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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疆 - 1189 當年宮變夜字體大小: A+
     

    臨安細雨依舊沒有停下的意思,大街小巷內匆忙趕路的蓑衣者行蹤,在濛濛細雨中看起來多多少少都有些詭異。

    好幾家的傘鋪自第一日下雨開始,生意便一直都好的不得了,傘鋪幾乎從來就沒有缺少過客人,生意甚至是好到了能夠跟下雨天人們最喜歡去青樓、賭場等地方相媲美,一直都要延續到深夜時才會關門打烊。

    而即便是如此延伸至深夜,但在夜半之時,還是會有人來敲傘鋪的門,十萬火急的要買傘。

    急匆匆從馬車裡跳下來的榮國公趙師夔,隨意的瞟了一眼不遠處遊走在街上買傘的商販,而後便急忙在下人的撐傘下,向著左相的府邸跑去。

    前廳內等候了足足有三盞茶的時間,依舊是沒有史府的下人來帶他前往史彌遠的書房,倒是史彌遠自己撐著雨傘,緩緩走進了前廳內。

    看到史彌遠把手裡的油紙傘交給旁邊的下人,腳下厚厚的地毯上瞬間漂浮著幾滴刺眼的雨滴,趙師夔急忙站起來向走入前廳的史彌遠行禮。

    「聖上已經意動,只是……聖上的意思是……。」趙師夔走近史彌遠跟前,刻意壓低聲音說道。

    史彌遠有些驚詫的看著趙師夔,而後在嘴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原本陰沉的目光中,閃過一抹殺機,想了下后沉聲道:「榮國公這邊請。」

    「是,左相。」趙師夔心裡會心一笑,心道自己在左相的心裡看來還是頗有地位,若不然的話,又怎麼會又突然邀自己前往更為秘密的地方商議事情。

    來到讓趙師夔更為熟悉的史彌遠書房,趙師夔臉上的得意之色此刻顯得更為濃厚。

    在史府里,如同是一個不成文的規定一般,幾乎每個常來史彌遠府邸的官員都很清楚,自己在左相史彌遠的眼裡是否會被看重,那就要看你是否有機會能夠進入史彌遠的書房為依據。

    能夠進入史彌遠書房的,必然是史彌遠心中最為信任,也是最得重用之心腹,而若是無法進入史彌遠的書房,那麼也就意味著,在眾多史黨之中,你與他人之間還有著極大的差距。

    正是因為前廳與書房之間的差距,所以使得如今眾多史黨,在私下裡不自覺的把史府的前廳與書房重新定義一番。

    如同朝廷官員官至五品、或者是四品以後,想要繼續往上升遷至三品一般,對於大多數為官者而言,這中間的差距如同是天塹鴻溝一般難以跨越,大多數人是終其一生,都無法進入三品以內,只能夠徘徊於四品、五品的官階中抱憾終生。

    而想要從史府的前廳進入書房,對於眾多史黨來說,就如同五品、四品想要升遷至三品那般艱難,甚至是其艱難程度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

    也正是因為史府書房與前廳巨大的差距,從而使得史府的前廳與書房,在眾多史黨私下裡的稱呼中,慢慢就轉換了五品廳與三品堂。

    所以對於榮國公而言,以他的身份以及如今他與史彌遠之間的緊密程度,在來到史府後,他的地位待遇無論如何都不該是在五品廳跟史彌遠議事,而是應該在三品堂才對。

    神色略帶得意的跟隨史彌遠來到書房,在丫鬟奉茶離去之後,史彌遠深吸一口氣,又沉默了半晌后才問道:「你的意思是……聖上如今決定了要除去葉青?」

    「聖上雖未明言,但依我看,如今聖上確實有些意動。」趙師夔急忙點頭說道。

    「為何會如此?」史彌遠有些謹慎的問道,完全不打算在此時參入他個人的立場與態度。

    「史相可還記得,上一次葉青回臨安后都發生了什麼事情嗎?」趙師夔神情帶著些神秘的問道。

    史彌遠心頭不自覺的微微一驚,但臉上依舊是不動聲色道:「榮國公所言可是指……葉青在皇宮誅殺叛黨韓侂胄一事兒?」

    「不錯,正是此事兒。」趙師夔舔了舔嘴唇,而後繼續道:「不過史相說的對、但也不對。恐怕史相有所不知,當年葉青在皇宮所謂誅殺叛黨一事兒,其實是孝宗皇帝想要跟韓侂胄誅殺葉青這個叛黨,但最終卻是韓侂胄被冤殺,孝宗皇帝因而一病不起,於三日後在德壽宮駕崩。」

    史彌遠並沒有表現出趙師夔期望中的震驚來,而是神色比剛剛還要顯得有些陰沉,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趙師夔老半天。

    「榮國公此言可有證據?」史彌遠繼續問道。

    「自然有證據。」趙師夔神色得意的說道。

    史彌遠心頭一震,不自覺的上身前傾,急急問道:「有何證據?」

    此時此刻,史彌遠的第一反應,就如同葉青當初的第一反應一樣:會不是是孝宗皇帝曾經秘密給榮國公留下了密詔?或者是在德壽宮內給他留下了遺詔?

    「史相可還記得,我當年在葉青還未回臨安時,也曾短暫去過北地長安?」趙師夔不答反問道。

    「記得,若是我沒記錯的話……如此也就是說,當年你便是奉孝宗皇帝的旨意前往長安?」史彌遠一邊問,一邊腦海里飛速的衡量著,那夜皇宮內誅殺韓侂胄時,自己是否有什麼把柄證據落在葉青的手裡,或者是……眼前的榮國公趙師夔手裡。

    「不錯,正是奉孝宗皇帝的旨意,而且那時候,孝宗皇帝便有意除掉在北地如同梟雄的葉青。而我前往北地長安的目的便是……。」

    「孝宗皇帝的旨意,是讓你前往北地長安,暗中拉攏慶王跟眼下的吳王?」史彌遠接著趙師夔的話語說道。

    這其實並不難猜測,而且也算不上是什麼秘密,那時候雖然他一直躲在暗處,但並不代表臨安或者是孤山的一舉一動,他都完全不清楚。

    甚至他還很清楚,在葉青於關山遭遇夏人伏擊后,必然要遷怒於朝廷,但最終,葉青卻是選擇了把慶王跟崇國公,算是半邀請半脅迫至了長安,目的就是為了以此來警告、要挾朝廷。

    所以孝宗皇帝就如同見招拆招一般,必然是要在除掉葉青之前,找到能夠幫朝廷穩固北地的官員與宗室才行。

    「史相不愧是史相,一點就通。如史相所言,正是如此。但皇宮那夜裡卻是發生了大相徑庭的變化,韓侂胄原本這個要誅殺叛黨葉青的功臣,最終卻是變成了叛黨,而叛黨葉青,則是成了誅殺叛黨的功臣。這幾日我進宮,雖然沒有直接稟明聖上當年之事兒,但已經隱隱向聖上點出……韓侂胄或許並非是叛黨,而叛黨恐怕是另有其人,甚至包括孝宗皇帝的駕崩,好像都與此人脫不開關係。所以史相可以試想下,如今聖上會在第一時間懷疑誰呢?」趙師夔臉上的得意之情越發明顯,甚至在說完后,有些頗有成就的端起手邊的茶杯慢慢品嘗了起來。

    「榮國公的意思……聖上已經開始懷疑是葉青了?」史彌遠不動聲色的問道,目光緊緊盯著趙師夔那充滿得意之情的臉頰,很想要從中找到,趙師夔是否知道,當年自己也曾短暫的參與到了宮變一事兒當中。

    「如史相所預料一般,如今聖上確實已經開始懷疑葉青了。」趙師夔回憶著今日在勤政殿內,在趙擴耳旁旁敲側擊時,趙擴那最後緊緊攥成拳頭,甚至有些顫抖的手,就足以相信,自己的旁敲側擊已然讓趙擴相信了大半。

    「難道榮國公就不怕……聖上怪罪你為何今日才告訴他真相嗎?」史彌遠不動聲色的問道,心裡頭多少還是有些猶豫,榮國公是不是也知道自己當年短暫參與了宮變一事兒,如今之所以不說,完全是為了日後以此事兒來要挾他呢?

    若是葉青在趙師夔慫恿趙擴之下而被誅殺,那麼……下一個會不會就是自己呢?

    可別忘了,趙師夔如今雖然跟自己走的很近,但如今他跟閻克己走的則是更近,甚至已經隱隱有傳言流出,未來趙師夔跟閻克己則是要成為朝堂左相跟右相的人選。

    「不瞞史相,我確實是因為顧慮這層原因而猶豫不決,甚至

    ……已經打算把這件事情的真相永遠藏在自己的肚子里,但誰知道……如今的葉青竟然成了燕王,比我這個皇家宗室的爵位還要高,而且看眼下這形勢,加上聖上還年少,葉青就完全有可能在臨安這段時日,重新獲得聖上的信任,如此一來的話,說不準哪日葉青就會突然對我起了疑心啊,若真到了那時候……恐怕就算是史相都沒辦法幫我了吧?所以也就不能怪我先下手為強了。」趙師夔有些感慨跟不滿的說道。

    「但眼下的形勢……即便是聖上已經有所意動,可不代表榮國公你就能夠安然脫身不是?聖上若是一旦回過味來……。」史彌遠平靜的再次問道。

    「這點史相多慮了,既然前些日子,可以不知不覺地除掉宮內偷取葉青奏章的太監與宮女,那麼……再收買兩個在宮內有資歷的宮女與太監,又豈是難事兒?到時候把這些不為人知的事情,全部推脫到他們身上,我不就可以全身而退了?」趙師夔得意的說道。

    「宮女、太監難道不惜命?難道他們不清楚這件事情的後果?」史彌遠附和著趙師夔的得意笑著說道。

    「不過就是銀子的多少罷了,宮女、太監也是爹娘所生、父母所養,大部分人的雙親還在世,只要我許以他們雙親榮華富貴,這些對於那些太監、宮女而言可比什麼都強,就算是讓他們現在就去為我趙師夔而死,恐怕他們也都是巴不得。」趙師夔胸有成竹的說道。

    「既然如此,那麼……榮國公想讓我幫你做些什麼呢?」史彌遠嘴角繼續帶著一抹微笑問道。

    「打鐵要趁熱,如今聖上不過是有所意動,顯然還差一些火候。而若是只憑我一人,顯然無法讓聖上完全相信,所以還希望史相能夠從旁相助,從而讓聖上能夠當機立斷除掉葉青。畢竟,我們也不知道這葉青還要在臨安逗留多久,免得夜長夢多再出差錯,所以若是史相願意從旁協助的話,我想這一次必能置葉青於死地。」趙師夔得意的笑容漸漸變得帶著絲殺氣道。

    「榮國公可謂是智謀雙全,但……我不得不提醒榮國公,臨安城外有八千葉青所率精兵心腹,這些人可絕非是紙糊的。而且我敢肯定,只要葉青一聲令下,這些人便會毫不猶豫的為保護葉青而賣命。而且聖上大婚之日你也見識到了,葉青自己如今依然年富力強,就算是他落單,但誰又是他的對手?燕王府如今沒有女主人,但如今卻是固若金湯,若是進入葉府,恐怕是進去多少他就能殺多少!」史彌遠深謀遠慮道,但心裡此時卻是開始打著另外的算盤。

    他如今也無法確定,眼前的榮國公趙師夔到底知道多少當年宮變那夜的秘密,是不是知道自己也曾參與,只是因為如今要利用自己,所以才不說出來?

    而看著眼前為了名利已經快要不擇手段的趙師夔,史彌遠不得不防,一旦葉青倒下后,自己會不會就是下一個呢?

    雖然當初,他與心腹黨羽捧殺榮國公趙師夔,就是為了以榮國公趙師夔來對付葉青。但這一切都是建立在,趙師夔不清楚當年舊事的原則上。

    而如今趙師夔對於當年舊事卻是一清二楚,甚至說不準其手中還藏有孝宗皇帝的密旨、遺詔,那麼自己就不得不防備著趙師夔才是。

    所以不管如何,在趙師夔對付葉青一事兒上,他史彌遠必須得站在趙師夔這一邊,但也不得不在同時,做出下一步的準備,以防趙師夔在利用完自己后,就如同對待那所謂的宮女、太監一樣,對自己也下手。

    「若是在葉青城外八千種花家軍趕到之前,就能夠誅殺葉青,而且還有聖上坐鎮的話,史相覺得還會困難嗎?不錯,葉青所率八千種花家軍,必然是以葉青唯命是從,但若是葉青已死,而且又有聖上在場,八千種花家軍難道真的敢當著聖上的面造反?」趙師夔笑的有些陰險道。

    史彌遠的神情意味難明,一雙眼睛深沉的看著趙師夔,沉默片刻后道:「誘葉青入宮,在宮裡誅殺……。」

    趙師夔卻是緩緩搖頭打斷史彌遠的推測,坦誠道:「殿前司、侍衛司中早就沒有了葉青安插的心腹,這點兒相信史相也是一清二楚,所以您覺得聖上召葉青入宮的話,葉青會不做任何防備嗎?」

    「在宮外?」史彌遠心頭一驚,在他看來,若是要誅殺葉青,最好的地方就應該是皇宮才對。

    畢竟,不管殿前司、侍衛司的戰鬥力有多差,但最起碼也能夠在葉青的種花家軍趕來時抗衡一段時間,最起碼也能夠給他們誅殺葉青爭取更多的時間才是。

    「不錯,正是在宮外,而且還是在……當年的信王府!」榮國公趙師夔神情肅殺道。

    「信王府?!」史彌遠先是一愣,隨後便立刻明白趙師夔的用意。

    不得不說,趙師夔把誅殺葉青的地方選在信王府,絕對是一個比皇宮還要理想的地方。

    信王當年的死,同樣與葉青脫不開關係,而且信王妃如今已經成了葉青的女人,被帶到了燕京。

    這件事兒雖然不是很傷皇家宗室的顏面,但終究是跟皇家之間關係,以及信王與葉青之間的恩怨,繼而也使得趙擴對於這件事情,除了有他自己的看法外,同樣也是頗為為當年的信王感到不平。

    當年的事情顯然並非只是單純的對與錯便可以判斷,即便是多年過去,已經成了陳年舊事,但終究是權臣跟總是之間的恩怨,所以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說,趙擴多少都會在內心裡偏向信王一些。

    外面的雨勢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史彌遠與書房內的趙師夔之間有些沉默,彼此都是有些若有所思的望著窗外的雨勢。

    左氏兄弟當年因為李鳳娘把持朝政的原因,史彌遠即便是想要暗地裡拉攏,但顯然並沒有那麼容易。

    而榮國公趙師淳則恰好是在李鳳娘放手左氏兄弟,打算交給趙擴時鑽了一個空子,加上其宗室的身份,以及又有趙汝愚這個成為右相的例子,所以也就使得趙師夔在拉攏左氏兄弟時,比史彌遠那個時候要容易了很多。

    但即便是如此,這並不能夠代表,殿前司跟侍衛司里就沒有史彌遠的心腹,除了左氏兄弟兩個統領以外,其餘副統領、正將、部將等將領,已經有很多人早已經暗投史彌遠的麾下,甚至不少人都擁有能夠進入史彌遠這個被稱之為三品堂的書房。

    所以不用想都知道,若是榮國公趙師夔真的說動了當今聖上趙擴誅殺葉青,那麼在臨安能夠動用的兵力也就只有殿前司跟侍衛司,至於城防禁軍,如今比之當年葉青為都頭時還不如,甚至朝廷對其也已經完全沒有了興趣,所以根本不可能入得了榮國公趙師夔的法眼。

    宮裡的李鳳娘同樣在望雨凝思,旁邊的竹葉兒出宮前後的鮮明對比,自然是被她看在眼裡,微微嘆了口氣后道:「其實不管如何,只要宮裡稍微有些風吹草動,都無法逃得過左氏兄弟的眼睛。」

    「可若是不這樣的話,您跟聖上豈不是如今已經很危險?」竹葉兒睜大了眼睛說道。

    李鳳娘的神情平靜,轉過頭看著竹葉兒微微笑道:「葉青豈能不知道我們娘倆兒如今很危險?正是因為他知道,所以才會想出這個折中的辦法。」

    李鳳娘說完后,嘴角瞬間浮現一絲幸福的笑意,跟葉青糾糾纏纏、拉拉扯扯大半輩子,如今兩人雖然不敢說已經是完全心意相通,但最起碼在一些事情上,還是有著極高的默契。

    所以李鳳娘看似以哀兵姿態在求葉青保護她與趙擴,實則也是期望通過這種方式,來順藤摸瓜,看看在左氏兄弟跟榮國公趙師夔的背後,是否還有其他人的影子。

    如今波瀾詭異的臨安局勢下,到底只是單純的宗室之爭,還是說有其他朝臣也摻雜於其中。

    史彌遠是否如葉青所言那般,才是真正的幕後主使之人,還是說只是單方面的榮國公不滿自己爵位的原因。

    所以李鳳娘此舉可謂是一石二鳥,既能夠敲山震虎於左氏兄弟跟榮國公趙師夔,也能夠因而從中引蛇出洞,看看是否還有其他主使之人。

    「您的意思是說……燕王猜中了您真正的目的?」竹葉兒瞪大了眼睛問道,此刻給她一種感覺,彷彿那個精明的皇后又再次回到了李鳳娘的身上。

    「葉青在臨安多逗留一日,史彌遠就在臨安難以安穩一日,可史彌遠長久以來謹小慎微的性格,決定了他在無法看透葉青的目的時,是絕不會貿然出手的。史彌遠或者是榮國公趙師夔他們哪裡知道,葉青這一次的目標並非是臨安,而是自杞、羅甸甚至是大理。但若是想要再為大宋開疆擴土,正所謂攘外必先安內,葉青顯然深諳此道,所以不管如何,擴兒大婚之後,葉青必然是要把矛頭直指史彌遠。而如此一來,對於擴兒來說,自然也是一個自他繼位后,最好的重整朝堂的機會。所以本宮這個時候,豈能夠還一心向佛?」李鳳娘的雙眼此刻顯得極為銳利。

    微笑著繼續轉頭望雨,李風娘淡淡的說道:「擴兒大婚之後,之所以遲遲不敢有動作,正是因為擴兒對他的疑心未除。依我看,按照那佞臣的謀划,是打算借著跟擴兒君臣和睦的關係,而後在擴兒大婚之後,便會對史彌遠動手。但如今正是因為擴兒的原因,使得他不敢有所動作,深怕因而非但不能扳倒史彌遠,還會使得他跟擴兒之間的君臣關係持續惡化。所以啊,這個時候我這個皇太后,擴兒最為信任的母后,是該在這個時候推波助瀾一把了。」

    竹葉兒在一旁聽得頗為有些心動跟興奮,甚至是有些期待的說道:「若是您能夠與燕王同心協力,自然就不怕那史彌遠,而且……如此一來,聖上就可以利用此契機完全掌控朝堂了。」

    「趙師夔想要效仿當年的趙汝愚,身為宗室竟然對朝堂起了野心,本就罪該萬死!若還與史彌遠暗中勾結,那就該是誅九族了!可我大宋不興此酷法,但不管如何,本宮也絕不會讓趙師夔再過於親近擴兒。」李鳳娘望著雨勢,臉色有些冰冷,露出一排潔白牙齒笑了下後繼續道:「如今啊,關鍵就看擴兒了,若是擴兒能夠解開一些迷惑或者是心結,也許事情也就會更為容易一些了。」

    「奴婢相信,以您的智慧與燕王的勇武,必然能夠不讓奸人得逞。」竹葉兒發自內心的感到高興。

    不管如何,這些年來,她幾乎是切身感受到了葉青跟李鳳娘之間的拉拉扯扯、恩恩怨怨,從李鳳娘還未出閣一直延續上一次回臨安時,李鳳娘想要把葉青剁碎了喂狗的恨意,才算是終於淡去。

    原本竹葉兒都沒有指望過,有朝一日李鳳娘會跟葉青聯手對敵,但如今看眼下的形勢,葉青跟李鳳娘多年來的默契也好,還是了解也罷,最終還是讓他們二人終於是願意放下對彼此的警惕之心,毫無締結的聯手在一起了。

    「你先別高興的太早,這一切還要看看擴兒那邊的態度才方可下定論。如今擴兒已然長大了,我這個母后,也不可能什麼事情都約束著他,何況有些事情……金人時看天意吧。」李鳳娘望著外面雨勢的雙眸變得有些惆悵,終究是還有一塊兒心病在,趙擴與葉青之間,她當然是希望兩人之間能夠毫無締結。

    李鳳娘在慈寧殿內擔憂著趙擴的態度與情緒,而勤政殿的韓瑛,則是小心翼翼的端著茶杯放到了趙擴觸手可及的地方。

    「你覺得榮國公所言有幾分可信?」趙擴微微嘆口氣,近一個時辰的時間,他便一直坐在這裡思索榮國公趙師夔,告訴他的當年發生在宮裡的叛亂一事兒。

    「奴婢以為榮國公……。」韓瑛蹙眉,此刻她心裡同樣是矛盾糾結,大婚之日後,趙擴又再次改觀對葉青的態度,而且宮裡也在第二日便傳開,葉青當晚在大慶殿內親自重挫蒙古國使臣銳氣一事兒。

    「奴婢以為榮國公怕是嫉妒多一些。」韓瑛最終下結論道。

    「為何如此說?」趙擴頗為感興趣的問道,如今他的腦海里則是一團亂麻,根本無法斷定當年韓侂胄跟葉青之間誰是誰非,所以眼下韓瑛開口下結論了,那麼不管對錯,他都想知道韓瑛的理由是什麼。

    「榮國公顯然就是繼續您賜封葉青為燕王,所以奴婢覺得他的話不可信。」韓瑛沉思著繼續道:「而且,當年發生在宮裡的事情,若那韓侂胄不是叛黨,那麼豈不葉青就是那叛黨了?而葉青若是叛黨,朝廷又怎麼會一直還信任他,特別是皇太后還有竹葉兒姑姑,您可別忘了,在葉青剛剛奪取燕山時,皇太后就跟竹葉兒姑姑跟您保證過,葉青絕不會謀反。而如今也證明,葉青謀反幾無可能。所以奴婢不太相信榮國公的話。」

    「那你想過沒有,不管朝廷信任不信任葉青,可在叛賊韓侂胄被誅不久后,朕就繼位了,而那時候朝廷對於葉青的風言風語可比現在要多,甚至就是朕繼位的那日,葉青卻是選擇了在那一日出臨安北上。」趙擴有些猶豫的說道。

    韓瑛則是微微一笑,神情顯得頗為不以為意,看了一眼趙擴后,低頭想了半晌,而後抬頭道:「那奴婢若是說錯了,您可別生氣,若是您動怒的話,那奴婢就……不說了。」

    「那時候你根本不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你又能夠知道什麼?何況,就算是你說錯了,朕何時怪過你?」趙擴拄著下巴看著韓瑛,腦海里不由想起大婚當日,史彌遠跟葉青所提的一龍二鳳一事兒。

    雖然如今他跟韓瑛之間,也已經突破了男女之防,已經算是夫妻了,但如今終究還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順。

    看著盯著她的臉頰有些出神的趙擴,韓瑛調皮的在趙擴眼前晃了晃自己的手掌,而後在趙擴回過神后,才壓低聲音說道:「聖上可還記得跟奴婢提起過您繼位一事兒?」

    「嗯,記得,怎麼了?」趙擴心頭沒來由有些慌,甚至是有些下意識的要望向如今德壽宮的方向。

    「奴婢記得您曾經私下裡跟奴婢說,群臣請柬太上皇禪位於您,而太上皇卻是不願意禪位,甚至還高呼讓葉青護駕……。」

    「不錯,這正是朕心中長久以來,無法對葉青釋懷的地方,加上朕繼位那日,他竟然選擇了同一日北上,所以葉青的眼中根本沒有朕這個皇帝!」趙擴的語氣中透出濃濃的不滿與怒意。

    「您看,你剛剛還說不生氣,奴婢現在還沒說什麼,您就開始動怒了。「韓瑛撅著嘴巴,有些不樂意的撒嬌道。

    「但此事兒……此事兒朕一直想不通,有心想要當面質問葉青,但又覺得如此是不是顯得朕太過於小家子氣了……。」趙擴搖搖頭,像是要趕走心頭的不快似的說道。

    「奴婢所想說的,並非是聖上在意的這件事情,而是……而是事情的另一面。」韓瑛打斷趙擴的話說道。

    「事情的另一面?」趙擴詫異的問道。

    韓瑛重重的點點頭,舔了舔自己誘人的紅唇后,接著解釋道:「聖上不是想要判斷榮國公所說的那些話的真假嗎?趙師夔不是旁敲側擊的告訴聖上,葉青才是當年皇宮叛亂夜的叛黨,韓侂胄本該是要誅殺叛黨之臣嗎?」

    「是啊,可這跟朕當初繼位又有何……。」趙擴盯著韓瑛那白裡透紅的臉頰,不自覺的神色變得有些難堪。

    「是啊,若葉青才是皇宮叛亂夜的叛黨,那麼在群臣請柬太上皇禪位之時,為何太上皇卻是召葉青來救駕呢?這豈不是與葉青是叛黨一事兒自相矛盾嗎?太上皇應該召韓侂胄救駕才是,不是嗎?」韓瑛看著趙擴急切的說道,而趙擴的神色,已經清清楚楚的告訴她,趙擴意識到了問題的矛盾之處。

    「對啊,若葉青是叛黨,那麼父皇應該召韓侂胄救駕才是,而絕不是喊葉青來救駕。」趙擴獃獃的看著韓瑛,喃喃念著道,但不知為何,接著又是下意識的搖了搖頭:「總覺得好像哪裡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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