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沒,這年頭,重男輕女太嚴重,連止溪都這樣,更何況別人呢。
白一弦說道:「女孩子怎麼了?只要是你生的,女孩子我也喜歡。」
蘇止溪心中感動,她微低著頭,說道:「女孩子總歸是不能傳宗接代的。也不能繼承你的爵位,那你如此努力辛苦得來的爵位,豈不是無人繼承了么。」
看著眼前這個一心為了自己的女子,白一弦心中最終還是升起了無數憐惜。
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輕聲說道:「傻瓜。我知道你對我的心意,也知道你是為了我好。
可我與那些女子並無感情,如何能與她們生孩子呢。」
蘇止溪有些不明白,沒感情為什麼就不能生孩子?
她如今已為人婦,經歷了男女之事,也不是什麼都不懂,她知道,生孩子與男女雙方有沒有感情,似乎也沒什麼關係吧?
就比如她爹蘇奎,他納的那些小妾,就未必與他有什麼感情。
還有那些男人,尋花問柳的時候,與那些青樓女子不也是沒有感情的嗎?可他們還不是照樣往青樓跑的歡么。
只是聽說青樓女子大都會喝避子湯,所以才不會有孕。
一弦納妾,雖然時間緊迫,與她們可能沒什麼感情。但與子嗣比較起來,這似乎並不重要。
蘇止溪說道:「一弦可是擔心那些女子不願?你放心,你如今身份貴重,又一表人才,才華橫溢。
不知道有多少女子想要給你為妾呢,所以你不必擔心。而且到時候我一定會尋找身家清白,樣貌脫俗,又自願與你做妾的女子……」
白一弦失笑道:「止溪,我們是人,不是動物,人是有感情的。要我跟她生孩子,必須要有感情才行,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的。」
白一弦此刻可不是假正經,他是真的覺得,將一個之前根本沒見過的陌生女子,隨意娶進門,然後讓她為自己生孩子,這心理上有些接受不了。
再怎麼著,也應該先適應一段時間,培養一下感情再說吧。
尤其自己又活不久,對人家女孩子也不公平。
退一步來說,就算是那些女子自願的,那他也不願意啊。她們與自己沒有感情,憑什麼願意為妾,願意為自己生孩子?
那她們看中的必然只是郡公這個身份,而不是自己這個人,這樣的女子必然都是十分勢力的。
讓這樣的女子進門,為自己生了孩子。那將來自己若是真的死了,這女人八成會欺負止溪。
尤其是這女人生的孩子還繼承了爵位,那止溪還能有地位嗎?還不被她們母子欺負死嗎。
當然,也有可能,事情不會如自己所想的那般,說不定他們對止溪很是恭敬。但白一弦不想冒這個萬一的險。
而白一弦現在並不知道,蘇止溪根本沒打算獨活。留下了白一弦的孩子之後,等白一弦死後,她會跟著他一起去的。
蘇止溪見白一弦不願意,心中也有些著急,不由說道:「一弦,我是真的害怕,到你走的那一天,我都沒能為你留下一個孩子。
若是這樣的話,就算到我死的那一天,我都會有遺憾,都不會安心的。一弦,你就同意了吧。」
傻瓜,我是為了你著想,我寧願沒有孩子,也不會讓你被人欺負。白一弦心中想著這些,口中卻並未說出來,只是一把摟住了蘇止溪,嬉笑著說道:「好了止溪,此事休要再提。
你要真想給我留下一個孩子,那就自己來吧。今天晚上,我們好好努力。」
聽到這赤果果的調情,蘇止溪的俏臉一紅,自白一弦的懷中掙扎出來,輕輕捶打了一下白一弦,說道:「一弦,我在和你說正經事,你認真點好不好?」
白一弦笑嘻嘻的說道:「我和你說的,也是正經事啊。」
蘇止溪輕呸了一聲,嬌嗔道:「你哪裡正經了?一點都不正經。」
白一弦一副無賴的模樣,抱著蘇止溪,說道:「你在說生孩子的事,我也在說生孩子的事。
為什麼你說的就是正經事,我說的就不是正經事了呢?」
蘇止溪聞言,羞惱道:「一弦……」
見蘇止溪有些惱,白一弦急忙哄道:「好好好,都是我的錯。好了好了,你就別生氣了。」
蘇止溪趁機問道:「那,納妾的事?」
白一弦說道:「納妾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現在可沒那個心思。」
見蘇止溪又要著急,他急忙補充道:「我答應你,日後若是我有心儀的姑娘,一定告訴你,到時候由你做主,納了她們,可好?至於現在嘛,就先不要說這個事兒了。」
雖然納妾是蘇止溪提議的,不過在聽到白一弦說他日後遇到心儀的姑娘的時候,她的心中還是忍不住的有些酸楚。
蘇止溪點了點頭,說道:「也好,若是你遇到心儀之人,一定要告訴我,我為你張羅。
不過,我只給你三個月的期限,若是超過三個月,你還沒遇到心儀之人,那妾身便做主,為你納幾個妾,到時候,你不得推辭了。生孩子的事情,可耽誤不得。」
白一弦聽聞此話,突然有一種自己變成了生孩子的工具人一樣的感覺。
他心中頗為無奈,現在只想結束這個話題,再說三個月之後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清呢,於是他便點了點頭,同意了下來:「好好好,到時候但憑娘子做主。」
事情說到這裡,才算暫時結束了這個話題。
白一弦抱著蘇止溪,兩人說了些親密的話,沒多久,便進了城,到了府邸。
白一弦的府邸先到,慕容楚現在是住在皇宮中的東宮裡,因此還要繼續往前走一段路。
眾人下了車,白一弦詢問慕容楚要不要去府邸一起吃個晚膳,慕容楚便推說還有事,白一弦便沒再挽留。
只是附在慕容楚的耳邊說了幾句話,慕容楚聞言,點了點頭,說道:「白兄放心,這個我自然曉得的。」
白一弦點了點頭,點到為止,沒有再說什麼。隨後眾人便告辭,慕容楚上了馬車,往皇宮而去。
白一弦他們回了府中,洗漱一番,簡單吃了一點東西,便回房打算好好歇息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