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在華國,這回的情報有了些誤差。看這情形,目標對象不僅已經不在這裡住了,而且還被封了起來,這是什麼情況,難道目標已經被做掉了?還有別的同行,也接了這個案子?
這隻能是猜測。不過靠猜測臆想行事,可不是他文武哥的風格。他放棄了打電話回去質問的念頭,打算在周邊轉上一圈,看看能不能找到鄰居或是什麼人,探聽到這戶人家的去向。雖然,這很危險,加大了暴露自己的可能,但又有什麼好的法子呢。華國都已經回來了,他不能因為這點兒情報誤差,就輕易放棄。
終於找到了一個正在曬葡萄的少數民族胖大媽,文武哥努力裝出年輕大學生的熱情和朝氣,上前詢問。
「哦,我們也不知道,我們都不認識,前段這裡好像發生了小偷的事情,後來人就走了……」這位老大媽熱心的操著生硬的普通話道。
這裡發生的慘劇,警察局已經封鎖了消息,以防引起社會不安,加上寧仲三的這處小院,離群別處,和鄰居們走的都不近,所以知情的也很少。
文武哥有些悻悻的離開了,不過沒走多久,他就發現了身後的異常。似乎有人在身後跟著他!
剛拐進旁邊的衚衕里,後面的人已經撲了上來,文武哥只覺得脖子一涼,一把尖刀已經橫在了他的脖頸上。
「說,你是什麼人,跟那個老東西什麼關係?!」後面的是個壯漢,小腿般粗的胳膊,勒著他的脖子,惡狠狠的道。
文武哥不禁想笑,一個冷血的殺手,居然被人勒著脖子拿刀要挾,這實在是一件挺好笑的事情。
「你說誰,是寧仲三嗎?」文武哥問道。
「你知道就好,快說,他們到哪兒去了!」壯漢怒道。
「我要是說我不知道,你會相信嗎。」文武哥微笑道。
「少他媽來這套,老子給你放血信不信!」
「哦,你看那是誰來了……」文武哥往前一指,後面那人不由得抬頭望去,文武哥兩手已經抓住了他拿刀的小臂,一腳狠狠的跺在了他的腳背上,與此同時,後背猛地拱起,把他拱了起來,然後一縮身子,已經從他懷裡鑽了出來,兩手卻仍抓著他的小臂,而尖刀,已經對準了那人躬下來的身子!
這是個痞子,又高又壯的痞子,不過在這一連串高明的反擒拿招式下。他直到現在才慘嚎一聲出來。文武哥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兩手攥著他的手臂,順勢往前連送幾下,「噗噗」幾聲輕響,尖刀已經在這人身前扎了四五刀。
鮮血噴涌而出,文武哥攥著他的胳膊,尖刀頂在了這人脖子上,帶著豺狼般的寒意,冷聲問道:「你是什麼人,找寧仲三幹什麼!」
「我……我……」這個曾經不可一世的兇惡痞子,此時眼中只是絕望的恐懼,顫聲道:「……我是跟塔城的老大,瘋騾……混的……有人要抓寧仲三,要什麼種子……老大情人的兄弟,艾爾肯,被這個寧仲三的人殺了,老大派我們在這蹲守,要……要報仇……」
文武哥明白了,這個什麼瘋騾老大,要報仇,派人在這兒蹲守線索,把自己當成寧仲三的人了。
真他媽的,這麼湊巧。文武哥不禁暗罵一句,手下一送,尖刀「噗」的一聲,插進了這痞子的脖子。
「……資本的原始積累,都是帶著血和骯髒的東西……」文武哥默默地念叨著,猛然間心裡一動,這傢伙剛才說,「我們」?!除了他,還有人蹲守在這兒,那那個人呢?
眼角有影子一閃而過,文武哥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腿上猛然被針扎般的一疼,隨即一股酸麻感從腿上席捲上來,他強力支撐著,終於抵擋不住,晃了幾晃,軟綿綿的跪倒在了地上……
終日打雁,卻被雁啄了眼,這是文武哥意識陷入黑暗前,浮現出的最後一句話。等他悠悠醒轉的時候,他並沒有急於睜開眼,依然是裝作昏睡的樣子。
他不知自己身處何處,但是能感覺得到,是躺在冷冰冰的地面上,身上有一絲涼意,衣服好像都被脫了。
旁邊,有人正在說話。
「老大,宰了他,給兄弟們報仇!」一個聲音滿是憤懣的道。
「老大,」又一個沉靜些的聲音道,「這傢伙身上,不僅有帶著消音器的噴子,還有一顆俄制手雷,咱們不能輕易下手吶,以免引來大禍……」
「怕什麼,你不也說了,他的行事手段和做派,絕不可能是條子!」那個聲音又道。
「做了條子是找死,他不是條子,更不能輕易做了他!」那個沉靜的聲音提高了音調道,「老大,你想想,不是條子,又有這麼高級的裝備,萬一他要是什麼組織的人,或是那些極端勢力的人,咱們殺了他,那不是……」
這下子,沒人做聲了。文武哥悄悄睜開了一條眼縫兒,看到幾個痞子正站在他身邊,不遠處,一個光頭長臉的傢伙,一臉的暴戾陰鬱之色,正在那兒閉目思索。他旁邊,站著一個戴著眼鏡的男子,應該是那個聲音沉靜的傢伙
「老大,管他的,人不知鬼不覺的……我們兄弟,總不能就這麼白白的死了吧!」那個痞子又道。
幾個人都看向了光頭漢子。
「阿嚏……嚏嚏嚏……」這長臉傢伙忽然打了一串噴嚏,清水鼻子隨之下來了,旁邊走過一個女人來,看不到樣貌,只能看到一雙又直又長的白腿,穿著一雙紅色的休閑鞋拖。
光頭漢子接過了一個大手帕,擦著鼻子。
「瘋哥,我不管這些,你快把他弄醒,問出寧仲三老東西的下落,把他千刀萬剮,給我弟弟報仇啊!」女人哭泣中帶著撒嬌的味道,坐在了光頭漢子的腿上。
嗯,是個不錯的美女,典型的西域美女,好像《水滸傳》里的閻婆惜,肌膚白膩,帶著媚勁兒。
「老大……」眼鏡軍師欲言又止。女人已經狠狠地剜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