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俊在這兒幹什麼,郭小海也很好奇,雖然猜測他就是剛才那個黑衣人,此時是竄出來故意避嫌的,但是這麼短的時間,可能性很小。而且,瑞秋也已經示意了,武晴的房間里,只有他一個人,沒有見到周建華的影子。而周建華,也很有嫌疑。
「怎麼了呀這是,韓少,怎麼還結巴了呀。」武晴道,這女人扭著身子,把韓俊拉了起來,絲毫也不避諱自己的薄紗睡衣若隱若現的走光。
「我……隨便逛逛,逛逛的……」韓俊垂下眼帘,不敢看近在眼前的武晴。
「這麼巧,就逛到我的房間這兒了。」武晴嬌笑道。這女人,好像是知道韓俊的心思似的,欲說還休,語氣和神情中,似乎對自己的美貌和吸引力頗為得意。
雖然沒什麼人,韓俊也不禁老臉臊紅,他來這兒,確實是因為對這個武晴,心懷不軌。事實上,從結識無情納市后旗,他就對周建華的這個女人充滿了渴望,她的一顰一笑,性感綽約的風姿,都讓他暗裡著迷。今晚,他在派對上又喝了不少酒,也沒泡到個女孩,實際上,在他心裡,那些或青澀、或俗氣的女孩,沒有一個能跟成熟風姿的武晴相比。
他搖搖晃晃的,走在回房間睡覺的路上。可是不知不覺得,就走到了豪華貴賓區。武晴和周建華就住在這個區域。上天有眼,他剛走進這裡,就看到了讓人噴血的驚艷一幕:
武晴赤果著身子,正躲在角落裡,蹬上她的小小比基尼泳褲,上面的小胸衣也沒穿端正,一側露出了飽滿的大半。
韓俊眼睛都瞪圓了,他不知道武晴在這裡幹什麼的這是,難道是剛跟周建華在這裡打了一場野戰?
韓俊悄悄地躲在了黑暗中,瞪著眼睛,貪婪的看著武晴的身子,知道這個女人穿著比基尼,赤腳跑回了自己的房間,也沒見到周建華的影子。
周建華並不在這兒,也沒在房間里,那這女人是跟誰在這兒*的?周建華又不在……酒精的作用下,韓俊被一股衝動支配者,遊盪在武晴的房間門外。他貼著倉壁,聽到了房間浴室里傳來「嘩嘩」的水聲,一邊想象著裡面春光旖旎的畫面,禁不住熱血上涌。
就在他衝動難耐,想著是不是要敲門進去,或者是破門而入,去跟這個大明星女人狂暴的巫山雲雨一番的時候,一個黑影忽然沖了過來,韓俊本能的以為是周建華來了,心裡不禁一哆嗦,正想逃走,那黑影已經不由分說的一拳打了過來。
一記封眼錘,隨後又是一拳,韓俊被打的七暈八素的,正想喊聲
「華哥饒命」呢,那黑影竟然撒腿跑了。
不是周建華呀,韓俊立馬硬氣了起來,聽到腳步聲響,一位黑衣人又回來了呢,一圈就迎了上去,誰知又被郭小海打了兩拳。
這樣的事情,該怎麼說?韓俊惱羞成怒,狠狠地看了一眼郭小海,恨聲道:「算你們狠!」說完,氣哼哼的轉身走了。
就算是影帝,應該也不會演得這麼好吧。郭小海覺得這個韓俊是黑衣人的嫌疑,基本可以排除了。
「哼,這個小毛頭,」武晴嬌嗔的道,扭過身來,順手還撩了下輕紗睡衣的衣襟,面對著郭小海道。
「大年,進來坐會兒吧。」無情對著郭小海邀請道,卻根本無視了瑞秋。女人間的飛醋,有些能感覺得到。
「不了,我們走吧。」瑞秋挽了一下郭小海的胳膊道。
是,郭小海陡然一個激靈,黑衣人追丟了,他會不會殺個回馬槍,梅善成此刻是不是還在甲板上呢?!
兩人轉身就跑。武晴看著兩人親昵的背影,不由「嗤」了一聲,兩手挽著蓬亂的頭髮,一邊扭身走進了房間,絲毫也不顧忌她那完美暴露的身材……
海風已經大了起來,倉房裡,似乎都能聽到海面的呼嘯。
「你覺得韓俊怎麼會在那裡?」郭小海問道。
「還能怎樣,趴人家門和窗戶,偷窺人家洗澡……真是渣男,挨打也不屈。」瑞秋道。
「你說他喜歡她?」郭小海道,「她可比他大了不少歲呢,」
「年齡算什麼問題啊,大明星嘛,這麼千嬌百媚的女人,誰不喜歡啊。」瑞秋道,語氣里,帶著一股子濃濃的酸勁兒。
「真不明白,你這麼年輕漂亮、比他要美上好幾倍的美少女,也會吃醋?」郭小海調侃道。
「吃醋是女人的天性,不分年齡、部分群體、不分高低貴賤,它只關係到一樣,」瑞秋道。
「什麼?」
「高雅的說是愛情,本質的說,是雌雄之間的動物本能,荷爾蒙本能。」瑞秋道,看向郭小海的眼神里,好像有內容。
郭小海忙轉過了眼神,調侃道:「你是野生動物看多了吧,春天,又是一個發情的季節……」
海風已經很大了,游輪後面的海浪聲已經清晰可聞。此時,甲板上,已經空無一人,哪裡還有梅善成的影子啊。
郭小海不由得緊張起來,梅善成去了哪裡,是自己回去了,還是……
「在這兒呢,我在這兒呢。」那聲音遠遠的道。
郭小海看清了,那裡是放著救生小船的地方。一艘小船的船艙里,一個紅點,還在閃爍著。
這個傢伙,竟然能想到跑到那裡去了。
兩人走了過去,上了小船。救生小船半托在船尾加班一側,已經伸出欄杆半邊。
「圖呢,快交出來吧,大家都省心。」郭小海一進來,便毫不客氣的道。
「規劃圖?」梅善成扔掉了煙頭,「我真沒有圖。」
「梅善成,希望你不要自以為是,更不要有自己的花花腸子,你要知道,把這楊德機密泄露給境外勢力,意味著什麼!」郭小海沉聲道,身上不自禁的升騰起了一股凜然之氣。
「明白明白,我當然明白,我知道你們代表的是什麼。」梅善成忙道,「這裡隱蔽的很,我說的都是實話,圖我真的沒有,實際上,李紅壓根就沒拿到圖……」
郭小海不禁有些意外。
「既然你沒拿到,你又搞這些假象幹什麼!」郭小海怒道。寒光一閃,旁邊的瑞秋手裡握著一尖刀,已經抵在了梅善成的脖子上:「我爸爸是不是你們害的?!」
「你爸爸?」梅善成詫異道。
「我爸爸,盧其方!」瑞秋道。
「哦,是他,原來是他……」梅善成那喃喃的道,「不是我,我沒有害他,不過,他的事,跟我也有關係,我是罪人,我是罪人啊……」
瑞秋銀牙一咬,就想動手報仇,卻被郭小海給攔住了。梅善成也徹底坦白了內幕。他和李紅,其實都只那個「船長」的部下,聽命於他,也都接受了拿到港口建設規劃圖的任務。
「……不過,我和李紅都已經受夠了被他們當做工具來操縱,我也只想好好發展我的正泰集團,而不是做一個掩護用的皮包公司。但是我們有沒有船長的一點兒證據,所以我們商量,如果能拿到規劃圖的話,我么就用它,來搞掉船長,一項叛國罪,就能讓他完蛋了,誰知道,李紅沒有拿到圖,自己竟然先掛了,我懷疑,是不是船長察覺到了什麼,先動手了……」
梅善成一一道來,「思前想後,我最好的辦法,就是能引起高層的注意,我知道,高層領導的話是最管用的,只要有領導能出來說話,就能得救了,所以,我裝作有圖在身的樣子……」
梅善成作為那個年代的人,有著濃厚的官場情節和政治意識。相比於現在的企業家,他更相信領導發話、領導下文、批示,這樣的手段。改革初期,他幾次牢獄之災,最後都是靠著大領導發話,平安無事的出來了,更加深了他的這種信仰。
真沒想到,弄了一圈,竟然被梅善成這老狐狸給利用了。
「正泰集團如果真的能做出一番事業,我心甘情願的被你利用。」郭小海道。只是,這個船長,到底是什麼人呢?
梅善成也搖搖頭,他們都是單線聯繫,每次都是秘密接受任務,也從來沒見過真實樣貌,聽到過真實聲音。
一時陷入了沉默,就在這時,小船忽然一個晃悠。瑞秋抬頭一看,已經驚呼起來:「快看!我們要掉下去了!」
幾人一看,救生艇上端,一個黑衣人站在那裡,揮動著砍刀,正狠狠的把綁著救生艇的繩子一根根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