饒有興味的眼神，心底都在盤算著將奪到何等模樣的陸戰軍戰盔。神經小子又嗞嗞啦啦一陣，換成另一把嗓子。【拱刨鼻】認出了【撈鼠】的聲音。這老怪物居然沒有死在村子里。

「小子們，列好隊，舉好爆蛋槍！咱可要照臉踹蝦米們一下子！【阿里戈】你啥意思？廢話，咱當然比他們少，不然還有毛趣？拉倒吧你，跑不了了，他們早把咱圍上了。【掌嘴】，你想貓進屁精堆里躲著？不想？那就把爆蛋槍舉起來！」

【拱刨鼻】悟到自己聽見的正是撈鼠的最後一戰。村子里的獸人們已無路可走，而星際陸戰軍已近前做最後一擊。

【拱刨鼻】狂熱地試著辨認出戰鬥的雷鳴來自何處，但只能遙遙看到北方密林中枝葉婆娑。它蹲踞下來凝神細聽，莫名的興奮涌遍全身。

「他們可來咯！毛哥的粑粑呦瞧那些個狼跑得，可得逮一頭回來。好嘞小子們，自由射擊！哇唬，蝦米兒吃我一記！瞧你那蛋逑皇帝老兒喜不喜歡這招！」

戰鬥之聲愈發高熾，【拱刨鼻】看見泰坦駐足不前，巨顱四顧，搜尋這動靜的來處。【撈鼠】的戰吼仍自神經小子口中噴薄不休。

「小子們，穩住！他們這是要來場肉搏了。你們這些暴風小子看住那叢林子……毛啊，缺心眼的，是那邊那叢！瞧吧，我就跟你們說他們用那林子當掩護呢！上啊【掌嘴】，快起來，可不能讓皮肉傷把你拖下。【阿里戈】你又有啥說頭？【掌嘴】腦袋掉下來了？扯臊，它唬你呢，你瞧……呣，好吧還真是。」

【拱刨鼻】傾聽著【撈鼠】的高夫部眾與陸戰軍陷入近戰，渴望著能親眼目睹。這聽上去是一場好架，讓它不由得幻想那是怎樣一番場景，儘管它在幻想這方面實在不咋行。

「去你個逑！吃我一記，陸戰小子，再吃我一記，還得挨上一腳，再來幾顆爆蛋，噠咔-噠咔-噠咔，哈哈！幹得不賴，【阿里戈】，咱可夠他們受吧。【阿里戈】？【阿里戈】？你別賴地呀，起來呀，不然要把樂子全錯過了。還剩幾個有氣兒的？都起來。差不多一打？夠了！小子們，準備好，瞧上去蝦米排開了一整連。【碴硌】你說啥？沒蛋葯了？拿【阿里戈】的，它反正是用不上了……」

零散的槍聲暫歇下去，獸人們屏息等待，直至遠方戰鬥再起，直達它們耳中。

「可算來咯！小子們，預備！放！噠咔-噠咔……俺們上！俺們上！俺們上！別嚎嚎了【碴硌】，起來咱再上！俺們上！俺們上！俺們……」

戰鬥的餘音漸逝，林間僅餘一片空寂。【拱刨鼻】環視周遭，【黑夫】依舊冷漠無畏，【爛佬】立著正，身後一溜屁精昂然把它的模樣學個十足。【腌糟】身姿懶散，爆蛋槍卻已準備停當。它們都靜默不語。

「那個，【撈鼠】幹得倒不賴，不是么？」【拱刨鼻】開了腔，餘眾——包括屁精在內——都莊嚴地點著頭。「俺打算攢足小子給蝦米們來場伏擊……」

神經小子兀然哽噎一聲，一陣靜電爆響后，它喉中吐出個全新的嗓音：「麥克林連長，我是智庫瓦薩卡。我感知到這裡有靈能監視，一個或許未受訓練但仍然強大的意識在窺視我們。我準備採取措施解決它。」

【拱刨鼻】呆立著琢磨這聲音是啥意思，那音調充滿惡兆。

「得令，我已開始回溯，源頭在山上的那片樹林里。首座，把你的多聯發射器鎖定以下坐標……」

眼見最近的一台泰坦把武器轉向自己，【拱刨鼻】突然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帝國佬定是以某種方式通過神經小子知曉了它們的位置。或許帝國佬的神經小子掃到了它們，或許還跟自己的神經小子聯接在一起。沒錯，定然如此。

「醒醒！」它低吼著扇了神經小子兩耳光。

小子眨開一隻眼睛。

那個蝦米聲音說：「安珀、12……」神經小子說：「史古格？」

「不，首座，不是安珀、12、史古格，」那個人類聲音又說，「是安珀、12、10……」

「史古格！就要！」

「對不起，馬諾克首座，我會複述一遍……不，我不知道什麼是史古格。」

「快醒醒！」【拱刨鼻】暴吼一聲，神經小子頭上的光暈頓時消散。「史古格？」

【拱刨鼻】拍拍它腦袋，「一會兒再說，這當兒得扯呼。小子們！邁開腿！跟上！」

它們剛剛起步便已身陷炮火。【拱刨鼻】瞅見一堆屁精扭扭捏捏的樣子跟爛佬分毫不差，結果統統被炸成了沫沫。眼前一棵樹轟然倒下，它急轉躲過。一溜鵜蠅躥入天空。森林震撼難平，【拱刨鼻】勉強穩住步伐。

【腌糟】當先滑下泥坡。【拱刨鼻】被炸力掀翻在地，還被噴泉般騰起的爛泥撒了滿身。它撿起爆蛋槍，繼續狂奔。山腳下，它的隊伍正等著。

這會兒就爽你的吧，蝦米。【拱刨鼻】尋思著，等俺回來可就要給你們露上一兩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