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性格,決定著生命中的每一次抉擇。
二郎神因為一身傲骨,不願惹上阿堵之物。
猴子因為不落人後的自尊心,不願接受禮物。
白骨精不願做一個狹隘的人,平白讓閻君看扁了,故而婉拒。
沙悟凈沒有天篷的那份厚黑,或者說是厚臉皮,眾目睽睽之下,選擇了拒絕。
面對一些圍觀鬼神怪異的目光,天篷安之若素,嘴角含笑,靜默望著閻君的身影。
閻君微微一笑,臉上沒有任何鄙夷的情緒,將一塊拳頭大小,散發著濃郁仙氣的仙石遞向天篷:「這是你應得的。」
天篷手托仙石,對著白骨精晃了晃:「我覺得,你的貪婪之心比我差不了多少,現在有沒有後悔的情緒?」
白骨精失笑,指著他說道:「你以為我和你一樣啊,變成了金錢的奴隸。這一戰,雖然沒有得到什麼實質性的好處,但是最起碼得到了閻君的友誼,也算是賺了一個盆滿缽滿。倒是你,收了東西,與閻君算清了情誼,或許失去了更重要的東西。」
「真的是這樣嗎?」天篷轉目望向閻君,一臉糾結模樣。
「放心吧,沒白骨說的那麼誇張。不過,欠下的情誼,終究需要償還一二。」閻君說著,召喚出四塊黑玉令牌,御氣懸空在白骨四人面前:「這是閻君令,你們以後若是有事相求,可持此令牌,來冥宮找我。能夠幫到的,我一定不會推遲。」
愣愣地望著四人將令牌收起,天篷悲憤道:「我怎麼感覺自己才是最應該後悔的哪一個?閻君陛下,我能以靈脈換令牌嗎?」
閻君爽朗大笑,搖頭說道:「不可以。」
「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吧,我們來說一些更重要的事情。」見天篷還想要開口,二郎神連忙說道。
「更重要的事情……」白骨精腦海中靈光一閃,想起了被鎮壓在七寶妙樹中的廣成子,漸漸收斂了嘴角的笑意。
「沒錯。」二郎神鄭重說道:「白骨,你準備將廣成子師伯鎮壓到什麼時候?」
「九仙山桃源洞中的門徒,還沒有將贖金送回來,我怎麼能夠將他放掉?」
二郎神英眉倒豎:「非要這樣嗎?你想過沒有,若是你期望的局面出現了,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廣成子師伯會因此對你恨之入骨,無數附屬於闡教的勢力會來找你麻煩,你以後將不得安生。」
白骨精頓了一下,認真問道:「所以,我現在將他放掉,不收取任何好處,他就不會恨我嗎?」
二郎神張了張嘴,發現自己竟是無言以對。
被兩個小輩強行鎮壓,淪為三界笑柄,廣成子心中怎會無恨?恨意不消,成為心結,難免不會演化為心中魔障,影響修行。到頭來,免不了會和白骨精成為生死仇敵。
這種結局,其實在廣成子出現的時候就已經註定,除非一方死去,否則斷無更改的可能。
「離去吧,這件事情本就與你無關,你何必來趟渾水?」白骨精真誠說道。
二郎神握緊了手中長刀,抬目說道:「這一趟,我是專門為了這件事情過來的,救不到人,我不會回去。」
白骨精笑了:「話說的這麼強硬,可是,你能打得過我們嗎?」
「如果因為畏懼而退縮的話,這世間幹嘛要拼搏兩個字?」二郎神開口道:「我若是戰勝了你們兩個,能不能放掉廣成子師伯?」
白骨精深深望了他一眼,沉聲道:「說實話,我不願與你為敵,因為你對我壞的並不純粹,沒有讓我產生恨意。看在以往的情分以及這點因素上面,我可以給你一個面子。只要廣成子不追究番天印的事情,我就可以將其放掉。」
二郎神望了望肩扛金箍棒的猴子,平靜說道:「讓我和廣成子師伯談談吧,這件事情,也只有讓我來說比較合適。」
白骨精點了點頭,對這個提議相當認可。
作為十二天仙之首,玉虛宮內的撞鐘仙人,廣成子的驕傲不會弱於任何人。若是白骨精或者猴子勸說他放棄番天印,恐怕會引起他的劇烈抵觸。
但是,同樣的事情,讓二郎神來做,在廣成子本身被禁錮的狀態下,或許還有很大的可能性。
手持七寶妙樹,對著毫無抵抗的二郎神唰出七彩虹光,將其收容進至寶空間,白骨精環視當場,對著彼和岸說道:「沒別的事情了,你們先走吧,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感情,好好的活著。」
彼和岸相互對視了一眼,分化出五對分身,對著白骨精等人真心實意的叩首,齊聲道:「多謝各位的大恩,我們夫妻永世銘記,願為諸位立下聖位牌坊,日夜叩拜。」
諸位神聖微笑以對,沒有回應,目送著他們消失在冥宮內,奔赴向那片火紅的花海……
人世間,南部瞻洲,獵妖師聯盟總部。
消失了很長時間的鎮元子,盤膝坐在一間寬闊的大殿之內,裊裊升起青煙的香爐之前,微閉著雙眼。
正午時分,腳步聲陡然響起,清風明月兩道身影,來到殿前,躬身拜道:「拜見祖師。」
「進來吧。」鎮元子睜開雙眸,虛室生光:「整合獵妖師的事情,準備的如何了?」
「人世間,登記在冊的獵妖師一共有三十一萬左右,我們向這三十一萬鍊氣士發了信函,邀請他們成立獵妖門,結果只有不到八萬人回復,其中正面答應的,也就兩萬人左右。」清風嚴謹說道。
鎮元子嘆息說道:「萬事有利便有弊。無數年前,我怕成為妖族公敵,暗中建立起這獵妖師聯盟,旨在幫我獵殺妖族,沒有想過將其培育成一方仙門。以至於,現在鬆散的聯盟連像樣的軍隊都組建不起來。」
明月遲疑了片刻,終是詢問說道:「祖師,獵妖師聯盟,本就是一個自由而鬆散的聯合體。想要強行將其轉變為獵妖門,肯定會有無數人退出,影響到您的修行……您,究竟想要做什麼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