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說,被白一弦找了幾個人,殺雞儆猴的教訓了一番之後,這些人,在稱呼念月嬋的時候,還真沒有一個敢再喊妖女的。
即使口中放著狠話,說什麼要連白一弦一起除去,但口中說的也是『念月嬋』三個字,而不是妖女。
由此可見,這些人,也是怕硬的。
念月嬋見他們要一起上,心中也有些著急,白一弦輕輕的拍了拍她,示意她稍安勿躁,看自己解決。
然後,他沖著那些人不屑的嗤笑了一聲,說道:「一群烏合之眾的武夫,安敢與朝廷命官作對?想動本官,也不看看這地上幾人的下場。」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訝道:「你是朝廷命官?」
白一弦說道:「本官乃是三品金紫光祿大夫,誰敢動我?」
「三品金紫光祿大夫?」江湖人不服管教,排斥朝廷,也排斥朝廷命官。
只是,讓他們小打小鬧的對抗一下沒問題,但實打實的跟朝廷作對,殺朝廷命官,他們不敢,也不想。
尤其是江湖上那些名利雙收的人,安安穩穩的享受富貴尊榮多好,可不願意傻乎乎的去對抗朝廷,然後成為喪家之犬一般的被追捕。
畢竟一個江湖勢力,再強大,也大不過國家。人再多,也敵不過千軍萬馬。
他們真不敢殺三品命官,但卻對白一弦的身份表示懷疑。因為白一弦如此年輕,怎麼可能是三品這麼高的高官呢?
「黃口小兒,毛都沒長齊,居然敢說自己是三品命官?小子,冒充朝廷命官,可是大罪。」
白一弦看著對方,略微嘲諷的說道:「想不到,你身為江湖草莽,對朝廷律例還挺清楚的嘛。」
對方沒說話,白一弦繼續淡淡的說道:「本郡公,乃是皇上親封的開國郡公,三品金紫光祿大夫。
你們在此聚眾鬥毆,意圖殺人,你說本郡公,是管得還是管不得?」
白一弦說著話,拿出一塊令牌,在眾人面前晃了晃。
皇帝前不久親封了一個開國郡公的事,一部分江湖人,自然也有耳聞,尤其是九派一類級別的,消息自然靈通的很。
只是沒想到,眼前的青年,竟然就是那個開國郡公。
至於其他人,看到白一弦手中的令牌,才發現,他竟真的是開國郡公?卧槽,這小子的品級怎麼還越來越高了?不但是三品命官,居然還是開國郡公?
朝廷命官都不敢殺,有爵位的開國郡公,若是敢動他一根指頭,那就相當於是跟朝廷宣戰呀。
他們這些人,自由自在的做個江湖草莽,天大地大,哪都去得,多麼快樂。讓他們跟朝廷作對,那就相當於造反。
他們是萬萬不肯的。而且造反,要被誅九族,是要連累家屬親人的,那就更不肯了。
不過就是殺個為禍武林的妖女,怎麼還冒出來一個開國郡公來保她?
那事到如今,到底是殺念月嬋,還是不殺念月嬋?
若是殺,一位開國郡公在那擋著,他們誰敢過去對他動手?也不是不能動他,但眾人都想讓別人對白一弦動手,自己卻不肯這麼做。
若是不殺,他們這麼多人,被一個朝廷的官員嚇住退走,這傳出去也不好聽。這可如何是好?
有人說道:「既然閣下是朝廷的開國郡公,那便更應該奉公守法,怎能隨意殺人?
所以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身為開國郡公,無故殺人,又該當如何?」
看看,看看,這可真是所謂的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啊。
你瞅瞅這些人,他們一個個的可都是江湖人啊,開頭的時候,就喊打喊殺的。
現如今,不敢動手了,竟然還搬出了律法,開始跟他講律法,拿朝廷律法來壓人了。
什麼奉公守法,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的,講的是頭頭是道,這要是說出去,說他們是殺人不眨眼的江湖綠林草莽,你敢信?
偏還有人附和:「說的不錯,郡公縱容屬下,當眾殺人,我們這些人,可都是看在眼裡的。
這按照朝廷律例,郡公爺,是不是也該去牢里走一遭,被審一審,然後一命抵一命呢?」
「哈哈哈,說的話,不然我們大傢伙,都去報官好了,就說開國郡公,當眾殺人,看那些朝廷官員,到底是秉公執法呢?還是徇私枉法呢?」
「哼,我們這麼多眼睛看著呢,他們要是敢徇私枉法,我們也去告一告那御狀。」
這些人立即活躍了起來,雖然不敢跟你動手,但過過嘴癮總可以吧?我們就揪住這件事不放,看你怎麼辦。
有人還趁機威脅起了白一弦:「不若郡公就此退去,讓我們殺了那念月嬋,你殺人的事,我們也當沒看見,大家都歡喜,如何?」
白一弦撇撇嘴,說道:「這地上的幾人,先開口辱罵本郡公。可本郡公胸懷大度,只是讓屬下略施薄懲了一番便作罷了。
誰料這幾人,絲毫不知悔改,竟然敢拿著兵器攻擊本郡公。刺殺朝廷命官,乃是死罪一條。
本郡公讓屬下將他們格殺當場,有何不妥?」
開玩笑,白一弦要是能讓他們拿捏住才怪了。
一群人頓時就沒話說了,其實剛才那四人,攻擊的明明是言風,只不過言風站在白一弦身邊,所以看上去,也像是在攻擊白一弦一般。
而偏偏白一弦是開國郡公,有人當眾刺殺自己,他命令屬下將刺客就地格殺,確實沒有絲毫問題。
有人問道:「那不知郡公大人,跟這念月嬋,到底是何關係,竟然如此護著她?」
白一弦說道:「她與本郡公的關係,你們還不配知道。」
「郡公大人莫非不知道,這念月嬋,心狠手辣,殺人無數,並且還製造了多起滅門慘案嗎?
我們江湖中人,為武林除害,難道這也不允許?」
白一弦問道:「既無官位在身,未經朝廷允許,私自聚眾鬥毆殺人,自然不允許。
再說,她是不是心狠手辣,殺人無數,與你們有何關係?她若犯法,自然由朝廷命官判決,本郡公倒是不知道,你們這些人,什麼時候,成了朝廷的執法者了?
你們可有官位在身?」
「沒有。我們不過是想要剷除禍害,替天行道而已。」
白一弦冷聲暴喝道:「大膽,替天行道?替的哪個天?行的哪個道?膽子倒是不小,居然還敢打著替天行道的名聲,莫非想要造反不成?」
天,乃是天子,替天行道,這意思,到底是要代替天子行道?還是說當今天子無道?
眾人心中一驚:說不過這位郡公啊。不過是些普通的話而已,居然不知不覺就被扣上了一個造反的大帽子,這可不是開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