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叫，不要叫……」郭小海捂著她的口鼻，沉聲道。他想用點兒暴力手段，可是看著懷裡的這個女孩，尤其是剛剛還救了自己的，終於還是沒忍心。

瑞秋還在掙扎，她不知道郭小海忽然這樣，是因為獸性大發，還是有什麼其他的什麼意圖。

「別動！我沒其他的意思，只想問你幾個問題，你如實回答我！」郭小海儘力想裝的兇狠些，「不要叫，叫了我們可就做不成酒友了。」

看著他的眼神，瑞秋慢慢的從恐懼中回過神來，放棄了掙扎，任由郭小海壓在她身上，壓的紋絲不動。

郭小海慢慢放開了手。瑞秋大眼睛看著他，大口的喘著氣。「你……想對我做什麼……」瑞秋問道。

不知怎麼的，郭小海覺得這話，竟然有一種異樣的味道，讓他覺得，這女孩潛意識裡，好像還期待著他對她做什麼似的。

「你放心，瑞秋，我沒別的想法，只是確定幾個問題，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傷害你的。」郭小海真誠的道。

一臉的一本正經，可是真的是沒別的想法嗎？瑞秋眼神往下瞥了瞥。自己的浴巾已經完全被扯開了，這傢伙光著膀子，正趴在人家身上呢。不僅這個，瑞秋還感覺到了往下某部分，在自己身上抵實的壓迫感。

郭小海顯然也注意到了，訕訕的一笑，卻沒動，他必須確保掌控住這個女人，秘密戰線上，都是生死搏殺，一個不小心，說不定就會萬劫不復，就像你怎麼也不會想到，黑衣人的尖刀上居然有劇毒一樣。

瑞秋俏臉扭向了一邊，兩人的臉貼得太緊，剛才人工呼吸時那種熟悉的氣息，不斷襲來，讓兩人心底里都有些躁動。

不過顯然，她已經答應了郭小海的條件。

「賈富華是被你殺的，對不對？」郭小海沉吟了下，問出了第一個問題

「他是車禍，咎由自取！」瑞秋道，提到這個人，竟然讓她咬牙切齒。

「他好像是死於意外，不過又有著必然，」郭小海道，「其實，他是被你間接嚇死的。」

瑞秋忽然笑了，卻帶著一份凄絕，「我這樣子，能嚇死他？」

「你不會，可是他會。」郭小海說著，伸手拿過了那個相框。相框上的男子，他很熟悉，在此前，他專門翻閱過他的調查資料，男子正是前段因為抑鬱症自殺的、跟芭蕾舞女演員李紅關係密切的、參與到了港口規劃建設的高級總工程師，盧其方！

瑞秋已經一把奪過去了相框，緊緊地抱在了懷裡，眼睛閉著，淚水卻已經不由自主的潸然而下。

這凄楚的樣子，郭小海再也不忍心這麼壓著這個女孩，翻身坐了起來。他也已經明確了她的真實身份。

「其實我早該知道的，盧教授早年喪妻，單身多年，拉扯大了一個獨生女兒，後來送到了港島求學……」郭小海道，「我沒猜錯的話，盧教授的女兒，就是你吧，瑞秋。」

瑞秋沒有說話，只是抱著照片，依舊衣衫敞開的躺在那裡，任由淚水肆意的流淌。

這樣的場景，讓郭小海不由得感到一陣心酸。這個女孩從小沒有了母親，唯一相依的父親，忽然又離她而去，現在孤獨無靠，這種打擊，是常人難以理解的。何況，盧其方死的不明不白的，最後竟然是個抑鬱症自殺的結論。

「你一直不相信父親是自殺，你查明了，父親和那個李紅有感情上的糾葛，所以你懷疑是她的丈夫賈富華，害了你的父親，你便女扮男裝，打扮成了你父親的樣子，出其不意的在街上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郭小海緩緩的道。

盧其方的這張照片，還有瑞秋剛才跪在地上，擦洗地板所露出來的腰身曲線，跟那天在街頭看到的瑞秋所扮的假醫生，跪在那做急救時所顯露的腰身曲線，一模一樣。郭小海當時印象很深刻，因為他沒見過有男人會有這樣柔美的線條和那樣的白皙肌膚。

「別說了，別說了，我不想聽！」瑞秋搖著頭道。

「……賈富華確實有嫌疑，他見到你，準確的說，是你死去的爸爸，一下又出現在他的面前，竟然真的被嚇的失魂落魄，撞到了貨車上，而那個時候，我正在跟他打招呼……」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求你了……」瑞秋哭道，哭紅的眼睛看著郭小海，道：「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讓你受了冤枉，你要我怎麼補償你，都可以，都可以……」這女孩說著，竟然伸手把身上的浴袍完全扯了開來，「你想怎麼樣都可以，我補償你，你不要再過問我的事情，不要再過問了，不要說出我的秘密，好不好……」

完全赤果著的身體，躺在木地板上，牛奶般的肌膚，起伏的曲線，神秘的誘惑……可是看著這個女孩，郭小海不禁沒有一絲的非分之想，反而一下子充滿了憐惜。他忽然覺得，不管這個女孩過去做了什麼，將來會做什麼，她都應該有被原諒的理由，可是……

「你還想怎麼樣，對我怎麼樣都可以，只要你別再干涉我的事情……」

「我的職責不允許……」郭小海輕聲的道，他要對肩負的使命負責，也要對這個女孩負責。孤女復仇，聽著好像是一個傳奇故事，電影一般，可現實不會像電影那樣，她孤身一個人天涯追兇，面對著兇險的敵特集團，會把自己也搭進去的。就像上次在歌舞大劇院，如果最後不是自己攔住了清潔工殺手，她或許就會被追上，後果不堪設想。

「你的職責？……你不是鄉里當官的嗎？為什麼要管……」瑞秋大眼睛里充滿了疑惑，這才想起來問那個早就該問的問題，「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自己國安局的身份是肯定不能暴露的。「我是一個鄉幹部，不過也早已不是了，現在只是個逃犯，」郭小海說著，輕輕的躺在了瑞秋的身邊，憐愛的攬住了她的肩膀，一邊輕輕的拉上了她的浴袍衣襟。

「……一開始，我只想洗脫我的嫌疑，不過現在不同了，我發現了我、或者說我們，都身處在一個危險的局中，包括你父親的死，也並不是那麼簡單，它牽涉到了國家利益和國防安全……」

「你，你也知道了？」瑞秋不禁看著他，有些驚疑的道。很顯然，這女孩知道一些內情，這些內情是不是自己掌握的那些，郭小海不知道。思忖了一下，他決定說出關鍵的一句話，看瑞秋會是怎樣的反應，又能引導出什麼樣的線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