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牙麗臉色凄涼而絕望，自從遭遇那件事後，她便成為一顆棋子，被法祖等人利用的棋子。若是可以，龍牙麗寧可死去，也不願活。只要她活著，王瀟就很被動。為什麼，她最在意的人，卻受到她的連累。

法祖走到門邊后，轉身冷眸看了龍牙麗一眼。「聽好了，如果你想死，我絕對不會阻攔你，但你奶奶也得死。」

法祖之前感覺到龍牙麗的變化，她當時也說不出，龍牙麗哪裡不同。當她要離去的那一刻，法祖突然間明白，龍牙麗或許想死。

對於一個想死的人，什麼都不怕。不過不會輕易的讓龍牙麗死去，因為她還要繼續利用龍牙麗，怎能讓龍牙麗那麼容易死。

「法祖你放心吧，我一定會看好龍牙麗，不會讓她輕易死去。」夢姑保證道。

「嗯。」法祖隨意點頭，大步離開了房間中。

龍牙麗是神色禿廢，眼神迷茫。連死的自由也沒有，縱然她不想活了，只想終極自己的生命，可她也無法選擇。

龍牙麗知道，法祖這些人心狠手辣，沒什麼事她們不敢做。雖然龍牙麗對生命失去了慾望，不想痛苦的生活著，不想讓王瀟陷入被動中。

可她不敢結束生命，就算她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奶奶著想。如果她真的死了，奶奶也肯定會死。

「龍牙麗，我勸你還是老實一些，千萬不要想著自殺，如果你若自殺，你的奶奶龍太婆也會死。你就算不在意自己的生死，但也要為那個老東西考慮吧？」夢姑神色陰沉道。

「夢姑，閉嘴。」聖女出聲道。

「聖女，請問我說錯話了嗎？」夢姑問道。

聖女說道：「夢姑，龍太婆乃是我琺琅山的前輩，曾經也為我琺琅山立下過無數功勞。」

「聖女，你太善良了。」

聖女懶得理會夢姑，一個趨炎附勢的人而已，一個馬屁精而已。趁著法祖想要利用龍牙麗對付王瀟，所以夢姑表現得很積極，還真以為法祖會重用她。

總有一天，當龍牙麗墓利用的價值，以及法祖不想對付王瀟時，夢姑便失去了價值。正如南宋時期的皇帝，由於想除掉岳飛，與金人言和，於是便重用秦檜。

不過之後岳飛死了，皇帝也就逐漸不再重要秦檜。

「夢姑，本聖女我只是希望，你對族中的老前輩們尊重些。龍太婆曾經也為琺琅山立下功勞，你曾經好似也得到過她的幫助吧，做人也不要忘本。」聖女提醒道。

「是是是，神女你說的很對。其實我也很尊重龍太婆，可我更尊重法祖，因此只能昧著良心做那些事，還請聖女你不要介意。」夢姑解釋道。

聖女不想聽夢姑的解釋，她只是很同情的看著龍牙麗。雖然明天的藥王大會還沒開始，但聖女能想象得到，龍牙麗明天將會面臨，一生也無法忘記的傷痛。雖然她很同情龍牙麗，甚至想幫龍牙麗，可聖女也無能為力，她能力有限，得要聽從法祖的安排。

想到龍牙麗的遭遇，以及親眼目睹法祖與夢姑等人的行為後，聖女也是心灰意冷。她時常在想，有朝一日，如果自己得罪了法祖，成為法祖手中一顆重要的棋子，是否也會似龍牙麗一般，遭受到這種下場。，每次想到這件事時，聖女都不願多想，甚至不敢想，太可怕了，生不如死。

王瀟獨自一人在房間中，雖然酒精麻痹了他的神經，可也只是暫時的。不到兩個小時，酒精的麻痹清醒，此時的王瀟很清醒。當清醒后，王瀟的內心更失落，更空虛。看著靜悄悄的房間中，王瀟感覺一切都是那麼的空空蕩蕩，一切都是那麼的虛假。

清醒之後，他更心痛，能不安。若可以，他只想大醉一場，永遠也不要醒過來。當清醒時，內心更痛苦。沒有什麼事，比他明天將會面臨的選擇更讓人心痛。

「滴答，滴答！」

.......

靜悄悄的房間中，傳來秒針轉動的聲音，每一道聲音都是那麼清晰，每一道聲音都清晰傳到王瀟耳中，進入他的靈魂中。每一秒的流逝，對王瀟來說都是那麼的重要。因為每流逝一秒，離明天又將會接近一秒。王瀟很想挽留住時間，很想讓時間停留，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若時間能永遠停留在這一刻，他就不會有那心痛。可縱然他身為地階後期強者，也沒有如此神通。就算那些超越天階境界的強者們，也無法讓時間永遠停留在那一刻。縱然強如神帝這種層次的高手們，依然無法讓時間永遠停留，何況是自己這種小人物。

如果神帝有能力，讓時間永遠停留在那一刻，或許神帝的命運將會發生改變。只是，世界上沒有如果，如果真有如果，很多人的命運都將會發生改變。不但神帝的命運會發生改變，就連自己的命運也會發生改變。

時間慢慢的流失，王瀟的心情也是越來越的焦慮。他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不去想明天將會發生的事。不知不覺中，王瀟進入進入睡夢中。

在夢中，他又見到了龍牙麗。夢境中的一切都是那麼真實，也是那麼美好，因為在夢境中，王瀟無拘無束，沒有約束，也沒有壓力。他手持三尺劍，大戰法祖等人，將法祖這些高手們全部殺死。

但凡是對付他的那些天階高手們，以及對付龍牙麗的天階高手們，都被王瀟全部一一的滅殺。擊殺仇家的感覺很愜意，看著一個個仇家倒在身前的感覺也是很愜意。

很久沒這麼愜意過了，很久沒如此快意恩仇。原來沒有約束，原來肆無忌憚的擊殺仇人，是那麼的暢快，舒坦。只是，當夢醒后，王瀟發現一切都是虛的，都是假的。夢境終究是夢境，終究是假的。無論在夢境中多麼的快意恩仇，無論在夢境中多麼的肆無忌憚，可也有清醒之際。

當清醒過來時，王瀟發現一切都不現實。如果可以選擇，他寧可永遠都生活在夢境中，永遠沉澱在夢境中。可是，他能做到嗎，夢境也就如同幻想。

只要是不真實的東西，其實都是幻想。若是不想一輩子都生活在幻想中，有些事必須要面對，縱然不想面對，可也必須要解決。

尤其是龍牙麗這件事，王瀟必須要面對，他不能永遠都生活在幻想中，只能幻想著與龍牙麗在一起。生活在幻想中，會發現虛假，不真實。

就好似一個屌絲男，朝思暮想成為大富豪，可他什麼也不做，只知道幻想，時時刻刻幻想。有用嗎，沒用，縱然是他幻想十年，二十年，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天亮了，王瀟起身後，雙手負背。

「唉！」

王瀟嘆息了一聲，時間過得真快，還記得昨天晚上他借酒消愁，可一覺醒來后，居然便是第二天。王瀟害怕天亮，只希望漆黑如墨的夜晚，永遠也沒有盡頭。可夜長有盡時，時間就好似流水，越流越遠，越流越淡。

「真的要面對了嗎？」王瀟喃喃自語道。

他一直擔憂的那件事，一直不願面對的那件事，終於要面對了，不得不面對。天亮之後，藥王大會的終極大戰便將要開始，而王瀟，也將會經歷他一生中最難忘，最痛苦的選擇。王瀟還是無法下方決定，還是不知該如何選擇。雖然他昨天晚上考慮了一個晚上，可王瀟還是猶豫不決。

「嘭嘭嘭！」

正當王瀟憂心忡忡時，敲門的聲音響起。王瀟知道，肯定是師傅前來看望自己，詢問自己的選擇。這件事還是無法躲避，王瀟最擔心師傅的詢問。而且師傅每次詢問這件事時，王瀟也不知如何回答。他很不想看到師傅失望的表情。

正如很多學子們，也不想讓父母失望，希望能考上名牌大學，可事實上，很多學子們，最後還是讓父母失望。

「進來吧。」王瀟出聲道。

「嘎吱！」

開門聲響起后，天星子神色凝重的進入房間中。只見師傅精神很差，很憔悴。王瀟知道，師傅昨天晚上也肯定沒休息，他老人家肯定擔憂一晚。或許在那漫長的夜晚中，師傅都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等待自己的答覆，確定自己的答覆。

當見師傅憔悴的表情時，王瀟很心酸。那種心酸的感覺，也只有王瀟才能體會，如果可以的話，他寧可所有的一起苦難都自己承受，不讓師傅為難。

「師傅。」王瀟叫了一聲。

「王瀟，你昨天晚上休息得怎麼樣？」天星子問道。

「還行吧。」王瀟說道。

天星子微微一笑道：「我看不盡然吧，如果為師我猜測的沒錯，你一定心事重重。」

王瀟沒說話，既然師傅知道自己的心情，何必多說。

「你考慮得怎麼樣？」天星子問道。

王瀟不想說出他的決定，不想看到師傅失望的表情。雖然這件事他必須要面對，可他實在是沒得選擇。「我還沒考慮好，不過我會儘力。」王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