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很快就被送上法庭,接受審判,賣國基本上確定無疑。
而在A國北部一個邊陲小鎮上,一個黑衣男子看著電視里的宣判,一臉嘲諷的神情。
他冷聲道:「滕九延,我想你一定想不到,我又回到羅桑,哈哈哈,這裡是你不能碰觸的地方,我偏偏就躲在這裡,你有本事找過來啊。」
男人拉下帽檐,稍稍一低頭,走進莽莽蒼蒼的大山。
一周后。
滕九延出現在軍區大院。
他直剌剌地衝進房間,想翻出唐女士說的畫,可翻遍了屋子,也沒找到一丁點的蛛絲馬跡。
這時候,金熙熙從門外進來。
「咦,九爺,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也不打個招呼?」她一雙美目緊緊看著他。
恨不得將他看入心裡。
男人偉岸的身影跟她記憶里一樣,只是比之前要清瘦了很多。
她問道:「之前見你在找東西,找什麼呢?我幫你找。」
這房間是她改造過的,她對這裡的每一個地方都熟悉到無與倫比的地步。
滕九延淡淡地看著她:「你這幾天在家幹什麼?」
「沒幹什麼啊,無聊到發瘋,可是你說關輝逃了,不要隨便出門,我這不是聽你的話,乖乖待在大院里嗎?足不出戶的,快要悶成篩子。」她道。
她從未這般聽話過。
「是嗎?」滕九延忽然不好問她。
金熙熙笑著上前,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將腦袋在他懷裡蹭啊蹭的。
揚起小腦袋,一雙滿是星輝的黑眸別提多璀璨。
「九爺,你好棒,跟著你,我覺得天空都是蔚藍的。」她笑道。
滕九延拍她:「難道天什麼時候是紅的?」
金熙熙感覺沒法跟他溝通,這男人懂不懂什麼叫比喻,比喻啊。
她小腦袋在懷裡蹭來蹭去的,讓他別提多舒暢。
「九爺,我一直有件事忘了問你,你為什麼會一直喊我狗東西,怎麼不喊別人?」她笑道。
雖然她性子大大咧咧的,不太在乎他怎麼喊自己,不過這幾天她實在太無聊,到處折騰,就差上房揭瓦,最後在唐女士那裡聽來一個小秘密。
九爺幼年的秘密。
就不知道他會不會告訴她。
滕九延眼神眯起。
他眼神一凜道:「有什麼,想喊就喊。」
這是一件羞於啟齒的事兒。
在他幼年時,一群玩伴站在大院外排對排對著街道撒尿,看誰尿得遠。
他一貫爭強好勝,想要來個贏頭,憋足了勁兒,尿得最遠。
其他人都輸了。
贏了的他,從此經常在男孩里稱霸稱王。
有一次,他看到一個非常可愛的小女孩被欺負,於是,他為了顯示自己的厲害,手一揮,把周圍人攔住,獨自一人把一群大男孩給打跑了。
小女孩說著就要撲到他懷裡,說:「我長大了,要嫁給你。」
他想也不想地脫下褲子,嚇得女孩哇哇大哭。
誰知,他還不依不饒地道:「哭什麼哭?我告訴你,我老爹說過,誰要嫁給我,就得看我的雀兒,我喊她一聲狗東西,她必須得應我。誰跑,誰抗拒我喊他狗東西,誰就不配做我媳婦兒,你倒是應我啊。」
小小的滕九延走到女孩身邊,拉著臉兒嚇白的小女孩,大聲喊:「你願意做我的狗東西嗎?」
「哇哇哇――」小女孩哭得更厲害。
沒兩天,女孩的爸媽上門聲討滕九延,說滕九延欺負他們家女孩兒,還一直喊她「狗東西」,簡直是喪盡天良。
滕九延脾氣一倔,惡聲惡氣道:「是你女兒說要嫁給我,我才喊的。她不願意,從此以後別讓我再看見她,看一次打一次。」
滕老爸哈哈哈大笑,肚皮快要笑破了。
唐梔雅狠狠踩了一腳他,走到兒子身邊,對兒子道:「以後狗東西這個稱呼,千萬不要亂喊,等你遇到要跟你過一輩子的女孩,你才可以這麼喊她,而且她不反對,你們才是真正的一對兒。懂嗎?」
滕九延似懂非懂。
這時候,滕老爸道:「果然是我的兒子。記住,以後你遇到想過一輩子的女人時,可以肆無忌憚地喊,其他人又不是你的菜,你喊了她,豈不是浪費了這麼美的稱呼?」
年紀小小的他,對於「狗東西」這個稱呼,印象一下子深刻起來。
無形之中,竟融於他的骨血。
可惜,任何女人都不能觸動他喊出這個特殊的稱呼,唯有金熙熙,在見到她第一面時,他竟本能地喊了出來。
他聽到小女人的嬌聲,眼底映入她一張柔媚入骨的臉兒,忽然發現,人生有種東西說不清道不明。
這一聲特殊的稱呼,擱一般女孩身上,多半會跳起來反抗,或者引來對方的厭惡,反倒是她,最特別的一個女人。
她沒有反抗,還一臉甘之如始。
難道這真是上天冥冥之中的安排?
金熙熙看著他黑眸,他似乎在回憶。
一時沒忍住,她綳不住笑出聲來。
滕九延臉色一黑,煞氣滿滿:「是不是唐女士跟你說過什麼?」
把他老底都翻出來了?
見金熙熙臉色上布滿壞笑,他一巴掌拍在她p股上,黑著臉道:「不許笑。」
「哈哈哈,九爺,來給我看看你的雀兒。」金熙熙爆笑出聲。
「不許笑。」滕九延大聲威嚇。
可惜,女人根本控制不住。
她笑著笑著,一下子投入他懷抱,低聲道:「九爺,你喊我一聲,我好想好想聽你喊我狗東西,那麼久不喊,你都忘記了嗎?」
在那次被趙良坑害,在一次次面對著黑暗時,他不知道的是,他一聲「狗東西」是多麼動聽,彷彿進入了她靈魂深處,將她從黑暗裡帶出來。
那是他對她最特別的地方,任何人都不能比擬的。
這讓她感覺到她在他心底是不一樣的。
「狗東西……」滕九延忽而動了情。
他抱起她,匆匆朝大床上奔去,將她一把丟上床,重重地壓下來,將一腔蝕骨的濃情傾數付諸在一雙大掌之下。
金熙熙感覺到他抵死的纏棉意味,她欲罷不能。
「九爺,九爺,你也是我的狗東西,啊啊啊-――」
當她喊出那一聲時,滕九延彷彿被她觸動,眸底翻滾著炙燙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