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你有事沒有?」唐梔雅迎上前去。
她第一時間走到金熙熙身邊,拉著她左看右看。
餘光一眼捕捉到她脖子上的傷痕,一瞬間眼淚奔涌而來。
「我可憐的兒媳。」
她抱住金熙熙。
如果不是電視上有那麼一段忽然插播的視頻,她又在好友的告知下,金熙熙生了,恐怕這會兒她都不知道在哪兒。
原本是準備在金熙熙預產期后再過來的,誰知她兒媳根本就是多災多難的體質,一次次地被危險逼近。
這一次若不是因為溫婉,恐怕也不會受這麼一遭罪。
想到金熙熙一路走來的艱辛,唐梔雅心疼又心酸。
「沒事的,媽咪你還好嗎?」金熙熙笑嘻嘻道。
只要今天是開心的,一切悲傷的過往都過去了,不是嗎?
她抓住唐梔雅的手,一臉愧疚道:「媽咪啊,我,我想說,下次我一定會儘力給你生個孫女……」
話音才落,滕九延冷哼一聲。
「要生讓她自己生,我們不會再生。」他說道。
生孩子又不是母豬生崽,一生生一窩,也不想讓金熙熙再受罪。
他想想就一陣后怕。
唐梔雅瞪了兒子一眼,才回來,就吃兒子炮火,也是沒誰了。
她拉住金熙熙的手臂,對她道:「沒事的,不管孫子孫女,都是我的小心肝兒,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歡,我兒子也總算是有后了。」
想到玄幽大師說,滕門可能會絕後,她當時沒少擔憂。
金熙熙不管生兒生女,都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看婆婆如此開明,金熙熙一陣陣地開心。
多少人嫁入豪門,最難過的不就是婆婆這一關嗎?
她感謝上蒼,讓她有這麼好的一個婆婆,像親媽一樣關心她,愛護她。
命運對她是厚待的。
畢竟她的出身低,是很受人詬病的。
跟在滕九延身邊,受外人的輕視不重要,若是連親人都看不起,那絕對是一件悲慘的事兒。
所以,她非常地滿足,也非常惜福。
「走,走,咱們回家。」唐梔雅笑道。
滕世雄不在晟京,她回到軍區大院照顧金熙熙也沒什麼壓力。
「梔雅,那我們先回去吧。」樓梯下的一位貴婦看向唐梔雅,跟她打招呼。
唐梔雅這才想起身邊的好姐妹。
她笑著道:「別,跟我一起回去,這段時間如果不是你,我可能都沒辦法渡過最艱難的歲月。」
說著,她拉住貴婦,將人帶到金熙熙身邊,介紹道:「她是我年輕時的好姐妹,米鳳黎。外號小甜甜。」
「米阿姨好。」
金熙熙乖巧地打著招呼。
米鳳黎笑意盈盈,一臉的高貴得體,笑著道:「熙熙,我聽梔雅說了你無數好的,就沒一件不好的事兒,哈哈,我啊,早就認識你了,你在晟京都是風雲人物呢。」
聽到她打趣的話,金熙熙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行了行了,知道你喜歡我兒媳婦,不過不用想了,她已經是我兒子的人,你就靠邊站吧。」唐梔雅笑道。
滕九延將車開過來。
一行人都坐上車,一起回到軍區大院。
米鳳黎之前在國外,很少回國,這次回來,也是因為米家忽然找到了曾經的丟失在外的弟弟,這才跟著唐梔雅一起返回晟京。
她一進來,就給金熙熙遞上一個翡翠玉鐲。
「我第一次見你,也沒帶什麼禮物,這個玉鐲是上次在玄幽大師那邊開光的物件兒,養人的,就當做見面禮吧。」米鳳黎笑道。
金熙熙客氣地婉拒。
誰知,滕九延走過來,一臉霸氣道:「不用跟她客氣,她家可是玉石行業的龍頭,不過是1千萬的東西,不值錢,你拿著就好。」
「……」金熙熙。
什麼時候1千萬也是不值錢的東西?
她金熙熙可不是土豪。
她欲哭無淚地瞪眼看著他,最後在他注視下,接過了米鳳黎的翡翠玉鐲。
米鳳黎笑呵呵道:「熙熙,說起來也是巧合,你看我的眼尾就有一道粉色的痣,這可是我們米家一貫標誌呢,我們也算是有緣,看你第一眼就非常喜歡你了。感覺你特討我喜歡。」
她撩起覆蓋在眼尾的長發。
果然,在她保養得宜的臉上,眼尾部位,果然有一道粉色的痣。
「哇,熙熙,你看你們上輩子說不定是一家人呢。」唐梔雅笑道。
滕九延倒是沒說話。
一般而言,能被他認可的家族,還是很少的。
米家在晟京也算是有點名氣。
家族企業主持翡翠這類的古玩,古董類的,家族有不少人才都是考古界的大咖,一直為國家做出不少貢獻,社會地位也是頗高的。
文藝界的人都高看米家一眼。
而米鳳黎的兒子也一直都是滕賀駿身邊最得力的一位手下。
米家,以及米鳳黎的夫家高家跟滕家關係一向親和。
滕九延掃了一眼米鳳黎,唇角微勾:「若是可以,你倒是可以收我女人為乾女兒。」
「哎呀,哎呀,好啊,好啊,我榮幸之至啊。」米鳳黎大呼道。
要知道,她若是認了金熙熙為乾女兒,滕九延不就是她乾女婿,說什麼也是有頭有臉的事兒。
她樂意之至啊。
就看金熙熙願不願意了。
一時之間,大家期待的眼神都落在金熙熙身上。
金熙熙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們,不明白為什麼都要讓她認米鳳黎為乾媽。
她不知的是,米家在晟京也是有頭有臉的家族,地位不低,一旦米鳳黎認了金熙熙為乾女兒,就大大提高了金熙熙的地位,也算是給她尋一個不俗的後台。
這一點,米鳳黎知道,唐梔雅知道。
她們都是明白人,自然是分得清其中厲害,可米鳳黎還是毫不猶豫地點頭了。
這份豪爽也是令人稱讚。
唐梔雅笑道:「熙熙,我跟小甜甜一向是閨中密友,而且相交幾十年,從未紅過臉,她確實是個很不錯的長輩,你喊她一聲乾媽,也不算辱沒了你。」
金熙熙一聽這話,頓時惶恐。
她連連擺手。
「不,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我一時難以啟齒,等我先有個心理準備。」她解釋道。
滕九延忽然插話。
「怎麼,認乾女兒這麼隨便?沒個儀式,我女人豈不是很廉價?」
他的不滿溢於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