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爾是真的疼的厲害,尤其是第一日,她不得不依靠吃止痛片捱過去,更何況昨夜她又宿醉。
蕭庭月眉心微蹙,她的臉色很白,白到所有的血色都消退了,熹微的光線里,彷彿那一張臉很快就會破碎消逝。
她漸漸支撐不住,身子軟軟的蜷縮成一團,而身下的床單,鮮血已經緩慢的暈開。
肖城接到第二通電話的時候,嚇的嘴裡叼著的煙都掉了。
先生讓他來時買衛生棉和止痛片?
他一個大老爺們去買這種東西會被人圍觀的吧?
可蕭庭月吩咐完直接就掛了電話。
肖城的車子在錦湖公寓外停下,他認命的去藥房買了止痛片和衛生棉,這才開車進了小區。
「老公……給我倒一杯熱水好不好?」
熱水緩緩滑入肚中,疼痛好像有了小小的緩解。
「老公……你能幫我揉揉肚子嗎?」
姜星爾的唇色都變成了一片慘白,蕭庭月手指微微攥緊,又一點點的舒展開來,他擰眉在她身側坐下來,星爾對他虛弱一笑:「老公……等我肚子不疼了,我一定好好感謝你……」
「你能怎麼感謝我?」蕭庭月的手掌落在她軟軟的小腹上,掌心的溫熱襲來,似將小腹深處的寒意一點一點的驅散了。
星爾伏在枕上,長發散亂半遮住雪白臉頰:「你想要什麼啊?」
蕭庭月薄唇含了戲謔的笑:「你撩我一晚上了,你說我想要什麼?」
星爾那婉轉的眉就微微擰緊了:「可我大姨媽來了怎麼辦……」
蕭庭月揉著她小腹的動作沒有停,卻忽然傾身在她耳畔,他唇齒之間灼燙的氣息襲來,而更讓她心跳飛快的,卻是他暗啞著嗓子說的那一句:
「你不是還有一張小嘴嗎姜星爾……」
……
「蕭庭月你變態!」
「怎麼,是誰剛才說要好好感謝我的?」
星爾死死抿住嘴唇,長睫翕動著不敢再看他一眼,心內卻是腹誹不停,衣冠禽獸,衣冠禽獸,絕對的,說的就是他這樣的人!
看起來人模人樣的,溫文爾雅紳士無比的樣子,可實則卻是一肚子壞水!
肖城送完蕭庭月的衣服和星爾需要的衛生棉止痛片之後,就在樓下車子里等著。
可一直到臨近中午,蕭庭月方才下樓來。
肖城趕緊掐了煙下車,蕭庭月眉宇之間透著淡淡的饜足,神情仿似也有微微愉悅。
肖城不由得一陣心驚肉跳,姜四小姐不是來了那個了嗎,怎麼先生瞧著……一臉春色的樣子?
「先生,咱們是直接去公司?」
蕭庭月上了車,肖城不敢再多看,發動了引擎詢問。
蕭庭月微微點頭,『嗯』了一聲。
星爾趴在床上,眼圈還有些微微的紅腫。
禽獸,變態,流氓,敗類……心裡翻來覆去的罵著蕭庭月,他這個人怎麼從來都不知道什麼叫憐香惜玉啊!
她來著大姨媽本來都難受死了,他還要那樣折騰她……
那天他抱在懷裡一臉心疼的那個漂亮女人,他肯定捨不得那樣對人家吧!
星爾抓了個枕頭把自己整個人都埋了起來,她以後都不想看到他,也不想再理他了。
……
蕭庭月的車子直接駛入了恢宏的集團大樓地下停車場,他的專屬停車區域。
車子輔一停穩,一道裊娜的身影就緩緩走了過來。
「先生,是白小姐來了……」
蕭庭月坐在後座,緩緩睜開眼來,昨夜他未曾睡好,上午又這般折騰了那小東西半上午,未免有些精神不濟。
方才閉目養神時,卻閉上眼就是在她公寓里那些靡麗的畫面。
或是她微紅著眼圈在他身下哭著求他的樣子,或是她婉轉嬌怯的呻吟不斷,本已饜足的他,卻又有些壓制不住的蠢蠢欲動。
白若嬌弱的站在車子外,纖細的手指微微攥緊了,靜等著車上的人下來。
白家在蓉城已經退出一流圈子,雖然名義上說的好聽是書香世家,可到她們父親那一輩,實則都已經開始落敗了。
她想要嫁一個好人家,進入蕭家這樣的門庭,如今已經極其不切實際。
可她卻不願就這樣糟踐自己,她實則比姐姐生的還要漂亮一些,為什麼四哥可以喜歡姐姐,卻不可以喜歡她?
「四哥……」
終於等到蕭庭月下車來,白若眼前一亮,立時快步迎了過去。
她今日穿的十分簡單,不過一條米色的針織長裙,長發也未曾燙染過,只是天然帶著微卷,略微凌亂的散在肩上。
就連妝容都十分的清淡,因著膚色偏白,鼻樑兩側還有淡淡的幾點雀斑,卻更顯俏皮。
可蕭庭月下車后就自顧自往專屬電梯走去,白若不由得鼻頭一酸,輕輕咬了咬下唇,卻還是小步追了過去。
「四哥是打算一輩子躲著我,再也不理我了?」
白若的聲音泫然欲泣,聽起來好不可憐。
蕭庭月單手抄兜步子未停,只是眉宇間明顯帶了幾分的不耐。
「四哥,你若是當真不想看到我,也可以,我今日厚著臉皮來找你,也不過是想和你說一聲……」
白若停了腳步,微微抽泣了一聲,卻又很快強忍住了。
「四哥,我們白家今不如昔,早已入不敷出了,我和姐姐,生下來又有著這樣的病,打小用錢養著,家裡也不曾虧待過我們……」
「我比不得姐姐的好命,有四哥你庇佑著,如今又嫁了極疼她的好男人,家裡如今處境艱難,父親要我嫁給一個鰥夫,我……」
白若的眼淚撲簌簌的往下落:「我身為人子,為父母分憂也是應當的,可是四哥……」白若眼見蕭庭月的腳步停了下來,她不由得心頭一喜,大著膽子走上前,輕輕拽住了蕭庭月的衣袖:「姐姐當年走的時候,我還小,我記得姐姐與四哥說過,讓四哥好好照顧我,我不求四哥當真好好看顧我
,我,我只希望四哥能幫我一次……」「那個人比我大了快二十歲,又向來是個好色殘暴的,他的前妻活生生被家暴死的,四哥……我嫁過去,約莫也只有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