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花狗的長相是繼承了李大花和楊牧的。
而楊牧是個帥哥,李大花雖然沒有李寶珠那樣的傾國傾城,卻也絕對是一枚有氣質的美女。
所以花狗也長得很好。
只是臉看著稍顯幼稚,稜角還沒有張開,畢竟年齡小。
不過因為身材,他看著也像是十五六的孩子,穿上破衣,臉上塗灰,看上去就更成熟了一點。
這座城的城門是打開的,有那麼一些人進進出出,跟花狗穿的差不多,一看都是窮苦人。
如今大家都是在逃難,窮苦人自然有很多。
狗子就混在他們當中,走進成后就皺眉。
這座城有很大的味道,腐爛的臭味。
城其實不大,圍繞一圈的殘破城牆,四處蓋得全是各式各樣的房子,末日棚戶區,基本在哪座城裡都有,而這座城的棚戶區很大,幾乎覆蓋了整座城。
大家都是路人,在此處大多是臨時安家。
花狗進城后,就聽到了人們各種議論的聲音。
其實之所以會來到這個城,等於是被困住了。
西邊有一夥強盜群,相互爭奪山中的礦產資源,山匪太多導致路不暢通。
西北有大面積的喪屍,北邊如今原政府軍和反抗力量正在大打出手,據說要爭奪國家主權?東北方向上大鬼小鬼無數,他們也不算強盜,只是收過路費,無論從哪條路走,都要被搜刮乾淨,男人如果過境,弄不好一身衣服就被扒沒了,命能否保住兩說,女人是根本沒辦法過去的,因為在那些人眼中,女人本來就是商品。
就是說前方的路不通。
而後方,不時還有消息傳來,從印邊境過來的百億喪屍群,正越來越巨大,如同雪球一樣席捲一切向國內東北方向而來,上千公里的喪屍帶,如同一張大網,稍有不慎被它兜到,那就不可能再逃離。
大家都很困惑,蹲在這所謂的安全地,物資緊缺,情緒失落,覺得沒有明天。
狗子四處走,目的是尋找食物,當然也要順便收集消息。
城裡一共就只有差不多三千多人。
男的居多,男女比例不到三比一。
女人在惡略環境下,確實要比男人活下來的機會小,除非是美女。
現在這座城裡只有四口井,被四個勢力控制,想要喝水就要去找他們用東西換。
城裡每天都會發生械鬥死人。
城中的人口倒是沒少,因為總有新人加入。
可以說一直沒有強龍出現,所以城中的地頭蛇已經形成。
花狗很猥瑣,就找不顯眼的地方走,四處都是垃圾與棚戶,很快也就進入了曲折彎曲的巷子。
很奇特的地方,身邊都是一些比花狗還矮的棚子,一座矮著一座。
很少有用磚瓦搭建的,大多都是幾根木樁弄在一起,外面披著朔料布,油氈紙,瓦片等,當然所有的材料都是破舊不堪的。
一些小窩棚根本無門,花狗一走一過就可以看到百態人生。
一老太躺在那裡奄奄一息,有糞便的味道傳出來,顯然她在等死了,弄不好幾天後就會身體腐爛。
有那麼一對男女赤裸相擁,花狗詫異的蹲在那裡看一會,他們根本不在意,花狗則驚奇,這是幹啥呢?弄的滿頭大汗的。
有的蹲在屋子裡吃東西,明明只是一小口饃饃,明明可以一口吃進去,他卻非要一點一點的舔,看著都累。
有的在擦槍磨刀,一臉的兇相,看上去好像是要去與人打架一樣,也不知誰得罪了他。
向前走了幾步,又見這一戶門內,一面白的女人正拿著針線縫補,很是認真的模樣。
她看著估計二十七八歲了,長的還行,花狗對她最大的印象是白凈,跟鄧婉婷一樣的白。
女人發現有陰影擋住了亮光,抬起頭皺眉看。
「你誰啊?」
外面的半大小子眼生,壯是很壯,不過卻是娃娃臉。
「我是狗子,阿姨好。」
「你塔瑪管誰叫阿姨呢?我是你祖奶奶!」
女人眼中,這流浪漢怎麼也有十八歲了,這樣說話就是在調戲自己。
她可是個小辣椒,在這裡生活了一年多,還能有自由之身沒依附與男人,靠的就是圓滑的處事與潑辣的個性,有小子想要打她的主意,她當然不能慣著。
花狗如今都自稱叫狗子,這可能是因為鄧婉婷,她總是叫花狗為狗子。
於是花狗這個名字看上去就不像是什麼大號,如今他又多了狗子這樣一小名。
後來曲明蘭她們也跟著叫,漸漸的花狗就習慣了這樣的稱呼,於是給人介紹自己的時候,也說叫狗子。
女人生氣,花狗就有些納悶了。
自己十三歲還不到,見到快三十歲模樣的女人,叫阿姨沒差啊,以前奴隸營地中幾個看著和眼前女人一般老的女人,他都是叫阿姨的。
這女人確實二十八歲,她一點也不覺得自己老,更不知道花狗的真實年齡。
對著花狗喊了一頓,見他不說話了,似乎無話可說,女人才讓自己稍微冷靜了點,道:
「你在這裡幹嘛?滾,我可不是好欺負的。」
花狗一臉的晦氣,真是從沒見過這麼凶的女人。
於是起身,準備繼續走。
女人爬出來看著花狗真的離去,很意外。
看他已走出去幾米遠,似乎真要走,女人又叫出聲。
「狗子,你回來。」
花狗詫異,明明是這女人讓他走的,怎麼又叫他回去?
因為好奇,花狗就又走回來,一臉不爽的模樣。
女人看著花狗,越發覺得好奇。
這人看著可挺小的,主要是五官,有點沒張開的感覺。
他到底多大?十五六?
「你多少歲?」
女人終於問出聲。
「我也不知道,可能不到十三吧。」
「啊?這麼小?騙鬼呢吧?」
女人隨手竟然從盒子里拿出了七八個松子,放在口中弄碎一個吃掉,然後猶豫下,將其他的幾顆又放回了盒子。
狗子看的真切,那盒子里一共也沒幾顆松子。
「我叫杜芸娘。」
「哦。」
「你真的不到十三?」
「嘿嘿,我頓頓吃肉,天天鍛煉,長得快。」
「真能吹,還多多吃肉?你進來我跟你說話。」
其實裡面的空間不大,就是一張床大小,撲了被子,看上去整潔,有不少的小罐子,裡面裝著各式各樣的東西,角落裡放著一大厚羅的衣服,還有不少針線。
狗子看到了,那衣服里好像還有不少男人穿的。
猶豫一下,狗子才道:
「你剛才還罵我呢,現在怎麼又跟我說話?」
「呵呵,剛才那不是你忽然出現我緊張嗎?現在看你覺得還挺有眼緣,你很面善的,要是叫我阿姨那也不為過。我是說如果你真的只有十三歲,快點進來,我不怕,你又怕了?」
「我才不怕呢,要不我還是叫你姐姐吧,我剛才想起來,她們說老女人都不想被叫做阿姨的。」
杜芸娘哼哼了兩聲,心道這小子可真不會說話,明明叫姐姐是好的,卻又說自己是老女人。
不過她無所謂了,生活正無趣呢,難得來個看似有趣的人。
「你和姐說說,是不是剛進城的?」
「嗯,我是個流浪的孤兒,找食呢。」
「現在這食可不好找,尤其在這地方。」
「姐姐怎麼找食吃,陪男人睡覺嗎?」
李自在這樣說可不算是唐突,如今只要是單身女人,在末日里求活,哪有沒用身子換過食物的啊,不是基本沒有,而是絕對沒有。
芸娘搖頭道:
「這事不常干,噁心人,我大多時候依靠手藝弄食,有一些人會到我這裡洗衣服修補衣服,他們都是這城裡的地頭蛇,我為他們服務,他們保護我並且給我食吃。」
「哦,原來是這樣。」
「你就一個人?」
「嗯,就一個,咋地了?」
狗子說了謊話。
「你要一個人以後就跟姐住,你也知道,單身女人不容易,我要是有個小夥子,做啥事就方便許多。」
「有啥方便的?」
「多了,比如上廁所,咱們這邊太亂,上廁所要到兩百米外的小廣場,這女人去那邊太危險,周圍也沒個攔著的,既要小心末日里的爺們,也要小心別掉了那糞坑裡。」
「啥意思啊?」
狗子沒明白。
「誒呀,反正到了晚上你就知道了!」
芸娘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臉色微紅。
「可姐,你能信任我?」
狗子覺得奇怪,萍水相逢在末日里,無論遇到誰都是危險的。
「呵呵,姐為啥不信你?就是看個眼緣,我還怕你什麼?你要是想欺負我,姐讓你欺負就是,你如果真才十三歲,有沒有睡過女人?若是沒,姐讓你睡了便是,我又不吃虧,咱兩個還能搭夥過日子,現在難得遇到個有眼緣的了。」
「說什麼呢?我都聽不太明白。」
花狗含含糊糊的說話,大姐的一番言辭,說出了一個陌生的,他並不了解的世界。
「呵呵,來,給大姐說說你的故事,一會我給你弄飯吃。」
「你能弄啥飯?那幾個松子?」
「你小子運氣好,姐剛弄了好東西,可以跟你一起吃,不過要等到晚上。」
「那我晚上再來。我要去找人呢。」
「哦?你找誰?」
「鄧婉婷,聽過嗎?」