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南朵死活不鬆手。
「既然小惶惶不想親姑姑,那姑姑就找那個左南耍耍,反正他應該比大冰塊熱情。」說著她鬆手就要離開。
誰知,才走出一步,沒注意腳下的一灘水,身子直挺挺地朝後仰倒。
「南朵——」
一聲輕呼。
一隻手臂攔腰將她給抱住。
歐南朵心跳賊快。
她從底下向上挑著眉,看著他倒立的一張臉,薄薄的唇瓣充滿了吸引力,就像一顆曼陀羅的種子,令人心癢難耐。
「不許去。」歐少煌強勢命令。
他恨不得捏死這不聽話的丫頭。
歐南朵點著自己的粉唇:「親一個,就不去。」
臉色頗為難看的歐少煌咬牙。
他擠出幾個狠狠的字來:「別逼我。」
就是要逼他,不逼他,他永遠也不會邁出那一步。
有件事,他不知道……
「親不親,能不能像個男人樣兒?我又不是妖魔鬼怪,你就那麼怕我?」她激將。
歐少煌忍耐得青筋直跳。
他猛地俯身,在她額頭上落到一道涼涼的吻。
唇瓣不過是輕輕一掃,很快就離開了。
蜻蜓點水,莫過於此。
不過,歐南朵很滿意。
她沒有過分地逼迫他。
萬一把他逼急了,他把她丟出去,豈不是虧大發了。
他將她身子一拉,將人給跩起來。
她站直腰桿,對著他的臉。
歐少煌卻不看她,猛地一把拉開車門,就坐進了駕駛室。
「還不滾上來?」他冷聲道。
「額。」歐南朵笑嘻嘻地麻溜上了車。
呼嘯一聲,車從地下停車場開出。
他們才走,封娉後腳從電梯下來。
「咦?我們人看到他來了這裡,怎麼不見人?」封榆陽一臉不解。
封娉朝停車位看去,歐少煌的車已經開走了。
她紅唇一怒。
「我打他電話。」封榆陽說著就掏出手機來。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等回到歐家再問問他。」封娉臉兒沉沉的。
歐少煌最厭惡有人質疑他。
就算是他故意放你在宴會大廳,她也不得有意見。
若是敢提出自己的意見,勢必會得來他的厭惡。
歐家。
歐南朵一回來后就回到自己房間里。
歐少煌將她送回來,直接開車離開去了公司。
臨走之前,他說道:「把我放在你卧室的習題全部做出來,那都是我在給你划的重點下,依照重點而來的習題。晚上回來我檢查。」
他這麼說,歐南朵也明白,在學習這個問題上,他絕對不會讓步。
一時之間,她也是愁腸百結。
以前她不學習,就是想出去掙錢,後來祿珏直接把她二手筆記本送來,她就開始在網上做起了漫畫師。
不行,今晚說什麼也要拿回她的筆記本。
再不拿回來,木木就要全網通緝她了吧。
暴怒的木木:西街一霸,你還想不想活了?你的稿費還要不要了?
Mony,她自己掙的錢,怎麼能不要呢?
萬一有一天,歐家把她們趕出去,她好歹也得有點資本才行啊。
准8點。
她換了一套輕薄紗織的奶白色睡衣。
不得不說,有錢人就是好。
這睡衣材質上乘,這麼一件睡衣只怕足夠她畫一年的漫畫的。
可惜,終究不是自己掙錢得來的。
她穿著睡衣,用毛巾擦拭著頭髮。
門被叩響。
她嘴角微微一勾,快步走到門邊,卻看到了封娉。
「你來這裡幹什麼?」歐南朵立馬變臉。
封娉淡淡掃了她一眼,說道:「沒什麼,我只是來告訴你,少主他今晚回不來了,他有事。」
歐南朵一臉似笑非笑。
「我說這位阿姨,你是不是搞錯了一點。」她抓著毛巾繼續擦拭著黑髮。
阿姨?
封娉臉色一變。
女人,誰喜歡聽人喊一聲阿姨,瞬間把人喊老了。
「少煌能不能來,自然是由他自己,或者莫森來告知,需要你來?我可不記得我家大侄子身邊什麼時候多了一位女秘書。」歐南朵損她道。
封家酒會上,她之所以一直躲避著,跟祿珏去樓道喝酒,就是因為封娉一直以女主人身份站在歐少煌身邊。
歐家女奴也說過,封娉是少主唯一另眼相看的人。
也是少主唯一帶著出席各種大小酒會的女人。
這架勢,完全是朝著侄媳婦的路子發展。
她尤其膈應封娉。
封娉微微一笑,她俯首,多出一副恭敬的樣子,狀似無意道:「少主今晚要去參加皇室的一個活動,皇室有意想跟歐家結親,這次活動好像要三天才能回家。額,不好,對不起,你當做什麼也沒聽到吧。」
她說完就轉身匆匆離去。
什麼?
跟福莎皇室結親?
咯噔一下。
歐南朵整個人都不好了。
以歐家在Z國的地位,跟福莎皇室的親近姿態,要跟皇室結姻,完全是順水推舟的事兒。
Z國目前受寵的,還待字閨中的公主,好像就是大王子福莎德華的女兒——福莎洛璃。
福莎洛璃今年也不過才20出頭,在M國讀大學。
那是一位傾國傾城的美人兒。
歐南朵渾身一震。
她馬不停蹄地撥打了歐少煌的手機。
電話一直沒接聽。
在她惱怒,不安時,電話那頭傳來淡漠又冰冷的聲音。
「喂——」
喂,喂,喂他個大頭鬼。
歐南朵快氣炸了。
「歐少煌,你不是說了給我補習功課嗎?說好的,不作數了嗎?既然如此,那我還認真學習個屁啊?」歐南朵炸毛道。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
見他不說話,歐南朵更來氣。
「好,那你就給我找個侄媳婦兒回來吧,洛璃公主人美,家世好,倒是很配你,你有本事把她娶回家供著吧。」
啪地一聲,她把電話給掛斷了。
歐少煌拿著手機,目光深邃。
耳邊還回蕩著歐南朵跟個小怨婦一樣吃醋的聲音,他心底的弦綳了綳。
一陣的心煩意亂。
歐少煌從口袋裡勾出香煙,站在窗檯邊,點燃一根,狠狠吸一口。
煙霧吸入肺腑。
辛辣的味道從口腔灌入肺部。
縱使抽了很多次,依舊沒有習慣這股強烈的味道。
但他漸漸迷上偶爾抽上幾根。
「少煌,你以前都不抽煙的,什麼時候學的?」福莎德華走過來。
歐少煌微微側身。
他淡漠又俊逸的臉在窗外黑與室內白光映襯下,顯得異常疏遠。
「剛剛。」他吐出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